17.強吻

免叫人看出異樣。灰凌今天也要從學堂回來了,好久沒找他了,差不多到了吧。

他前腳剛走出康濟堂,後腳就看見素婆婆的老伴在巷子牆邊直勾勾盯着他,是自己看錯了吧。不管了,葉琅爲禮貌起見,行了個禮,沒想到老人直接回頭走人,真奇怪。葉琅想着老頭幾乎沒出過門,咋他剛做了那事就出來了,這麼晦氣嗎?聽素婆婆說,他以前被妖俘虜過,嚇出了一生病,所以現在不敢出遠門,只敢在這片活動,還好遇到了素婆婆,沒有拋棄他,相伴了這麼久。真是個可憐的老人。葉琅搖搖頭,走進隔壁房。

“葉哥哥——”

“灰凌,好久不見,你孃親呢?”

葉琅看着一蹦一跳的灰凌,“在私塾交到新道友了嗎?”

灰凌道:“有,白涇師哥,空恆師弟,還有魏書言師姐....”

葉琅捏捏他的臉,“還挺多的,不錯啊!”

“只是先生比較嚴格,所以我們幾個很少在一起玩。”

“這樣啊!”他看着灰凌非常不樂意的表情,“灰凌乖,嚴師出高徒,你以後不是想進宮當文官嗎?那就得好好學習,不能成天胡亂瘋玩。”

葉琅自然知道,他所就讀的私塾是何等的存在,天下又有幾個人能進去,每一個從那裡出來的人不是丞相就是尚書大人...他的那些朋友自然也不是一般人:當今陛下的兒子;白空恆,白家少爺,就在南雪城隔壁的色膠城,白家自黎國建國以來,就一直忠心耿耿的輔佐皇室,自然受到陛下青睞;魏書言,魏家千金,書香門第的後代。這“耽清學堂”可真是臥虎藏龍啊。

“新學的舞步會了嗎?”洪姨突然從葉琅後面冒出來,手裡還端着一盤果子。

“我要吃。”盤子還未放下,灰凌伸手就抓。

“急什麼,又沒人更你搶。”洪姨迅速拍開他的手,

“我就是急啊,不行嗎,小氣鬼。”灰凌捂着手,翻了個白眼。

洪姨不管他了,隨他去抓。孩兒許久未回,臉色憔悴了不少,她看着也心疼。

“小葉,走吧,陪姨練練去。”

“洪姨,你又教我醫術,又教我輕功,到底意在何處?”他在灰凌聽不到的地方小聲問。

“你這麼聰明!應該懂得江湖險惡吧。”

“是,葉琅懂得,”葉琅點點頭,“這些日子多虧洪姨照顧,葉琅永生永世都不會忘記。”

“說什麼呢?你也幫我幹了很多事,我們這樣算互相抵消,以後萬一姨不在了,我還得麻煩你呢。”洪姨往灰凌的方向望去。

“不說了,練舞吧。以後出去了總要有一技之長管飽肚子。”

葉琅也不知道洪姨教他的是何舞,反正只管跳就是了,也沒什麼難的。

“這支舞講究舞步輕盈,稍稍放慢速度....”洪姨在旁邊一步步指導他,確定差不多後才教他新動作。

洪姨有時覺得葉琅的記憶力似乎有些驚人,過目一遍便能歷歷在目。這不是一個普通人該有的,似乎與那位人物有些相像,但願不是吧。

“行了,這本《鴻霖》帶回去看看,裡面一些動作自己琢磨琢磨。”

“葉哥哥跳的真好,比孃親好上一百遍。”灰凌用力鼓掌,冷不防插了一句話。

“是啊,孃親最不好了,別人什麼都好。”洪姨轉頭冷笑,讓葉琅先回去,

“啊!孃親什麼都好!孃親是世界上最好的!”灰凌趕緊改口,收拾吐了一地的瓜子殼。

“哥哥下次再來玩。”葉琅也向他揮手告別。

他覺得這對母子真奇怪,好不容易見上一面總要吵上一架,每次吵完又要再吵一遍,好像不滿足一遍一樣。

話說楚辰不告而別已經讓葉琅很生氣了,還這麼久不回來。自己每次去哪都有留下紙條,他跟沒事人一樣不說就走。

葉琅注意力全在這件事上,進了康濟堂,剛關上門就被人摁在門後強吻,力道還不小,對方似乎不滿意這一點甘甜,逐漸深入,使舌頭交織在一起,葉琅頭一次被人親到神識不清,腿不自然發軟。昏昏噩噩中他也不掙扎,因爲眼前的就是枕邊人。

過了一會,他停下來,抱起葉琅坐了下來,臉埋在他懷中。

葉琅臉上爬起了一絲可疑的紅暈白玉般的臉龐,醉了一抹紅雲素夏的風,彷彿攜來了天上一抹紅雲。

“大將軍就是忙啊!出去也不問候一句。”葉琅硬是從口中吐出幾個字。

楚辰不答,繼續埋在他懷裡。

葉琅也沉默下來,他可以感覺到楚辰的背在微微顫抖。他不知道他怎麼了,於是抓起他的一隻手,放在手中搓揉。

“郎君...”葉琅硬生生從嘴裡嚼出這兩個字。

“是貴妃嗎?她走了是嗎?”

楚辰擡起頭,眼眶微微泛紅,“你怎麼知道?又是猜的?”

葉琅道:“兩年時間學了一點占卜,不過分吧。”

“你到底收了貴妃什麼好處啊?明明皇后纔是你母親。”

楚辰笑了笑,舒展眉眼;“並未此事流涕。只是今天部下傳來此事,我想到要是我失去你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