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京城各處貼滿了處罰太子妃的告示。百姓對於皇帝的做法給予一致好評,認爲當今聖上是仁德治天下的好皇帝。
慕容府雖然遭受一場巨大的驚嚇,好在對太子妃的處罰合情合理,擔驚受怕的日子已結束。而太子對太子妃情深意重的口碑在府內口口相傳,府內上下百餘口人總算是揚眉吐氣。
最開心的當數身在添福殿的清風明月。如今,秘密揭開,慕容府安然無恙,小姐即使遭受懲罰,也只不過是在牢中關上一旬,這已經是最輕的懲罰。
而最寂寞無奈的當然是金御麒,妻子困在牢中,身爲夫君卻無力施救,任其忍受暗無天日的煎熬,還有綿綿不斷的相思之苦。
天牢黑漆漆的牢房內陰暗潮溼,到處都是不明飛蟲在飛來飛去。傾城坐在草蓆子上,盤腿靜思。鼻息間總能聞到血腥味與黴變味,可她的心裡是平和的,除了分外思念夫君外,在這裡度過的每一天都是悠然自得的,伙食再差、光線再暗,都抵擋不住她越來越開朗的心。
御麒有派人送好吃的來,御婷也想來探望她,都被她婉言謝絕了。她是誠心來受罰的,不是來享受的。更何況,如今她已經不是太子妃了,一個罪人,不應得到最好的一切。糟糕的環境沒有擊垮她的意志,反而讓她可以靜下來想很多事情。
添福殿自從傾城被關入天牢,金御麒每晚就在添福殿留宿,寂寞了就找無情無恨練練劍,想傾城了就躺在牀榻上假寐,閒暇了還會看會兒書,日子雖然沉悶難熬,但好在最苦的劫難已經過去,迎接他的將是越來越美好的人生。
“殿下,蘭心求見。”酉時,清風見殿下正在看書,小聲打擾。
“讓她進來。”金御麒未擡頭,他正在看傾城以前寫的小詩集。
蘭心進入,行禮說道:“殿下,奴婢帶了皇后娘娘的旨意。”
“說。”
“如今太子妃受罰,妃位空懸,本宮不忍皇嗣凋零,望太子以子嗣爲重,常臨候妃宮中,不得有誤!”蘭心說出皇后的旨意。
“你回去告訴母后,本太子會去候妃宮中的。”金御麒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權宜之計,若與母后對着幹,吃虧的不是他而是傾城,他不想令傾城爲難,他只說會去候妃宮中,並沒有說會臨幸她們。
蘭心應了一聲,轉身便走。
清風走到近前,想問又忍住了。
金御麒察覺她的神色,說道:“想問便問,憋壞了你嫣兒會找我算帳的。”
清風憋着笑,問道:“恕奴婢多嘴,殿下與娘娘情深,爲何卻要?”
金御麒一笑,說道:“你家小姐聰明,你應該也不笨,這點道理豈會想不明白?”
清風心思流轉,說道:“哦,奴婢明白了。”她沒有點破。
“閒話少說,本王這就去祥瑞宮走一趟。”金御麒放下詩集,說道:“待本王回來,你就說些傾城小時候的趣事來聽,如何?”
清風點頭稱是,心中雀躍,殿下果然還是最看重自家小姐。
早朝殿金天翔在大殿上看着下面的太子。太子妃被關在牢裡已過八日
,太子上朝八次,這令他非常滿意,太子果然越來越精進,有大成之風。詢問過皇后,說太子這幾日也偶有駕臨候妃宮中,這也令他很是欣喜,女人嘛,多喜歡一個又有何妨?
在按例處理完一些國家大事後,金天翔問道:“衆愛卿,今日還有何事要奏?”
瑞王金御軒出列,說道:“父皇,兒臣有奏!”
“講!”
“原衛國事務盡數處理完畢,請父皇爲新領地封名。”
金天翔喜笑顏開,說道:“哈哈哈,此是好事,待朕想想。”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有了,衛國改名衛州城,原所轄州縣各降一級,原朝中官員重整留用,若有違者,酌情處置。”
“恭喜皇上,皇上聖明!”大臣們紛紛道賀。
“後續事宜交工部、戶部、兵部妥善安排,不得有誤!”金天翔命令道。
相關大臣出列表示同意,行禮領命。
“瑞王,明王聽旨!”金天翔對兩個兒子說道。
“兒臣在!”金御軒和金御旦雙雙跪下聽宣。
“因瑞王、明王整頓衛州城有功,各賜城池一座,金銀各十箱。”
兩人叩首謝恩。
金天翔又說道:“吞併衛國太子功不可沒,太子上前領功。”
金御麒行禮,說道:“父皇,兒臣不敢邀功,兒臣更也不想領受賞賜。”
金天翔沉下臉來:“那你想要如何呀?”
