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強烈的壓迫感,把姜婉琴給轟了出來,撞在牆上滑落。
她驚恐的盯着面前的這個少女不敢相信:“不可能!”
女孩沒有說話,以閃電般的速度移到了姜婉琴的面前,揮手一掌。
姜婉琴識破此掌,渾然聚力把女孩給鎮飛出去。
“我當時什麼呢,原來是養的小鬼。”
她呵呵鄙笑,渾身輕鬆的站起身來:“比起我的修爲,你怕是還不夠。”
女孩被鎮飛穩定身子,靈力所傷的身軀皮色透紅,一些皮膚綻開,陰深恐怖,只不過短時間內,居然能夠自己癒合。
“嗯哼哼...”
她沒有再次發起攻擊,而是慢步走到躺在地上昏暈過去的孃親,拔掉劍,捂住孃親的傷口似乎是在止血。
“豈有此理!”
姜婉琴見對方沒有把她放在眼裡,手聚凝氣刃射向女孩。
氣刃呼嘯而來,似隱似現,正在止血的女孩擡起左手,把這來勢兇猛的氣刃打散,暗紅的眼眸斜視姜婉琴,輕聲說道,“噓...別鬧~”
調戲曖昧如同跟小孩子說的語氣讓姜婉琴怒不可遏,再一次凝聚出氣刃射去,這次的氣刃直接正中了面前的女孩。
強大的衝擊力把女孩振飛出去,細皮嫩肉的左膀上刻下深長的傷口,她就像是感受不到痛覺,起身抱起孃親放在了旁邊的座椅上。
“切,不過小鬼一個。”姜婉琴藐視小步走上前,頗有風範。
方纔的試探讓足夠證明面前的女孩力不及她,家養的小鬼怎麼能與她相提並論。
女孩紅眸精光一閃,飛身而來,強大氣場把走來的姜婉琴振飛後墜。
她被振飛出堂外撞落在大門牆上,女孩緊跟而來,右手向後伸接住方纔一同被氣場攜帶而來的長劍,雙手握柄行雲流水刺入姜婉琴的左肩之中。
一場赤裸裸的秒殺。
女孩手握劍柄俯下頭來對癱坐在地上的姜婉琴冷冷發笑,劍身隨柄緩緩旋轉,傷口被擴大造成第二次傷害。
“你以爲就這樣能傷害得了我嗎?”
姜婉琴嘲諷着眼前的人,方纔是低估了女孩的能力,可是身爲魂靈物理攻擊不能傷她根本。
“哦是嗎...嗯哼哼...”女孩輕笑,周圍的檀香越發濃烈。
“輪停截止,芳華永滅。”
無聲無息的長劍忽然間散發出劇烈金光,修長的劍身顫動不止,甚至比老人那時更爲猛烈。
灼熱的劍刃不斷侵蝕姜婉琴的傷口,體內的力量也快速消散,劇烈的着燒讓她大聲慘叫起來。
女孩的雙手也被灼燒着,散發出焦肉糊味與濃密的白煙,可是她像是感覺不到任何疼痛,戲謔的表情讓她更爲猙獰。
“你!你怎麼...你不怕死麼!!”
姜婉琴痛苦叫道,對女孩能夠使用道家法器十分震驚,也爲這與她同歸於盡的樣子感到恐懼,此般強大的力量想要殺死她女孩必然同樣會受到反噬,又是比生命力的環節...
“不會哦~”
女孩紅眸閃過一絲輕蔑,上揚的嘴角牽動着薄脣緩緩吐出:
“死吧。”
話落,金光在姜婉琴體內四射出來,在慘烈的叫聲下,化爲灰燼煙消雲散。
長劍收起光芒,變回了本來的模樣。女孩手握着劍站起身來盯着消散的地方,在姜婉琴堙滅時,她心中波動十分巨大。
聽到撞擊聲響的村裡人過來查看情況,見紅瞳散發手持長劍的女孩站在那頗爲驚訝,再瞧見身旁倒地的男子與地上的血跡,甚至堂裡雜亂的傢俱,嚇得扭頭就跑。
一傳十十傳百,本該逃跑的村民也許是因爲人多的原因,聚集在門口湊熱鬧起來。
人羣之中擠出一位男子跑上前來,焦急並帶歡喜的蹲在女孩面前捧着她的臉:“檀兒...檀兒..”
“你沒事真好,這些....”
