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御麒邊說話邊搖晃着身體想去拉住傾城的手。傾城向旁邊一躲,他只抓到她寬大的衣袖。她越是想躲,越挑起了他的征服心。藉着酒意,他伸出雙手從身後去摟抱新娘。
傾城早有準備,再次成功躲過他的懷抱。
這下輪到金御麒納悶了,是自己真的醉了還是她有什麼特殊本領,居然可以從自己手中不沾邊得躲開?
傾城拉住他的臂膀:“殿下,你喝醉了,快到牀上躺着吧。”
“傾城,你爲何要躲着本王?你就不怕我因此生氣嗎?”金御麒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問。很反常,他沒有真的生氣,他只是不解。
傾城權當他是在說醉話:“臣妾沒有躲啊,是殿下酒喝多了,手中不穩呢。”
金御麒邪魅一笑,說道:“那你還愣在旁邊做甚?還不快伺候夫君更衣!”
夫君?這個稱呼既陌生又令人浮想聯翩。傾城猶豫再三,只好羞怯地爲太子殿下寬衣解帶。第一次,她如此伺候一個男人,她的雙手微微顫抖着,雙眼看向了別處。
“都是本王的娘子了,還害什麼羞呢?”金御麒看着她。
傾城忽然心中有了一個主意,便說道:“殿下,臣妾有一事應如實相告。”
“明日再說不遲。”
“不行,必須此刻說。”
“好,說吧,何事?”金御麒沒再爲難她。他靠近她的身邊,聞到了一種奇怪的香味。
“臣妾今日來了月信,身子不適,不宜圓房,請殿下見諒。”傾城爲自己這一絕妙藉口而竊喜着。
金御麒只是笑笑,沒有點破:“哦?是嗎?”其實,女官早就派人將太子妃的生辰八字與月信日期送了來。她這只是找藉口罷了。
傾城又補充了一句:“是的,月信提早了。”
唉,好個能說會道的太子妃啊,金御麒在心裡感嘆着。
突然,從窗外刮進一陣風,將牀邊的燭火吹熄了幾支,傾城趁此機會,輕輕在金御麒的身上點了幾下。立即,他像睡着了一般。傾城點了他的睡穴,要到次日早晨纔會轉醒。
“對不起,太子殿下。”此時,傾城覺得自己是個壞女人。
她爲太子蓋好錦被,自己則悄悄除去易容合衣躺在他的身邊,這一夜,她註定無眠。
窗外漸漸透露曙光。
金御麒猛然轉醒,有種恍如隔世之感。昨夜他是如何睡着的?有人對他做過什麼嗎?對了,太子妃呢?他看了一眼旁邊,他的太子妃未在身邊。
他坐了起來。
“殿下,你醒了。”傾城穿着一身大紅色繡花宮衣,走到牀邊:“昨日你忽然睡了過去,臣妾起初嚇了一跳,見殿下神色無異,才放心躺下。”
“你什麼時候起的?”
“今日還有許多事務要忙,臣妾理應早起。”傾城說得合情合理,其實她是抓緊時間易容,生怕被發現。
看來,他們之間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金御麒有些想不通,酒量驚人的自己居然會醉到睡過去?他明明有感到身體突然出現酥麻感,當時剛好是燭火被風吹滅的時候,難道
這中間發生什麼事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殿門外有宮女在喊。
看到他疑惑的表情,她知道有些不妥,就催促道:“殿下,該起了。”
傾城爲他披了一件衣袍子。
金御麒看到牀上乾乾淨淨的,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從牆上取下青龍劍,在自己的左手中指上輕碰了一下,鮮血馬上從手指上涌了出來,他將血滴在了牀上,然後用被子蓋起來。
“你……”傾城吃驚地看着他這麼做。
金御麒對她笑了一下,沒有說話。他這麼做既是爲了保護她也是爲了自己圖個安寧省事。
“你們進來吧!”金御麒大聲吩咐。
喜娘與幾位宮女進來了。
“奴婢給太子、太子妃娘娘請安!”衆人異口同聲。
“都起來吧。”金御麒說道。
然後宮女們各忙各的。有的爲太子太子妃更衣,有的爲他們梳洗,有的則整理牀鋪。
傾城看見喜娘和兩個宮女走到牀邊,喜娘掀起錦被看了看,當她看到牀上有紅色時,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她讓兩個宮女趕緊將牀單換成新的。
兩人在宮女丫環的伺候下穿戴整齊,煥然一新。又在寢宮內一起用罷早膳,然後去皇后宮中請安。
鳳儀宮“兒臣給父皇母后請安!”金御麒向上座的父母問候。
“臣媳給父皇母后請安!”傾城也行禮。然後,有宮女端上兩杯茶,她跪着請到國主國母手中:“父皇母后請用茶!”
