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醉無歸!”石逸航總算想明白了,也放下了成見,他想真心接納義妹的這個夫君,應該不難吧?
雙方分開,金御麒回了御龍殿內更換龍袍,然後上朝去了,而傾城帶着清風去了睦和宮。
“娘娘,您怎麼過來了?”南暮藍剛吃了早膳,正在繡荷包:“瞧,好看吧?”
傾城看了一眼,說道:“你的繡工我算是見識過了,連皇上都說好。怎麼,繡一個還不夠啊?這個是想送給誰呢?”
“我也不知道呢。反正沒事做,就動手再做一個,這花色我已經變了,瞧,多美的荷包啊。”
傾城笑着說:“的確如此,你也算是一雙巧手了,沒人欣賞倒是可惜。”她話鋒一轉:“中午到鳳儀宮用膳吧。”
“鳳儀宮?那是太后娘娘住的地方,我可不去。”
“你要去!”傾城說得理直氣壯:“太后是你皇嫂的親孃,你皇嫂沒來,你總得替她去請個安吧,太后剛回宮,現在去正是時候。”
“真的嗎?可我怕毛手毛腳的,惹她老人家生氣。”南暮藍說道。
“皇嫂的家就是你的家,皇嫂的親孃自然也是你的孃親,就這麼定了,你先繡着,回頭帶上荷包給太后瞧瞧,讓她也誇誇你。”
“好咧,回頭我梳洗一下再去。”南暮藍說道。
“不急,我會讓清風來請你過去的。”傾城說。
清風聽了,自然應了一聲。
鳳儀宮內,納蘭秀慧迎來了南暮藍:“喲,多美的姑娘啊,還是待選女,不錯,知書識禮,哀家見了就喜歡!”
“太后,皇嫂總是提起您,說很想念自己的母后呢。”南暮藍說道:“皇兄對她很好,請太后放心。”
“是啊,哀家也掛念御婷,這孩子太孩子氣,怕是要讓駙馬多吃苦頭了。”納蘭秀慧呵呵笑着,說道:“以前哀家想着湊合皇上和別的女人,現在哀家也想開了,他是皇上,這些事就讓他自己做主吧。”
“太后,我早就退出選妃了,不信您問皇上和皇后。”南暮藍說道:“皇上與娘娘如此情深義重,我纔不想趟這趟渾水呢。”
“一聽就是個老實本分的公主,真是不錯,想來你母后交得很好,有機會讓他們都到這裡來,我們可以敘敘家常。”
“母后,您算是想開了。”金御麒顯得很開心:“我現在的心意和過去的心意是一樣的,這些待選女是在我犯病的時候招攬入宮的,這會兒正想着如何請她們出宮呢。”
“自罪孽不可活啊。”納蘭秀慧說道:“哀家以前沒想明白,那是執着!在皇陵的這些日子,哀家仔仔細細想了個透,人生在世短短數十年,着實不容易啊。又何必讓這些瑣事困住自己呢?倒不如開心過好每一天,這樣即便是走了,心裡也是痛快的。”
“什麼走啊走的,母后還年輕,有的是好日子。”傾城說。
“哀家以前愧對你,你從來都沒計較哀家,真是好媳婦啊!”納蘭秀慧看着傾城:“你這肚子也快大起來
了,哀家還有什麼好埋怨的呢。”
“皇嫂也快生寶寶了呢。”南暮藍加了一句。
“瞧,都是好事兒,哀家樂還樂不過來呢,這待選女的事就由皇帝自己做主吧,哀家不管了。”
傾城說道:“母后,這待選女之事您可以不管,可這石壯士的事您還是管一管吧。”
“哦?他怎麼了?”納蘭秀慧問了一句。
金御麒立即說道:“母后,他想與我爭傾城呢!”
“什麼?”納蘭秀慧大吃一驚:“這怎麼使得啊,傾城是我們金鎏國的皇后,光見上一面實屬難得,怎麼可以讓別人動心呢。”
金御麒又說:“母后有所不知,光動心也就算了,傾城有讓所有男人心動的能力,可是,他是傾城與您的救命恩人,您就不想着幫他一把?”
“怎麼幫?”納蘭秀慧問兒子。
“很簡單啊,此事母后一定能夠做到,就幫他許一門親唄。”
納蘭秀慧一聽就樂了:“呵呵呵,這敢情好,牽紅線的事哀家最樂意做,成人之美可以延年益壽啊。”
傾城說道:“母后說得極是,可我這義兄眼光高得很,心裡又對我放不下,這纔想着由母后出馬,此事才能水到渠成吧。”
納蘭秀慧聽着舒服,說道:“好,此事就讓哀家來吧,不過,這哪家的姑娘可以配得上他呢?”
傾城藉機在納蘭秀慧耳邊說了幾句:“母后,您覺得如何?”