男子望向四周吞吐道,“這些...都是你乾的麼...”
此時女孩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冰冷的氣息四散開來,門口外的村民不由得寒顫連連。
“你覺得呢?”女孩陰冷的語氣並沒有回答男人的問題。
“我覺得並不是你...”男子溺愛的*她的頭回答說。
男人的動作讓女孩愣了一下,透過眸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手中的長劍也掉落在地上發出聲響。
“跟我來。”
女孩轉身向堂內走去,對男人指着椅子上的女子,隨後自己便昏倒在地上。
......
......
冰冷的氣息把檀苑驚醒。
她坐起身來,低頭沉思:“婉琴...姐姐...”
始終無法相信爲何婉琴姐姐會變成那樣,明明之前還很溫柔,後面居然還要傷害孃親,爲什麼。
面對婉琴姐姐突然的變化她不斷思量回不過神,最後還是放置物品的聲音把她給拉回來。
她現在四周的環境應該是處於鎮裡的醫院,以前打針的時候經常來過。
父親放下手中的東西,坐在她身旁細聲說:“醒來啦。”
“孃親呢?孃親呢?”
檀苑焦急的詢問父親,在她意識中,只知道她把劍刺入孃親的胸膛後哭喊着,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父親確認她可以走動後,把她帶到了另一處房間。
孃親安靜的躺在牀上,純色發白,面部毫無血色,心痛鼻酸的檀苑跑到牀旁輕泣了起來。
“她沒事,醫生說沒刺到要害,只是流血有點多...”父親嘆口氣走上前安慰她。
“先出去吧,不然吵到孃親休息了。”
檀苑點點頭,與父親走到了不遠處的陽臺。
現在的時間正是中午,她睡去醒來已經過了一天。
“師公師父沒事吧?”檀苑開口問,昨日裡她還是依稀記得師公與師父都躺在了地上。
“啊?”父親被這麼一問疑惑了,呵呵笑道:“你啥時候亂認師父了啊。”
??
檀苑也被父親這句話弄得一頭霧水起來,“明明那天你還去了拜師會啊。”
父親聽她這麼說更爲大笑起來:“你啊,肯定是睡糊塗了,自己做夢都不知道,自從你暈倒至昨天,你都沒有醒過。”
!!
怎麼一回事?
她不可思議的搖着頭,有點不相信父親所說的話。
明明辦過拜師會,明明和伶伶的關係好了起來,也明明被盧小鵬欺負,父親現在居然說在她倒下後就沒有醒來過。
“嗯哼哼,還在被矇在鼓裡麼?”
陰冷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身體的溫度瞬間感覺到明顯的下降,讓她連打幾個寒顫。
“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父親見檀苑連打寒顫蹲下來關心詢問這中午大太陽的天氣是不是很冷,生怕她不舒服。
此時的檀苑還沉陷在深深的迷惑之中。
“呵呵,真是愚蠢,被欺騙得那麼深。”陰冷的聲音嘲笑道。
也許是因爲她被那若大的迷惑蒙快要哭的緣故,那冰冷的語氣開始有些消散。
“當初在幻境被那螻蟻壓制,我就提醒過你很多次。”
“一切假象,都是她爲了奪舍根據你記憶推斷出來的幻境。”
“把你心態擊潰,這樣她纔有機可乘。”
“你覺得這麼大的仇恨誰能輕鬆放下。”
那個聲音不屑的再次說道:“不過那老頭有點本事,用陣鎖大幅度削弱了她的能力。”
這麼說....
她之前經歷的都是假的。
拜師大會、師公、師父、伶伶、還有被盧小鵬欺負的事情。
都是不存在的....
都是婉琴姐姐爲了害她所捏造出來的幻覺。
“你是誰?”
檀苑回過神來,對那個聲音詢問道。
“我?”
“嗯哼哼...”那聲音笑起來,不知陰冷還是溫和:“我是你姐姐~”
話落,冰冷的氣息消散而去,不再做出任何迴應。
姐姐....
是那個傳言被她剋死的姐姐麼...
龐大的信息量讓她吸收不過來感到頭疼,父親見勢臉色焦急就要去叫醫生,被檀苑阻攔後兩人回病房裡休息起來。
......