這也是宮中規矩之一。新婚翌日,太子妃娘娘須跪着將手中的熱茶孝敬父皇母后,以示尊敬和誠意。
金天翔喝了口茶,說道:“今日只是家事,不必多禮,你們都起來說話。”
“謝父皇母后!”兩人異口同聲,然後雙雙起身站立。
“麒兒,你既已成家,這日後定要夫妻和睦,興我國家!”
“兒臣遵旨!”
納蘭秀慧看着慕容傾城:“傾城,讓本宮好好看看你!”
傾城走近皇后身邊:“母后!”
“好,既然你已叫我母后,母后就有話要說。這宮中規矩甚多,你的言行有許多雙眼睛盯着看着,母后希望你事事處處謹慎言行,做好太子妃份內之事。”
“是,臣媳謹遵教誨!”傾城點頭。
喜娘走到皇后身邊,對其耳語了兩句。
皇后聽了似乎很開心:“呵呵呵,這就好,想來明年金鎏國就可以開枝散葉了,喜娘,下去領賞吧。”
傾城這纔會意,殿下剛纔之舉其實是救了她一次。
“皇上,時辰尚早,可否容臣妾單獨和太子妃說話?”
“準。”皇上點頭。
納蘭秀慧拉着傾城來到自己別院裡賞花,然後在亭內坐下。
“傾城,這裡沒有外人,我們就像母女一樣說說話。”納蘭皇后放下身段,與傾城隨和得說着。
“是,母后。”傾城也放鬆不少。
“昨日之事爲難你了。”她所指的正是太子晚到一事。
“母
後,事情已經過去了,不必再提。”
“你不用替他說話,他是什麼個性我這個母后比誰都清楚。當初他選你,也是在跟我這個母后賭氣,有時真會被他氣死。”
“母后,正因爲太子將您當成最親的人,纔會有脾氣向你發呢。”
“沒想到你貌不驚人,言語進退倒是非常得當,難怪國師對你也是讚譽有加。”納蘭秀慧對她另眼相看。
“母后過獎了。”傾城謙虛。
“你是太子妃,日後定要好好掌管整個太子的後宮,等成爲皇后之後,更是要母儀天下。母后聽得出來,你談吐不俗,又有禮有矩,母后很是欣慰,母后老了,這金鎏國的後宮遲早是要靠你把持的。”
“父皇母后春秋正盛,何出此言。”
“呵呵,是不是母后的話太重把你嚇着了?無妨,多鍛鍊鍛鍊總是好的。”納蘭皇后笑說。
“是,母后。”
此時,金御婷飄然而來:“母后、皇嫂,原來你們在這兒啊。”她對着兩位長輩行禮。
“婷兒,來見見你嫂子。”
御婷說道:“母后有所不知,傾城姐姐就是我之前向您討要人情的應選女呢。”說罷笑得甜美。
“哦?原來你與你皇兄的眼光一致啊!”納蘭秀慧說道。
“傾城姐姐,昨天皇兄對你如何啊?”
“瞧你這丫頭,沒規沒矩的,傾城可是你皇嫂,怎麼喊起姐姐來了。”
“這宮外可都是這麼稱呼的呀。況且喊姐姐比較親切。”金御婷挽住傾城的手:“傾城姐姐,你一定要爲皇家生好多好多個皇孫哦!”
納蘭秀慧有些哭笑不得:“你懂什麼!真是的。”
金御婷笑起來:“難道母后您不想抱皇孫嗎?”
傾城一陣尷尬,說道:“御婷皇妹只是心直口快罷了。”
“難怪婷兒會喜歡你,你看,現在就在幫她說話了。”
“姐姐這是幫理不幫親。”金御婷一指院中的花朵:“母后,姐姐,這裡的花開得好美啊!”
“這宮中有喜事,連花也開得特別嬌豔。”納蘭秀慧說道。
後院三人談笑風生,而金御麒這邊就不那麼輕鬆了。
金天翔問兒子:“麒兒,你身爲太子,對昨日之事作何解釋?”
金御麒說道:“兒臣說了只會越描越黑,不說也罷。”
“你不說,父皇有話要說!”金天翔說道:“太子大婚是何等大事,難道你不清楚這其中的後果嗎?在做任何事情之前,你都要以太子的身份考慮周詳。以前,父皇都睜一眼閉一眼算了。既然你已經娶了太子妃,做事就要更沉穩周到,此次若不是太子妃一人獨挑大樑,父皇真不知該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若傳到黎民百姓耳中,他們將如何看待太子你?父皇更不希望有他國聽聞,恥笑我們。”
“是,兒臣謹記,是兒臣有錯。”
“麒兒,你該慶幸,娶到一個有膽識的女子。國師已告知父皇,太子妃在祭拜祖先時,深得先皇們的喜愛。”想到新皇媳的好,國主的怒氣也漸漸平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