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金御麒與母后納蘭秀慧達成了一致,讓皇后回宮換取西門詩羽成爲皇后。儘管,金御麒內心抗拒這種結果,但事實擺在眼前,九真說得沒錯,他只管收下她,又沒有說過要好好愛她。
這邊廂,金御麒日盼夜盼希望皇后儘早回宮,還要時時提防暗中下毒、行刺;那邊廂,西門詩羽安心待在傲梅院,一邊以折磨宮女爲樂,一邊幻想着成爲皇后之後的威風日子。
日子如流水,轉眼過了數月,傾城的肚子越來越大,好在李家的生活安寧舒適,她想的最多的就是要好好孕育腹中骨肉。爲孩子準備好一切穿戴物品,她樂此不疲。
有時候,傾城也會想,若突然恢復記憶會如何?自己的親人是否還在想念自己?倘若就這麼過一輩子也沒有什麼不好吧。
空暇之時,她也會想起石家一家人,那裡也是她的家。對於石逸航,她除了抱歉還是抱歉,雖然心中不捨,不捨於這位大哥對自己的付出。若可以,她祈禱有一個比她更出色的女子來愛他。
光陰荏苒,花開花謝。
皇后娘娘回宮啦!皇后娘娘回宮啦!消息長了翅膀,飛遍每個角落。
九真興匆匆跨入御書房,忘了行禮,說道:“皇上,娘娘回宮啦!人已在添福殿!“金御麒一聽,感覺喜從天降,立即起身,也不說話,笑着衝出了御書房,儘管用上了輕功,可他還是覺得不夠快,他想立即就見到日思夜想的傾城。
柳落英正在梳頭,身邊只陪着清風明月,其他宮女在她眼裡,毫無印象。
“嫣兒,嫣兒!”金御麒一入添福殿,就遣退了清風明月,順勢將柳落英揉入自己的懷中:“你終於回宮了,這半年,你可知道我是如何熬過來的?”
柳落英豈能不知。這半年,她收到信件不下十封,全部都是金御麒寫給慕容傾城的,裡面寫滿了深深的思念和對她的刻骨情愛。她看着這個滿臉喜色的男子,不由失神。
沒錯,這個正抱着她的就是金鎏國皇上、她不共戴天的仇人金御麒。可是,經過半年的沉澱,她有些猶豫了。這個字裡行間都流露出兒女情長的男人沒有想象中那麼壞、那麼不可一世。
尤其,當她不斷從無情口中有意無意探聽玉柳國與金鎏國的恩怨時,她更加迷惑。玉柳國是她的國家,理應在心中是無敵的,可是,她也偷偷查閱了不少典籍資料,裡面無不記載着玉柳國國王、也就是她父皇的暴行。
都說他殘暴不仁、強刮民脂民膏,終有一天會自取滅亡,卻對自己的萬聖公主寵愛到極限,爲了她的宮殿更加珠光寶氣,他命工匠連夜趕製珠寶,
全國搜刮稀釋奇珍,死了很多人。
想到此,柳落英的臉龐上忽然滑下兩行眼淚。
金御麒以爲她是感動,繼續摟着她,說道:“嫣兒,對不起,我身爲一國之君,有很多的無可奈何對於你,我也有很多的無可奈何,但是,請你記住,這個世上,我只愛你慕容傾城一人,一人足矣!”
柳落英動了動嘴巴,說不出話。她的確有些感動,這個神一般尊貴的男人卻心甘情願只愛一個女子。她不由更加嫉妒慕容傾城,這個說不定已經死去的女人佔據了他全部的真心。她嫉妒,嫉妒到用指尖深深嵌入他的背部。
“嫣兒,別生氣好麼?”金御麒吻了吻她的額頭:“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在信中已然說得明白,今生今世,我只收西門詩羽入後宮,無非是爲了堵住悠悠衆口,你一定會諒解的。”
“你想怎麼做?”柳落英想要知道答案。她很在意答案,或許,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愛上了這個專情的男人。
金御麒一笑,說道:“自然是將她當菩薩一樣供起來,你放心,我是不會碰她的,除了你,我誰都不碰。”說罷,他的手撫摸上了她的嬌軀。
柳落英一個顫抖,說道:“皇上,現在可是白天。”她抗拒,本能得抗拒,腦海中忽然浮現父皇與母后幽怨得臉。她猛然驚醒,退後了一步。
“你怎麼了?”
