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與師公師父一起好一些,不過檀苑想去哪他們也由着她去了。
哇!!!
這兒有平時少見的肉丸子和肉糉子還有麻婆豆腐與糖醋排骨等等,簡直讓檀苑垂涎不止。
一口糖醋排骨下去,滿滿的醬汁充滿充滿口腔,酸甜的味道不停的刺激着味蕾,肉雖嫩但卻韌性十足。
吃完肉後在用力咬一下骨頭,裡面的骨水味道更濃,脣齒留香久久不散,然後痛飲一杯冰果汁,簡直讓檀苑把所有煩心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距離散會還有蠻久。
現在下午快至傍晚,檀苑與伶伶吃飽喝足後就拉着伶伶跑出去玩,孃親父親吩咐小心點,與伶伶的爸爸告別之後回去了。
伶伶居住的村莊離這裡並不遠,所以她的爸爸也並沒有要求與他一起回去,只冷聲說着注意安全,就頭也不回的往家中的方向走去。
“你爸爸好冷哦....”檀苑見伶伶聽後並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埋怨道。
“嗯....”伶伶低着頭應道。
“別不開心了!走吧,帶你去個地方~~”說着,檀苑就牽上伶伶跑了起來。
猝不及防的伶伶小驚一聲,一邊叫着慢點,一邊小跑着深怕樣子狼狽被人看見。
不一會兒。
兩人來到一處小崖,在崖邊距離底部也就不到十米高。
旁邊草木環繞,下邊則是一片田野,金黃的稻穀低着沉重的果食隨風搖晃,微微大點的風,在谷田中踏出痕跡,短短時間又恢復原樣。
田野上去,是一條*,流動的溪水隨着田梗處流入田中,在陽光下黃色的稻穀伴着下面波動的水散發出金閃閃的光。
檀苑走到崖前坐了下來,示意伶伶來身旁也坐,不過立刻就被伶伶拒絕。
“我...我怕高...”
她右手放在胸口中,有些緊張的說道。
檀苑晃着腳丫子往下看,不高啊,也就幾米。
“不高啊,也就幾米,掉下去了也不會死,至多,斷條腿而已~”檀苑悠悠故作嚇人的樣子說:“大不了殘廢唄...”
“啊....”
她這句話讓伶伶嚇了一跳,不禁退後了一小步。
見嚇着成功,檀苑得逞嘻嘻笑了起來。
“那邊上有石頭,那就一起坐石頭上面吧!”
“好....”
兩人在石頭處坐下,一起看着前面的風景,許久都沒說話。
都說小孩子不管對方是否熟悉,都能開開心心的玩在一起,可兩人卻側着頭沒一個人說話,雙方都帶些許羞澀,不知道是不是心智要爲成熟的原因,使得她們並不像人們所說,能高高興興玩在一起。
“對不起啊...我這裡沒什麼布娃娃,玩具之類的....好像讓你...覺得有些無聊了。”檀苑微微轉過頭來道歉。
“布娃娃...”
伶伶低着頭呢喃着,眼中出神的盯着前方,“那些東西我沒玩過...”
“那你一般都玩什麼啊?”
既然不是玩布娃娃之類的,那肯定就是很高級的咯!
“我....”
她沉悶許久才說:“我一般都是在家寫作業,爸爸他買了很多課外的作業給我做..做完了就練習字帖,書法,還有鋼琴古箏之類的樂器....”
“啊...這麼無聊。”
果然不是什麼好玩的。
檀苑略微驚訝,孃親和父親都沒這樣要求她學習,就任憑她玩,有的時候看到父親看一些書文,孃親秀一些花秀,她纔有興趣去看一看。
在學校中伶伶也是屬於安靜的一類人,不活潑開朗自然朋友就少,不過這也正中了她的疑問。
“是啊...也許很無聊吧。”伶伶沉思着,眼中隱隱有淚水在打轉,風吹動她的髮鬢,一些站粘在了嘴脣上,她沒有了剛纔的活潑可愛,安安靜靜的低着頭。
“唔!!”
檀苑輕輕敲打了伶伶的後腦勺,她捂住腦袋痛吟着,似乎回了神過來。
嘿嘿...