金御麒跪求:“請父皇開恩,將慕容傾城從天牢中放出,恢復其太子妃身份。”
金天翔說道:“看在你一片真情,釋放慕容傾城可以,但不得恢復其太子妃身份。不過,皇恩浩蕩,朕准許她仍住在添福殿,退下吧。”
“謝父皇恩典!”金御麒應承下來。
添福殿金御麒在殿內焦急等待,來回踱步着。
終於,傾城緩緩走回來了,面色有些許憔悴,更顯楚楚可憐,“娘娘,您終於重見天日了!”清風喜極而泣。
同樣喜極而泣的還有明月:“太好了,劫難終於過去了,太好了!”
“清風明月,還有怡青,數日不見,你們可好?”
怡青還算冷靜:“娘娘,殿下在此等候多時了,不如您先沐浴更衣,牢裡溼氣重,您該好好洗洗了!”
“也好。”
“不用了!”金御麒當衆攬腰抱起傾城:“我們去熾焰潭!”
“御麒,快放我下來!”傾城無地自容,紅霞滿頰。
幾個丫環就當自己沒看見,心裡卻笑開了。
金御麒抱着傾城說道:“你瞧,這裡多了什麼?”
傾城的注意力被成功分散,當她看到那塊匾額時,不由笑了,那笑容令日月無光:“是發繡,用我的頭髮做的?”
“正是,你喜歡嗎?”金御麒在她耳邊低喃。
匾額上寫着黑亮的八個字:傾國傾城、才藝雙馨。
傾城的眼淚瞬間涌出:“喜歡,太喜歡了!”
“走,我們去熾焰潭說悄悄話。”金御麒抱着傾城向外走。
“可
是,你得放我下來,外面有那麼多雙眼睛看着呢。”傾城不好意思得說道。
“我纔不管呢。”說罷,金御麒一提氣,腳上輕功了得:“嫣兒,你又瘦了。”
傾城在他懷裡安靜待着,只感覺耳邊生風:“你的輕功有進步哦。”
金御麒淡笑不語。
來去匆匆的宮女內侍只看見有人影飄過,再看,眼前已無任何蹤影,卻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暗香。
熾焰潭將傾城輕輕放下,金御麒就迫不及待得站在潭水邊,捧起她的臉:“嫣兒,讓我好好看看你!”
傾城任由他凝視自己,此時,陽光明媚,耳旁鳥語花香,別提有多愜意,這種時光,又回來了。
金御麒忽然緊緊抱住傾城:“嫣兒,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讓我就這樣抱着你,一會兒就好。”
傾城笑得格外燦爛:“你的懷抱,還是如此溫暖,心跳聲,還是如此有力。這樣真好!”她閉上雙眼。
兩人沐浴在日光裡,久久摟抱,不願分開。
終於,金御麒不捨得放開她:“在牢裡待了這麼久,你還是如此香氣誘人,正如他們所傳,你是天女下凡吶。”
傾城聞聞自己身上:“牢裡總有蟑螂老鼠,可它們都不敢靠近我,還好,我仍四肢健全,嘻嘻。”她竟然開玩笑。
“讓你受苦了!”金御麒伸手撫摸她的馬尾辮:“那日,當我揮劍的時候,你一定很難過。”
“如你所言,人之髮膚授之父母,我自然是難過的,總覺得對不起父母大人,幸好,慕容府上下已經平安無事,我也就心安了。沒關係,頭髮還會再長的。”
“就是不想你太難過,我才命織室的繡娘連夜趕製匾額,傾國傾城才藝雙馨是你的寫照,也是我送給你的安慰。”
傾城主動抱了抱他:“多謝了,御麒。”
“哇,主動投懷送抱哦。”金御麒忽然神色曖昧:“你在牢裡受了苦,今日就讓爲夫來取悅你吧。”
傾城玩心漸起,說道:“好吧,侍候不好可是要罰的哦!”
金御麒大笑一聲,說道:“這纔是我喜歡的嫣兒,能文能武,能屈能伸嘛。”他一把抱起傾城,與她一起入到水中。
傾城站在水裡,用雙手捧起水花,潑到夫君的臉上,自己則咯咯笑了起來。
“好哇,這麼頑皮!”金御麒也向她潑水,不過,勁頭不大,生怕嚇到她。
傾城笑得更加開懷,所有不快都隨之煙消雲散了。
御麒欺近傾城:“來,娘娘,讓小的爲您寬衣解帶。”他故意拿腔帶調地說道。
傾城故意一本正經:“允!”然後伸開雙臂,儼如女主人。
金御麒憋着滿腔的笑意,緩緩動手,解開了她的衣帶,將早已溼透的外衣脫下:“娘娘,你的玉體可真美啊!”這是實話。
“不許偷看!”傾城和他玩鬧。
金御麒果真閉上雙眼:“好,那小的就用摸的哦。”他的大手撫摸着傾城褻衣外的肌膚:“哇,想不到娘娘的肌膚竟然如此幼滑,讓小的幫您洗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