“呃,我、我差點忘了,回宮之後還沒有去拜見母后呢。”柳落英找着藉口。
“可以等會兒去。”金御麒撫摸她的臉頰:“嫣兒,你好像瘦了。”感覺到她的閃避,他不滿道:“你怎麼了,爲何退縮?”
“這半年,我初茶淡飯慣了,又恪守規矩,瘦是應該的,去皇陵可不是爲了享福。”柳落英不着痕跡得退開,說道:“皇上,我想去看看兩個孩子。”
“哦,也對,瞧我這是高興過頭了,既然你回宮,我就放心了。”金御麒說道:“走,我陪你一塊兒去。”
正欲走,宮女流蘇與淨兒忽然走了過來,見到柳落英都愣住了。
金御麒說道:“她們是入宮數月的宮女,你不認識是自然。”然後,他對兩個宮女說:“還不快行禮,她就是朕的皇后。”
流蘇與淨兒這才行禮:“見過皇后娘娘!”
柳落英頷首。她見到流蘇覺得似曾相識,卻無意點破。流蘇也是心知肚明,低頭不語着。
而淨兒雖表面上恭敬行禮,心裡卻在躍躍欲試,這皇后終於回宮了,下手的機會眼看又要來了。
兩人向外走。金御麒突然說道:“嫣兒,我覺得奇怪,你身上
的香味怎麼變了?”
“哦,天天焚香祈禱,身上的香自然就不同了,我曾因水土不服而引發傷寒,一連數日痛苦異常,也影響了體質。”她故意流淚,顯得很傷心。
金御麒不忍她難過,說道:“都是我不好,又讓你受苦了。我這皇帝當得真是窩囊,每次都不能好好保護你,反而傷害了你。”
他的深情又來了。柳落英忍不住心兒砰砰跳着。罪惡感在心中滋長。她明明是來殺他的,如今卻舉棋不定了,情愛真是害人不淺,若她還有國家,還是個公主,也應該享受如花年華。可偏偏,他是殺父仇人。
感受到她的疏離,金御麒說道:“你怎麼了?好像變了似的。”
柳落英只好說道:“離開這半年,宮裡的一切似乎都變了,就連身邊的宮女也不再是從前之人。”這是實話,每個人都會變,每個場景都在變。她的心也變了。
早在看着他一封封洋溢着熱忱與思念的書信時,柳落英就變了。她變得莫名其妙,變得無力阻擋。只有在午夜夢迴時,她才能夢到父母的怨恨、國人的嘶喊。
“你是在怪我麼?怪我答應母后立西門詩羽爲後。”金御麒陷入自己的內疚中:“我知道,你不在意自己的後位,可你一定會在意我對你的感情。嫣兒,請相信我,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只是,我的身不由己令你無所適從了吧。”
承嗣殿。
柳落英進入大殿,兩位奶孃立即行禮。如惠與秀明一如既往,對兩個孩子呵護有加。
“你們先下去吧,朕與皇后想看看孩子。”金御麒說道。
兩個孩子正睡覺,睡得格外香甜,沒有轉醒跡象。
奶孃下去了。柳落英靠近孩子的牀榻,這雙孩子就是慕容傾城與金御麒情愛結晶。走的時候,他們不滿一歲,如今快一歲半了。柳落英看着孩子,她伸手碰了碰小公主的小臉。
不曾想,小公主忽然睜開雙眼看着柳落英,那雙眼睛活脫脫像極了慕容傾城,她的心中說不出的怪異。
“貝兒乖,你們的孃親回來了。”金御麒露出慈父的笑容,聲音溫和:“嫣兒,你快抱抱孩子吧。他們已經會喊爹孃了。”
柳落英抱起了貝兒,正欲哄她,孩子忽然哭了起來,小小的身子不停扭動,好似不情願有人抱着她。
“貝兒不哭,哭就不好看了,她是孃親啊。”金御麒從柳落英手中接過孩子,說也奇怪,她立即就停止了哭泣,還奶聲奶氣喊了起來:“爹爹、爹爹,抱抱……”
柳落英爲自己找着理由:“她一定是怕生了,我離開這麼久,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