家裡的錢已經不夠維持住院,爲了讓孃親繼續治療下去,她與父親說要回家住。
父親擔心她還沒恢復,怕有什麼後遺症復發,想要去借點錢,可都被檀苑給拒絕,父親這樣的人際關係,能有什麼人能借錢給他。
父親奈何不得只能由她,在回去的路上,給她買了好吃的,說是補償。
面對美食,檀苑自然是興奮得無法抗拒,挑選了最愛吃的東西唆咬起來,何等美食居然能讓她煩惱忘盡!在炎熱的夏天自然是超級無敵巧克力冰淇淋啦!
不過時間還早,暫不急回去,便又去集市裡瞎逛,擔心身體問題,父親都是讓她坐在肩上。
集市許久沒來,難得來過幾次都是春節買年貨期間,不停嚷嚷父親纔會讓她來的,不然兩小時多的來回,家裡沒車豈不是走到累暈。
走進去,這裡的東西讓檀苑眼花繚亂,先是擺攤的雞鴨魚肉,後是各種衣服鞋子,來來往往的人好不熱鬧。
“檀兒~”父親叫她,興許是太開心,檀苑並沒有回過神。
父親在一次呼喚她,這次加強了聲音。
“檀兒~”
“啊?父親。”
聽到父親在叫她,回過神來低頭應道。
父親樂呵呵笑着,伸出手來指向不遠處問:“想不想要那個?”
隨着父親所指的方向看去,除了來來往往的人,她看不到什麼東西,正在思考之時,人海中漸漸走過來一個人,此人不同尋常,手中拿着一個大木棒!
“要!”檀苑興奮大呼。
不一會兒,她手中就出現了兩串糖葫蘆!
焦糖上撒着少許芝麻,透過深黃的糖層可以看清楚被包裹住的果實!左手拿一串右手握一串,咬下去,甜裡帶着酸,酸裡帶着甜,山楂的香味散開充滿口腔。
也許是她嘴巴太小的原因,一顆山楂把嘴塞得滿滿的,就連鼻子呼出的氣,都帶附着香甜味!咀嚼的時候還發出奇怪的聲音,身旁路人見此都欣然笑聲出來。
一直玩到下午,父女兩人才踏上回家的路。
半路上她還向父親詢問了村長與張叔叔的事情,得知張叔叔被揍暈過去並無大礙,村長貧血吃點東西就能補回來,雖然心懷愧疚,但心也是放下了。
回到村口,路旁停着的是每天送她上下學的車子。
車上下來許許多多的小朋友,熟悉的身影自然也在其中。
盧小鵬下車後瞅見她,眼神慌張的快速奔跑回家,彷彿此時的她如同怪物一樣。
“伶伶?!”
檀苑叫住伶伶,急忙從父親肩上下來奔到她身旁。
“檀苑?”
伶伶也是有些驚訝,不過馬上高興起來。
“怎麼樣,在學小盧小鵬沒欺負你吧?”檀苑問道。
“沒有哦。”她輕聲迴應,然後左右瞅了瞅,瞧見遠處奔跑的盧小鵬,悄悄說:“他啊,最近好像安靜了許多。”
呃....
聽伶伶回答的話讓她覺得不可思議,十惡不赦的盧小鵬在她心裡烙下了深刻的印象,或許那個盧小鵬,在夢裡纔有吧。
不過不管怎麼樣,她還是防着他爲好,人可不是一時就能改變的。
與伶伶道別後,張叔叔透裹着繃帶走了過來打招呼。
“怎麼在路上沒見你啊?”
張叔叔還是習慣性的蹲下來和她說話,望着他頭上的繃帶,心裡愧疚:
“對不起..張叔叔。”
他摸摸檀苑的頭樂呵呵笑着,彷彿昨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沒事,又不是你弄的,況且,你看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
與父親談幾番話後,張叔叔便稱還有事要忙,先行告別了。
行走在村子的路上,村民看着檀苑的眼神都不對勁,就像看到了惡魔一般,慌忙路過或者關上家門。
幾句細小的談話也讓父女倆聽入耳中。
“就是她,昨天把張晧繁和村長給打暈了,聽說啊,還用劍刺傷自己的親媽!”
“聽說是被鬼上身了吧?”
“怎能不是呢,沒看昨天那個樣子?也太嚇人了。”
“這家人怎麼就...她出生也是...”
“不怕死的以後還是躲遠些。”
檀苑聽到這些人的話語垂下頭來,心情漸漸低落。
可能就如他們所說的那樣吧...
父親這次並沒有生氣的上去和他們理論,而是安撫着她的頭,嘆口氣說:
“也許,是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