檀苑笑嘻嘻的貼近了她說:“既然無聊,那有我陪你啊。”
“不過...你爲什麼選我做你的朋友?”檀苑問出剛纔心中的疑問。
伶伶這時已經回過神來,眼中的淚水在打轉,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疼的。
檀苑嚇了一跳趕忙用衣袖幫她擦拭眼淚,過後她才微微笑道:“因爲,我覺得你和他們不一樣。”
“啊?”
有什麼不一樣麼?學校那確實有很多搗蛋令她討厭的人,那些人盡會欺負別的同學,看不爽快的啊,或者稍微兩人碰了一下,那些很多想着避免被欺負的,就要麼避而遠之,要麼成爲和他們一樣,融入他們。
“因爲...你會幫我擦眼淚啊。”伶伶見檀苑疑惑的模樣,捂住嘴巴笑了起來,眼睛似月牙般的彎曲,長長的睫毛隨着眨眼輕輕擺動,甚是矜持可愛。
談話之際,一個不明綠色東西從兩人面前飛過,把兩人下了一跳,仔細一看後,二人驚呼。
“咦....蟲子!!”
“螞蚱!!”
檀苑提起裙子站起身,繞過還在石頭上一臉覺得噁心的伶伶。
螞蚱停在不遠處的草枝上,她悄悄靠近着,那螞蚱有兩指大小,尖尖的頭部不停的擺動着兩個觸鬚,全身綠油油的,似乎還沒發現檀苑的到來。
她小跑輕步來到螞蚱的落點。
“嘿!”
她兩手一撲,逮住了那個小東西,它在手裡不停的掙扎着,弄得兩手她疼痛。
快步跑到伶伶面前,雙手伸出就要給她看。
可是伶伶卻雙手揮動拼命拒絕,就差跳起來往後跑!
“蟲子!!快拿開。”
這時候檀苑手裡吃痛,一不留神蟲子掙扎了出來,成功脫離“牢籠”蹦到了伶伶胸口衣服上。
“哇哇!!”
伶伶驚叫着,閉上眼睛捂住臉不停的跺腳。
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看不見身上的東西,心裡也許就不會怕啦!!
不過....
“快從我身上弄下來啊啊啊!!!!”
伶伶似乎不受這樣的理論影響,快哭似的催促檀苑把蟲子弄開。
檀苑迅速在次兩手一撲,捂住停在伶伶胸口上的螞蚱,捏住螞蚱兩側。
鎖住命運了的後脖子,就算它再怎麼掙扎,就幾條腿能動根本無法逃脫。
伶伶緩緩放下手睜開眼睛望着檀苑手上的蟲子,不由得身子往後挪了挪。
“咦?你怎麼臉紅了?”檀苑見伶伶臉上有些通紅疑問道。
“沒...沒什麼。”
她側過身子手心捂着胸口說:“快,把這東西拿開....”
檀苑瞅着手中不停掙扎的螞蚱,對伶伶說道:“既然伶伶不喜歡,那就弄死算咯。”
“做成烤螞蚱也是不錯哦!真的香!”
她上前一步步開始逼問。
“伶伶你要不要吃呀!”
“要不要!要不要!”
唔!!
伶伶捂住嘴巴忍住想吐的欲感,不停的對緩緩靠前的檀苑揮手拒絕,
“我纔不吃!!”
“不過,弄死什麼的...還是放走它吧...”伶伶側着身小聲說道。
“好。”
應着,檀苑便鬆手放走了那隻綠油油的螞蚱,她也不會弄死它,只不過方纔逗伶伶玩玩。
坐回了伶伶身旁,只見她還未側過身來,確認已經放走後,才慢慢移過身吐了一口氣。
檀苑看着她那看似*的臉,不禁疑惑道:“嗯...爲啥感覺你有時活潑有時安靜有時可愛的?”
“是...是嗎,那現在呢?”
“烏雞老太婆!!又醜又黑!!”檀苑歡呼。
“你等着!!看我不逮住你!!”
伶伶站起來,就要把面前的人逮住。
不過檀苑哪能啊,這一被逮住還能有好果汁吃?!
轉身頭也不回的就跑。
“蛇啊!!”
“啊!!哪裡!!”
“屎殼郎啊!”
“啊!!在哪!!”
“貓咪啊!!”
“嗚啊!”
