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麼?”衛重生顯得不耐煩,對周大勇吼着:“沒殺了金御麒我還一肚子火呢,我又該向誰哭啊?”
“主子,您不知道,自你們走後,大宅就讓人給端了。”周大勇繼續哭,好不容易止住淚水,說道:“幸好我們人多,跑得又快,死傷應該不大,可是這個宅子是回不去了。”
“錢必湛知道了嗎?有沒有派人去送信?”衛重生問道。
“已經派人去了。”
“那其他人呢?”衛逍斌也急了,插話問道。
“都跑了,說好了在聚合地點匯合的。”周大勇說道:“幸虧主子機靈,事先想好了後路,不然可真沒落腳之地了。”
衛重生氣得渾身發抖:“這個金御麒,和我玩聲東擊西。哼,不給他點厲害看看,還真當我們是泥巴捏出來的!”
“你想怎麼做?”衛逍斌問他。
“先去聚合之所,然後再深夜偷襲,我就不信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逃過去。”衛重生下令:“走吧,大家跟我走,不將金御麒殺死我做夢都不會放過他!”
到了聚合的地方,衆人紛紛摩拳擦掌,屢屢的受挫讓大家情緒格外激動。有的說要替死去的兄弟報仇,也有的說不想再做下去,想要拿錢走人。
“兄弟們,聽我說,我們的大業全要仰仗在場的各位兄弟,你們可不能半途而廢啊。”衛逍斌救場:“況且,你們的出路只有一條,那就是陪着主子好好做事,等哪一天好事成了,你們的好日子也就到了。”
“我們是想過好日子,可也得有個盼頭啊,每次出擊都敗興而歸,這次倒好,連住的地方都給端了。這金御麒不是省油的燈,你們說該怎麼辦吧?”黑衣人中有人說話了。
“我不想做了,家中還有老孃要養活呢。”另外的黑衣人說:“給我銀子,我立即走人。”
衛逍斌對這位黑衣人說道:“兄弟,爲人消極是辦不成大事的,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的大業很快就要成功了。”他看了一眼衛重生,說道:“主子已經決定,今夜再次偷襲金御麒,他的命不會這麼好,每次都能躲過偷襲。”
“沒錯。”衛重生勢在必得的樣子:“這次,我們帶上足夠的毒箭,就算當面殺不死他,也要將他射死。況且,他身邊有我們的人,這次,絕對不可以讓他再活着回宮。”
“真的可以殺死他嗎?”人羣中有人發問。
“當然可以,只要大家齊心合力,就一定能將金御麒殺死。”衛重生鼓舞士氣:“只要他一死,金鎏國就不足爲懼,宮中也有我們的耳目,裡應外合之下,奪下金鎏國不在話下。”
“我不信,等你奪了金鎏國,我們怕是要被殺人滅口了,不行,我想退出,你給我銀子,拿了銀子我立即就走!”
被這個黑衣人一煽動,又有幾個想要退出的,場面一時失控。
“銀子自然是會給你們的,不過,不是現在。”衛重生說道。
有一個黑衣人不耐煩,說道:“行了
,行了,只會說大話,那銀子呢?銀子在哪兒?我一次都沒見過。是不是沒有銀子給我們啊?我可是爲了銀子纔來拼命的,沒有銀子誰做啊。”
有人起鬨,看着衛重生。
衛重生眼珠子轉轉,計上心來,說道:“我手頭的現銀的確不多,可若等拿下了金鎏國,國中的金銀珠寶還怕不夠你們拿嗎?”
“這麼多人,怎麼分得過來。我現在就要見到銀子,沒有銀子心裡不踏實。”又有人說出自己的心思。
衛重生看了一眼衛逍斌,說道:“實不相瞞,我們手裡還有一張藏寶圖,這圖此時就在舅父手中!”
“藏寶圖?真的假的?莫不是誑我們吧?”有人不相信,對衛逍斌說道:“你手裡真的有藏寶圖嗎?寶貝多不多?埋在哪兒?”
衛逍斌毫無準備,根本沒有料到衛重生會將矛頭指向了自己,他嘿嘿笑着,虛應道:“這個嘛,既然是藏寶圖,又怎會隨意示人呢,自然是在它該在的地方。”
聽上去有幾分可信度,衆人半信半疑。
“好吧,權且信之。”問藏寶圖所在的黑衣人退後一步:“那現在我們做什麼?”
“好好歇息之後捲土重來,誓將金御麒殺入地獄!”衛重生泄憤般說道:“我要讓他跪地求饒!”
“好!”
“好,就這麼辦!”
