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放了我。”金御麒說道:“我頭痛,心裡有人在打架。”
“那是你的心魔在作祟。御麒,你要振作,只要你能振作起來,你一定會贏的,心魔會不戰而敗。”傾城鼓勵說:“你要想想我們的過去,那麼美好那麼令人難以忘懷。你只寵愛我一個,而我也只愛你一人,我只能愛你一人,其他人根本不能碰到我的肌膚,一碰是會紅癢難忍的,難道你都忘了嗎?”
金御麒起先是一片迷茫,經過傾城的努力開導,終於有了起色,他說:“對啊,我怎麼能懷疑你呢?”
“你再好好想想,我們在熾焰潭是多麼快活,我們在添福殿也是卿卿我我,我們的眼裡從來都只有彼此,任何人都無法成爲我們之間的阻礙。”傾城雙眼發熱,她多麼希望他立即恢復正常。
金御麒開始想起來,不斷想着,一邊呢喃。
“努力啊,御麒,你會挺過去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傾城不斷安慰他:“我只是你一個人,沒有誰可以搶走我,我也不會愛上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請你相信我。”
金御麒又想了好一陣子,這纔有些清醒過來:“嫣兒?你哭了嗎?”
傾城忍着眼淚,說道:“沒有,我沒哭,我要看到你清醒過來,我要笑。”可她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金御麒閉了閉眼睛,然後甩了幾下頭,說道:“唉,我這病又來了。”
“沒關係,我們會有辦法的。”傾城看着他身上的五花大綁:“下次,我們一定會有更好的法子。”
金御麒低頭看看自己身上,說道:“嫣兒,我沒有傷害你吧?還有我們的孩子怎麼樣了?”
傾城說道:“沒有,你沒有傷害我,我們的孩子也很好。只是,你差點殺了石逸航。御麒,我可以對天起誓,我對他真的沒有什麼,可能是我的美貌讓他念念不忘,但是,他一定會明白過來的,今生今世,他不可以對我有任何念想,我比你更清楚。”
金御麒果斷摒棄了腦海中的畫面,人也變得精神起來:“看來,我又差點做錯事了。”他重重吐氣,說道:“嫣兒,嚇到你了,我道歉。”
“你不用道歉,該是我們對石逸航說對不起。”傾城緩和下來:“他一定以爲你對我不好,他纔會不放心我這個義妹吧。”
“可我真的討厭他看你的眼神,我真想好好揍他一頓。”金御麒說道:“其實,當我放下成見,我還是要好好感謝他的。”
“的確如此,誰讓他救了我,也救了母后呢。”傾城說:“不如就明日中午吧,我們請他來御龍殿用膳,算是道謝,也是致歉。”
金御麒想了想,說道:“好,就聽你的。”他停了停,說道:“嫣兒,天色不早了,你上榻歇着吧,我就這麼綁着吧。”
“很難受吧?”傾城想給他鬆開,卻又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完全清醒了。
“你的顧慮我明白,沒事,反正不是第一次綁着了,這樣我還放心些,萬一傷到你和孩子,我會生不如死的。”
傾城在他額際吻了一下,說道:“那好,有事我們明日再說。”
“好。”金御麒看着她躺在榻上,自己則安安分分坐在了龍椅上,閉目養神。殿內很安靜,很快就聽到了傾城入眠後的呼吸聲。這一天,她太累了,終於能夠睡一覺了。
而回了鳳儀宮偏殿的石逸航卻沒能睡好,翻來覆去、輾轉反側。他也問了領他回去的宮女玉明,可她就是不肯說什麼,害得他一個晚上都心事重重的樣子,就連後來做夢,夢裡都是水兒哭泣的眼淚。
翌日一早,石逸航又去了御龍殿,就內侍正在打盹,他想悄悄入內,不想踩到了石子,將內侍吵醒了。
九真睡眼惺忪,渾身不舒坦,見是他,就說:“貴客,你是不是來早了?這娘娘和皇上還沒醒呢。”
石逸航說道:“小兄弟,昨夜娘娘還好嗎?”
九真見他還算誠懇,就說:“娘娘好着呢,可是,你怎麼不問問我們皇上好不好?”他上下打量石逸航:“難怪我們皇上會發脾氣了。”
“你說什麼?”石逸航沒聽傾城他的話。
“哦,沒事,我的意思是,你還是回去吧,皇上他不會想要見你的。”九真伸伸懶腰:“哎呦,在殿外窩了一個晚上,可累死我了!”
石逸航急於想知道殿內的狀況,愣着沒走。
“你怎麼還不走?聽不懂我的話是不是?”九真說。
“不,我只是想知道娘娘有沒有事。”
九真來氣了,說道:“你人倒是儀表堂堂的,怎麼淨說廢話呢。倘若娘娘不好,我這內侍還能這麼坦然處之嗎?”