“好,好,這是極好的。”納蘭秀慧眉開眼笑。傾城一個眼色,她立即說道:“暮藍,哀家想着與你一同在御花園賞賞花,你先去等着,哀家過會兒就來。”
南暮藍不疑有他,就站了起來:“是,太后,暮藍遵命,您可要快點來哦。”
“好。”納蘭秀慧說。
見南暮藍走了,納蘭秀慧這才說:“你們還真別說,這石壯士溫柔有情義,這南暮藍單純可人,兩人若能成了,倒是美事一樁啊!”
御花園內,早春的梨花正在開放,南暮藍仰頭望着,枝頭的梨花甚是漂亮,越上頭的越美,她想將最美的花瓣變成荷包上的繡花,不由爬到了高處,依靠在牆上看着枝頭上的美景。
不知打哪裡飛來的雀鳥,撲棱着翅膀飛過,南暮藍一驚,手一鬆,整個身子倒了下來,好巧不巧,剛好落入一個懷抱。
四目相對的剎那,兩人都臉紅了,尤其是南暮藍,從來沒有讓一個男人這麼抱過。她很慌:“快、你快放我下來!”
石逸航趕緊放下她。他沒有料到,自己走來御花園會有如此美遇,見她害羞的模樣,他不禁多看了她兩眼,容貌標緻,秀髮如墨,發間還有白色梨花點綴,煞是好看!
“喂,休得無禮!”南暮藍急道。
“哦,是在下唐突了,請姑娘莫怪。”石逸航回神。
南暮藍打量起他來,看他的衣着,不像是內侍也不像是侍衛,可身上還帶着劍,就說:“你是哪個殿的侍衛?”
“在下不是這金鎏
國的人,更不是什麼侍衛了。”石逸航說道:“不知姑娘是哪個殿的宮女或者是主子?”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主子嗎?”南暮藍存心刁難他。
“哦,原來是這宮裡的宮女啊,在下石逸航,不知姑娘芳名?”她發間的梨花一抖一抖的,他忽然伸出手來。
南暮藍渾身一愣,結巴問:“你、你做什麼?休得無禮!”她想動。
“別動!”石逸航動手在她發間撩撥:“你頭髮上有梨花,在下將它們給去了吧。”
南暮藍又一陣臉紅:“不、不用,我,我自己來吧。”
“你看不到的。”石逸航語氣溫柔,連自己都給嚇着了,手上動作輕柔,沒有停下的意思。
南暮藍動都不敢動,他的氣息撲面而來,她心如小鹿亂撞。
“好了。”石逸航停了手,看着嬌羞動人的她:“下次別爬那麼高了,不是每次都運氣好,會有人剛巧路過。”
“嗯。”南暮藍咬了咬貝齒,羞澀說:“你真的不是這裡的侍衛嗎?”
“不是。”石逸航覺得有些可惜,至於可惜什麼,連他都說不清楚,只覺得心中一股暖流涌過。
南暮藍也是心潮起伏,正猶豫間,她拿出了那個荷包,雙手遞上:“爲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請收下這個吧。”
“是什麼?”石逸航沒有立即接過來,小聲問着。
南暮藍面紅耳赤:“是、是我繡的荷包,請收下,就當是謝禮吧。”
“不用,在下只是舉手之勞,還請姑娘不用介意。”
南暮藍急了,看着他:“你是不是嫌棄我繡得不好啊?”她的雙手還是舉着:“你不拿我就將它扔了。”
石逸航這才接過手,在手裡細細看着:“是你自己繡的?”
“不好看嗎?”南暮藍很注意他的表情:“是不是真的不好啊?”
石逸航露出笑容:“不是,是很好看,多謝姑娘的禮物。倘若在下不收,你是不是要哭鼻子了?”
“知道就好,”南暮藍鬆出一口氣,打趣道:“我還真怕你不收呢。本公??????”她立即改口:“本姑娘很少送這種東西給人的哦。”
“那在下真是受寵若驚了。”石逸航將藍色荷包握在手裡,似乎拿着的是一顆少女爛漫的心。
“你如何稱呼?”南暮藍越看越覺得他很順眼,說不出的好感在心中滋生。
“在下石逸航,從銀寧國而來,姑娘呢?”
“我不告訴你!”南暮藍巧笑盼兮:“等我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說了。”她想,如果自己不說出公主身份,是不是可以多談一會兒呢。
“那就隨你吧。”石逸航想走,卻邁不動步子,她是那麼美好,猶如一朵鮮活的梨花。除了傾城,她是令自己過目不忘的女子。這種感覺很奇特,總覺得想要與她多說說話。
“你還不走嗎?”南暮藍就想與他多待一會兒時辰。
“哦,有人約了我在這御花園內見面。”石逸航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