見大家羣情振奮,衛逍斌又說了一番話,就將衛重生請至別處,有周大勇望風,確定沒有人偷聽。
“重生,你這是什麼意思?”衛逍斌取下面具後的臉上滿是氣憤得表情:“爲何事先不知會一聲。”
“舅父莫氣,你也看到了,事出突然,我也是緩兵之計啊。”
看着衛重生淡然的神情,衛逍斌更加氣憤:“話雖如此,可也不能瞎說啊,什麼藏寶圖,我根本就沒見過,若是有人較真,如何收場是好?”
“舅父,你就別瞞我了,當時衛國遭滅國,我與金御軒親自督陣,這宮裡的藏寶圖確是有的,只是落沒落在你的手裡,只有你清楚了。”
衛逍斌不高興,說道:“你這是什麼話,好像我想獨吞寶藏似的。”他一愣,覺得似乎不妥,想改口已經來不及了。
衛重生咧嘴一笑,說道:“舅父,這不就結了,有寶藏是好事,可別藏着掖着的,如今說出來是不是好受多了?”
“我、我這是••••••”衛逍斌爲自己的口快而哭笑不得,只好找着藉口:“這也是沒影子的事兒,說不定是假的,就一直沒與你說起,你不會怪我吧?”
“怎麼會呢。”衛重生心情稍好:“不如這樣,這藏寶圖還是由你收着,好好利用,等我們大事成了再作打算。”
“你想空手套白狼?”衛逍斌猜測。
衛重生不說話,只是點頭。
夜幕緩緩降臨,心事重重的金御麒和傾城獨處在相連的兩個房間,一樣的心情之下都吃得很少,慕容家的人都非常擔心,可又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將
他們看緊了,生怕出事。
金御麒一直在房內走動,心裡迫切希望自己能夠解釋清楚這個小小的誤會。他們之間經歷了這麼多,應該彼此信任,一點小挫折終究會過去的。他自我安慰着,不由開門走到了隔壁房間,門關嚴着。
金御麒試着敲門:“嫣兒,你出來好嗎?快開門吧。”裡面沒有動靜,他將臉貼在門扉上,因聽不到任何哭聲,他心裡安心不少,可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嫣兒,這是個誤會,你開門吧,我們聊聊。”
過了一會人,裡面終於傳來傾城的聲音:“沒有什麼好聊的,我不想聽你的解釋,說了就是說了,你的話我記憶猶新。”
“你將我說得混賬話給忘了吧。”
“我是失憶,可這話我是不會記錯的。”傾城坐在那兒,眼淚含在眼眶內:“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
“是,我知道你很傷心很難過,先開門好不好?讓我看看你,你再哭眼睛就哭瞎了。”金御麒隔着門說。
“你還是回去歇着吧,我真的不想聽。”傾城不再說話。
“好,你不開門我就一直站在這裡,直到你開門爲止。”金御麒說道:“只要你可以消氣,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傾城聽得很清楚,卻不打算就此原諒他。這個男人太會說好話,她不能再次上當的。她抹去眼淚,祥裝堅強。
金御麒聽她不說話,果真說到做到,站在門外一動不動起來。走廊口的風吹來,帶着沉沉的涼意,他也不以爲意,心裡唯有一個念頭,就是獲得傾城的原諒。
無情無恨遠遠守着主子,都默不作聲。這種時刻,說任何安慰的話都是多餘的。天色越來越暗,他們從屋頂下來,守在了主子身邊。
金御麒依舊不說話,執着地站着。
無情看不過去,衝着門內的人說道:“娘娘,您請開門吧,主子在外頭已經站了一個時辰,這裡風大,他的身體也不好,請您高擡貴手,原諒主子這一次吧。”
無恨也想幫腔,被金御麒攔住了:“你們別說了,這是我也她的事,還輪不到你們來說情。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說錯了話,就該承受一切後果!”
“可是,主子的話只是權宜之計,娘娘不該生您的氣啊。”無恨爲主子不平:“娘娘傷心也會影響鳳體的。”
“你們尚未成親,又怎會懂得男女之事,這心裡的苦比身體遭受的苦更難受。”金御麒說道:“只要她不開門,我就一直站下去,她若還想着我的好,一定會心軟的。”
“主子,您這是何苦呢。”無情說罷,走到一邊:“既然如此,我和無恨陪您一塊兒站。”
“好,也算我一個。”無恨也直直站好。
天色越來越暗,再加上風吹的聲音,金御麒不好過,房內的傾城同樣不好過,沒有人能夠了解她此時的心情,用痛苦來形容一點也不爲過。透過燭光,傾城看到外頭站着的三個人影,想要心軟,可又不想自己這麼沒有骨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