石逸航對他抱拳,說道:“那就勞煩你進去通報一聲,就說娘娘的義兄想要面見他們。”
“你當你自己是誰呢?這天還沒大亮呢,急什麼。”九真看他不順眼:“要叫你自己去叫,我可不敢。”九真一擡眼,見玉明來了,就說:“喏,你讓她幫你喊吧,我先走了,回頭我還要來伺候主子呢。”說完,九真也不和玉明打招呼,立即就走開了。
玉明走來:“咦,你怎麼又來了?”她對石逸航說道:“昨夜你睡得可好?”
“姑娘,在下是來求見娘娘,呃,還有皇上的,不知姑娘可否行個方便?”石逸航客氣着。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昨夜也看到了,皇上不喜歡看到你,你爲何還來惹是生非呢?回鳳儀宮吧,太后會好好款待你的,我知道你是我們金鎏國的貴客,請吧。”
石逸航賴着不肯走,說道:“你就讓我見見皇后娘娘吧,說不定她已經在裡頭??????”
“不會吧?”玉明想了想,說:“你別烏鴉嘴,我先進去瞧瞧。”
石逸航巴不得她進去,自己就等在了外頭。
玉明小心翼翼開了門,一入內,就看到皇上被綁着打盹,而娘娘還睡着,許是有孕在身的緣故,她睡得還很沉。
倒是金御麒聽到細微腳步聲,睜開了眼:“噓,她累了,別吵着她
。”他對玉明說:“來,幫朕解開吧。”
玉明有些害怕,說道:“皇上,奴婢不敢。”
“行了,朕已經清醒了,你快來解開朕,再幫下去,朕的手就要廢了。”
“皇上,您真的清醒了嗎?”
金御麒瞪了她一眼:“要不要朕被個三字經給你聽?”
“哦,是,皇上。”玉明這纔去給皇上鬆綁:“皇上,昨夜您可嚇到旁人了。”
金御麒心中有數,說道:“是啊,再這樣下去,朕會殺了自己的。”
“您可別胡思亂想,會過去的。”玉明給他鬆了綁:“那個,皇上,昨夜那個男人又來了。”
金御麒一聽,壓抑着自己的情緒,說道:“你去告訴他,朕會在御花園見他一面,讓他先候着。”
“是,皇上。”玉明領命而出。
金御麒看着榻上眉頭微攏的傾城,輕輕坐在她的身邊,扶着她的秀髮說道:“嫣兒,又讓你擔驚受怕了。”他俯身親吻她的脣瓣。
傾城驚醒,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臉。
“你醒了?”兩人異口同聲問候對方,接着是相似而笑。
“御麒,你又想偷襲我?”傾城有着剛醒來的慵懶,連聲音都帶着嬌軟和懶洋洋。
“偷襲怎麼了?我還光明正大親呢。”說罷,他低頭吻住了她,一陣快意襲來,他放開了她:“不行,我先去解決他。”
“什麼他?”傾城一問,然後忽然緊張起來:“御麒,你還是沒明白嗎,我和石逸航真的是清白的。”
“我知道你已經死心了,可這小子未必。”金御麒站直了說:“你且好好躺着,不準起來,我去去就來。”
“御麒!”傾城還在喊着。
“你是不是想我好好欺負欺負你的小嘴,它纔會乖乖聽話?”金御麒以夫君的姿態壓制她:“好,等我回來好好伺候伺候它。”他剛想走,珍珠正好入內,就說:“珍珠,幫朕看着娘娘,倘若她離開寢宮半步,你的性命不保。”
珍珠根本不知道這兩位主子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只好膽戰心驚應道:“是,皇上,奴婢遵命。”
“御麒,你聽我說啊!”傾城想追。
珍珠跪地,說道:“娘娘饒命啊,娘娘,皇上的話您都聽見了,倘若娘娘離開這兒,奴婢可就沒命了。”
“唉!”傾城重重嘆氣,只好坐在榻沿,心裡如擂鼓。
御花園內,石逸航憂心地站着。他的心裡還在爲水兒擔心着。
金御麒大步而來,一見他就說:“你小子怎麼還不死心?”
石逸航轉過身,禮貌行禮,說道:“見過皇上!”他看着皇帝的表情,猜不透他的心思。
“你不怕朕?”金御麒打量他,從來沒有這麼仔細打量過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對他而言,有着非常大的威脅。
“皇上也只是一雙手兩個眼珠子,沒什麼好怕的。”石逸航面對他:“況且,這個人還是我義妹口中的丈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