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言……”皇甫元“咦”了一聲,緊縛的眉頭頓時鬆了開來,臉上的笑意也慢慢的浮出,“有辦法了。”
“至言,現在有一個緊急、危險、重要的任務需要你來完成。”皇甫元拍了拍龍至言的肩膀,說道。
“什麼啊?”龍至言見到皇甫元的眼神總感覺有一股“奸笑”的因素摻雜在裡面。
“等一下,洗手間裡面沒人吧?”皇甫元看了看。
“沒人啊。”龍至言疑惑。
“OKAZA”皇甫元如沐春風般笑着,將手裡的衣服袋子交到了龍至言的手中:“換上衣服。”邊說着,還拿出洗手間裡的“正在修理中”的塑料牌放在門口。
“快去啊。”龍至言揮着手。
走出來的龍至言滿是鬱悶的看着這身服裝,又是女裝,還是白色連衣裙,讓他倍感鬱悶。
“等等,我去拿個假髮。”皇甫元拍了一下頭,急急跑了出去。
“皇甫元呢?”《音樂銀行》的總監看了一眼只有一個人在那等待演出的金泰妍,瞄了一下四周,卻見不到經紀人的身影,“難不成真的要讓節目掛紅燈?”
“總監,還有一分鐘。”張PD提醒道。
“歌手上臺”總監鬱悶的心中罵了一聲,“實在不行待會兒就放伴奏帶。”
“來了來了,PD,總監”皇甫元急急的跑了過來。
“嗯?”總監疑惑的看向皇甫元身後,猛的,眼睛一亮:“這……龍智妍?”
長長的平直假髮將他原本颯爽的短髮完全蓋住,只有簡簡單單的直髮披下,烏黑亮麗,雖然看起來這衣服是不怎麼合身,但是這麼一眼,依然是“美人”姿態。
“是龍智妍龍智妍”張PD開心拍手道。
“導演,舞臺準備好了,藝人已經上臺。”工作人員提醒道。
“趕快上臺。”張PD說道。
看着上臺的龍至言,監製笑了笑:“這應該是智妍退出後那麼長時間第一次登臺吧,AZA收視率等着爆破吧”
“不過,智妍長得好高啊也就那麼幾個月的時間沒見,女孩子這年齡還長個啊。”張PD看着一片漆黑的舞臺,嘖嘖嘆着。
“至言穿着高跟鞋呢。”皇甫元咳了咳,解釋道,其實他也在感嘆龍至言的身高,剛進隊的時候也就一米七超過一點,現在都快一米八了,站在身邊原本是比他矮的,現在卻似乎比他高了。這升高完全限制住了龍至言和少女時代的距離,指不定就因爲身高的問題被發現。也僥倖的呼了一口氣,幸而龍至言已經退出了少女時代。
光線迷淡,微微亮起的舞臺的潑灑着溫暖的意境,如帶着輕輕的芳香,沁在心脾。
清淡舒緩的旋律微微卷起一陣小音旋,清脆的鋼琴聲散播而出,在不大的錄製廳之中緩緩擴散,卻似靡靡之音,吸得衆人的心魂。
“泰妍終於又有OST歌曲了啊從《快刀洪吉童》就喜歡她的OST曲目《如果》了啊好聽瘋了,這次的這首《聽得見嗎》這首也超級好聽啊。”舞臺下拿着粉色氣球的女孩滿是希冀的說道。
“那當然了,聽說這首歌是智妍寫的啊,你說會不好聽嗎?”旁邊戴着眼鏡的女孩推了推下移的鏡框,道。
“要是智妍還在那就好了,我完全喜歡這種類型的啊,”女孩眨了眨眼睛,滿是憧憬的說道,“更希望他是一個男孩就好了,哇,真是有一種讓人中毒的瘋狂感。”
“智妍是女藝人之中的另類啊,男粉絲女粉絲非常平衡,簡直是男女通殺,只不過,那羣可惡的仙后們總是處處針對少女時代,真想把她們捏碎。”
“上次的S上海站不是說妖精和仙后打架了嘛,還真的是瘋狂,可惜我沒去啊,這麼具有紀念意義的時刻真是有些後悔了,早知道省一點零花錢就湊錢去上海了。”
“噓噓,燈亮了,開始了開始了。”眼鏡女孩推了推說話的,以示噤聲。
“開始了啊。”女孩激動的眼睛都不眨。
“這……”剛剛讓別人噤聲的眼鏡女孩自己卻忍不住“啊”的一聲叫起來,緊跟着不久是一片有些凌亂但卻依稀能夠聽出的叫聲——“智妍”。
舞臺的佈置非常的簡單,滾動的電視劇《貝多芬病毒》劇集照片熒屏,以及毫無錦飾的舞臺,電視臺對於如今落下一大截的少女時代似乎並不抱多少期望,從這舞臺便能很簡單的看出。一首《Nobody》完全的席捲了韓國,而少女時代依然處在少通告,無專輯的慘淡期。單調的舞臺上前半場坐着一個人,後半場擺着一架黑色的鋼琴,鋼琴前坐着一個人,白衣繚繞,與黑色的鋼琴正相互映襯着對方的色澤,典雅的氣質在白色的衣服以及長長的直髮之下涓涓流出,瞬時間衝往整個整個演播室。
“智妍”的呼聲在《聽得見嗎》的音樂聲慢慢擴散,舞臺的簡單佈置似乎完全不阻礙粉絲的瘋狂應援聲。