“咦?我怕貓咪幹啥....好可愛的貓咪~”
追鬧了蠻久,兩人氣吁吁的停了下來。
隨着兩人追逐打鬧,時間也漸漸流逝,不知不覺太陽已經從刺眼的經金黃色變成了可以直視的橙紅色。
伶伶呼着熱氣停了下來,額上脖子上都冒着些許汗水,臉上紅嘟嘟的佈滿了喜悅。
“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伶伶對身前的人說。
兩人的臉上都呈現出意猶未盡的樣子。
如果可以,她們能玩到晚上12點!!
雖然還想着繼續玩兒,但是想着伶伶太晚回去可能會捱罵,於是便沒有挽留:“要不要我送你啊?”
“謝謝。不用了。”伶伶笑道。
可是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隨着的就是之前的低沉:“今天玩得好開心,只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像現在一樣...”
“啊?”檀苑疑問道:“不是隨時都可以嗎?”
伶伶沉思說:“今天...能來參加你的拜師會...是我讓爸爸來的。”
“爸爸雖然收到了通知,但是隨着工作繁忙併不想去,我得知是你的事情,我就想讓他帶我過來見識一下,不過哭鬧是沒有用的...”
“所以...”
“所以我和我爸爸說帶我去這一次也許能學到什麼東西,我會更認真學習,更專注禮儀之類的,怕日後都是在學習之中,不能出來了...”
沉默不語...
檀苑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總會有辦法的,我們再學校也能一起玩啊!”
“那...我回去了。”
“嗯!”
伶伶笑了笑,對檀苑行了個禮,轉身往家的方向回去。
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身影,總感覺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心酸。
檀苑知道,自己是幸運的,雖然生在一個不強迫學習的家庭,有着愛着關心自己的父母,但是換一種角度來說,伶伶也很幸運,按照這樣的學習力度,她長大後必定會是個出色的人,只不過....
這樣真的會開心嗎。
她轉身走往回家的方向,與伶伶方向相反。
明天又是要去學校的一天,現在距離她與她相認的時間,已經是過了六天了,那天是星期五,那幫搗蛋的人見伶伶安分老實,也是看不慣的一種,就叫她把我叫出去,進行告訴老師的第二次報復。
心中不明的感覺慢慢浮了起來。
害怕.....
她沒想過自己會有這種感覺,她明明不害怕的,也不想害怕,爲什麼出現在心裡呢,很明顯,明顯感受得到,那種感覺只有之前在婉琴姐姐那時候特別明顯。
明天就是星期四,身體狀況已經好很多了。
不過明天就是要上學的一天,能見到伶伶她很開心。
可感覺去學校後,肯定也是不尋常的一天,這對她來說,雖然可能已經習以爲常。但心中莫名的害怕讓她想要退縮,逃避,不想再受那樣的委屈。
走在路上,檀苑不停的想着。
原以爲告訴老師後會有效果,可是她錯了,老師並不想管,這也讓她心靈受到非常大的傷害。
體育課後的拳打腳踢,回家後的樹林事件,孃親爲了保護自己嚇暈,父親爲了自己和盧小鵬的父親打了起來,伶伶站在了自己這邊,自然也會受到變本加厲的欺負。
她搖搖頭,努力讓自己不再想這些。
掏出昨日已經回到她身邊的玉佩。
她已經是村長的徒孫,張叔叔的徒弟,以後那些稱爲也要改口,這有點讓她不太習慣。
不過也好,以後家裡也是有名分的人了,那些排斥,嘲笑她父母是外來人,苟活之輩,以及各種不好聽的傳言應該都會消散許多。
“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你就是生下來的怪胎,你媽不知道到哪偷人,生下了雙胞胎,誰知道還被你剋死了一個!哈哈哈!”
這句話不經意間讓她回想起來。
她真的是雙胞胎麼?
那自己的另一個呢...
真的是如傳言所說被自己剋死了麼。
她不由得緊握住手中的玉佩。
玉佩還是如以前細膩,手握感很是圓潤,這次可不能在弄丟了,即使她並不知道孃親爲什麼要她一直帶在身上,只要是孃親說的,她都聽。
只不過...
這玉佩的紋理怎麼有些模糊了...記得上面會散發出淡淡的光芒,現在也是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