金泰妍心中微微一怔,站在前半場舞臺的她看不到背後的人,但是面前的Sone們在尖叫着的,是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名字,龍智妍。
因爲是現場直播,所以她不能轉頭,輕輕的吟唱着這一首歌曲,像是低低的傾述着一段故事,那一字一句慢慢的刻在心中,那清幽的旋律更讓她的歌聲動情。
“即使一點點痛,眼淚也會流出來
心在大聲呼喊
如果經過你面前,你身邊
整個世界就都是你,只想着你
在你面前,停止呼吸
彷彿我與你無緣一樣
彷彿只是擦肩而過的瞬間一樣
輕易經過我的你
靠近你一些?,連一步也難邁開。”
伴着鋼琴的伴奏,那悅耳而感人的音符與那詞句凝結爲一塊,壓在心頭,緊緊的拽着她的心。
金泰妍閉上眼,她看不見身後爲之伴奏的他,卻聽到那屬於他的旋律,唱着他填寫的詞,那過往,那一切像是警鐘一樣在她的腦海鳴響着。
“讓我徘徊,讓我流淚
像個傻瓜,像個孩子
還不如就那樣笑吧
一點一點,越來越近時
雖然總是會害怕
但這份愛已經無法停止了吧。”
一字一句,像是傾述着她的心,每一個音符是有他的過往,每一句歌詞是她想要說但卻沒有說出口的心聲,每一個節拍是他與她並肩同行的歲月。
——“你這個平胸鬼”
——“你個死小個”
——“切”
——“哼”
那過往澆在心頭,卻像是讓她淋了一場雨。
半夜之中不經意摔跤的那一枚輕輕的錯誤之吻,因爲情書而散發醋意又收回了酸味的甜蜜初吻,上海體育館的“流氓之吻”,還有南山瞭望塔上那一句“如果沒有可以依靠的肩膀,我,就是你的港灣”,煽情的過往像是作着命運的拍攝,他一枚枚的笑臉,或是誇張,或是含蓄,或是可憐,或是傻氣,慢慢的凝聚着,挑戰着歲月想要衝淡關於他的痕跡。
歲月並沒有得逞。
一切都灰滅了,一切都嫋嫋而去,而他,依舊屹立在那,不動不移,就在那,死死的,待在了她的心房。
彈着鋼琴的龍至言微微有些吃驚,肩膀微微的顫動了一下,不覺竟在其中彈錯了一個音,隨即立刻彌補掩飾了過去。
這一首雖然說是黃一星讓他用“感情”來描寫的歌曲,但世界上哪有那麼的泛濫感情,在憋了許久之後,他終於完成了這一首歌曲。交到了黃一星的手中,倒也合格了下來。
他不是沒有聽過金泰妍的原唱,在《貝多芬病毒》剛出來的時候,他就聽過這首歌曲了。但是此刻,讓他震動的是那一份感覺,那一份並不是用唱來形容的感覺。
從《如果》,到《聽得見嗎》,都深深的驚動着他。
那還一種魔力,深深的吸引着他,深深的勾動了他的心神。
像是娓娓道來的感情,像是徐徐而升的星火,那一刻,他感覺有那麼一片草原被燃起。
《如果》是一首讓他震驚的歌曲,而這一首根本沒有感情的《聽得見嗎》卻是讓他落淚的歌曲。
他竟然彈奏着自己硬憋出來的這首歌,有種黯然淡淡的心傷感。
說不出的莫名情緒,不知是爲了誰,或者,一個人都不爲。只是,有那麼一股感動,像是氤氳了他的眼睛一樣,在潛行着的緩衝期,極有可能在下一刻淹沒了他執着彈奏鋼琴的容顏。
沉不住的心情慢慢滲入彈奏的琴聲之中。
“但這份愛已經無法停止了吧。”
歌聲、琴聲都相應着停止而下,舞臺上的燈光熄滅。
看着黑下的一片,此刻在另一個舞臺的攝像機亮起,金泰妍迷迷的轉身,走到鋼琴旁,此刻的龍至言已然離去。
琴鍵上留着淡淡的餘溫,讓她心中不停的動搖着。
“但這份愛已經無法停止了吧。”那最後的一句歌詞縈繞着心頭,不去。
“室長,小龍呢?”走下舞臺的金泰妍問道。
“咦……人呢?”皇甫元眨了眨眼睛,他也不知道。
“真是神一般的人啊,來無影去無蹤,我還想請他籤個名,我侄女特別喜歡他。”張PD有些遺憾的說,“雖然退出娛樂圈了,但是優秀的藝人是永遠刻在人的心頭的。”
“導演,實時收視率達到十…了”一個節目工作人員跑了過來,開心的說道。
“平均收視率一直是七點到八點的,這次大發了”張PD開心的走來走去,心思安定不下來,開心的PD抱了皇甫元一下,惹得他無比的鬱悶尷尬。
氣喘吁吁跑出演播廳的龍至言換上了自己原先的衣服,將假髮摘下,立刻用水衝了衝臉上的妝,然後咻咻的跑回了排練劇本的房間。
“那麼長時間,龍至言,你不是便秘吧?”導演全基尚雖然脾氣好,但是一去洗手間去了那麼長時間,讓他還是感覺到不爽。
“噗……”金素恩偷偷捂着嘴吧,鬼馬的笑了一下。
“對不起,導演。”龍至言這才無奈而尷尬的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