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諾他們就此在那鄭氏夫妻的家中暫住了下來,初心也將自身的狀態調整了些,白天跟隨着鄭哥去猜野菜,盡到一份力量,也在山間尋尋覓覓,找尋一切可以用的草藥,不論是有毒的還是有益的,全部納入懷中。
因爲,這七天下來,收穫頗豐,院中除了野菜,還曬滿了藥材,而初心在空閒的時間,也將藥材製作成了一些基本的毒藥和藥物。
而君諾則留在家中,養着身體,鄭哥一雙巧手,爲他做了一副柺杖,君諾空閒之時,便練習用柺杖撐着自己的身體行走,鄭嫂則是做飯洗衣,衆人各司其職。
這天晚上,忙碌了一天的初心洗漱過後,便扶着一天不見的君諾,出了房間,在院中坐着,吹着涼風,舒適的眯上了眼睛。
而鄭嫂也進了廚房,爲他們做了幾個下酒菜,也溫了家中自制的土酒,而鄭哥也走出了屋子,坐在了君諾的旁邊。
而鄭嫂忙碌完了之後,也擦了擦手上的水,坐了下來。
“今天吶,我們就好好的喝一杯,這幾天辛苦了。”鄭哥先舉起了杯子,經過這七天的相處,四人之間的疏遠倒是消失了,多了幾分的熟稔。
“來來來。”初心也笑着,舉着杯子,君諾也舉起了杯子,嘴角帶着輕鬆的笑意,這般的氣氛,很是融洽。
喝過杯中的酒水之後,四人將杯子放在了桌子上面,開始談天賞月色。
“大兄弟,你的腿可有好些了?”很是忙碌,鄭哥一般都是天黑後纔回來的,所以也沒有時間去關心君諾的傷勢。
“好多了。”
君諾淡淡的回答,卻沒有疏遠的感覺,四人的身份就像是平等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那鄭嫂樂得只拍大腿,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們早就將君諾當成了自己的兒子一般,寄託着自己的感情。
“大嫂,那隴東的路到底是怎麼個走法?”初心笑盈盈的問,這個問題,自從第一天開始之後,便不再被提起過。
現在她的內力恢復得差不多了,倒是想去探探路,試試路途好走不好走,有多大的機率在君諾恢復之前,離開這個地方。
“那路口啊,離這裡很近,不過已經被雜草覆蓋住了,你要是想去看看,我明天就領你去。( 好看的小說棉花糖”鄭嫂熱心的說。
初心笑着點頭,內心欣喜,君諾擡手,握住了她的手,而坐在對面的兩夫妻曖昧的相視一笑。
酒過三巡,月兒下沉,夜已經深了。
“來,乾了這杯,就回房休息吧
。”初心率先舉起了自己的杯子。
隨後乾杯之後,四人一飲而盡,散了場,拒絕過初心要幫忙收拾的要求,鄭嫂將他們兩個趕回了房去,而鄭哥則是坐在椅子上,等着她收拾完了之後,好一起回房去。
而初心扶着君諾,兩人慢悠悠的向房間走去,而夜色之下,一抹黑影閃過,兩人一下子警覺了。
“誰?”初心呼喊出聲,同時君諾的手一揚,手中的順手摘的葉子疾射而出,黑處卻不再有聲響,夜中一片的死寂。
“怎麼啦怎麼啦?”聽到動靜的鄭哥夫妻兩個,小跑了過來,不知道初心爲何會突然驚叫出聲。
扶着君諾,初心淡淡的笑着說:“方纔有一個黑影閃過,不知是何方人士?故而叫了出來。”只是她這麼一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呢,夫妻兩個人一下子慌了神。
“在哪裡?是那個鬼來了,是那個鬼。”鄭嫂兩眼無神,精神有些恍惚,那個消失已久的鬼終於又出現了。
“只是一個黑影,還不確定,冷靜一點,進來再說。”君諾冷靜的說,手指着他與初心暫時居住的房間。
鄭哥點了下頭,也只好如此了,扶着有些虛弱的妻子,跟在初心他們的後面,進了房間,隨後把門關嚴實了。
“我要跟他們拼了。”一個人焦急的在房中走來走去,鄭哥突然下了決定,就要開門出去拿起工具,去尋找那所謂的鬼。
鄭嫂卻一下子站了起來,撲過來,拉住了她,哭着說:“兒子已經沒有了,你不能再出事了。”他若是出事了,她活着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看着眼前上演的劇情,初心微微嘆了口氣,隨即開口道:“你們先冷靜下來別吵,再仔細看看動靜。”
夫妻兩個人一下子禁了聲,閉了嘴,互視一眼,就那麼僵在了原地。
初心則是全神貫注的聽着屋外的聲響,君諾若無其事的把玩着手中的石子,這是拜託鄭哥撿來了,殺傷力總比那綠葉好多了。
而此時屋外並沒有什麼動靜,初心鬆懈下來了,長長出了口氣,轉頭對他們說:“好了,不要那麼緊……”
話音未落,卻眼睜睜看着那窗外閃過一個黑影,一個人形的黑影,一閃而過,不再出現。
“我出去看看。”初心看了君諾一眼,下了決定,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短刀,將刀拔了出來。
而鄭哥夫妻兩個一見平時看起來很嬌弱的初心掏出一把刀,嚇了一跳,就怕她傷了自己。
“大妹子,外面很危險,你別去,快把刀放下,別傷了自己。”鄭嫂走了過去,想要將刀從初心的手中奪下來,初心身子微微一側,就躲過了她的手,鄭嫂一臉驚疑,不信這個邪,再次將手伸了過去,初心看似站在原地,鄭嫂的手依舊與她擦身而過
。
“你……”鄭哥看出了端倪,不敢置信的看着初心,而初心只是迎着他的目光,淡淡一笑,“你會武功?”鄭哥的手有些顫抖,是那傳說中的江湖人用來飛來飛去的玩意嗎?
初心微微點了下頭,這不是顯而易見嗎?而夫妻兩個又呆滯了,那個嬌嬌弱弱的大妹子,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我就在屋子外面轉轉看看,你們幫我照顧一下君……我相公。”初心改口道,這麼多天來,他們一直沒有問名字,也一直沒有說。
聽到初心的稱呼,君諾滿意了,開口阻止道:“不用出去,到我身邊來,他們自會進來的。”
聞言,初心轉念一想,覺得他的話也有道理,不管他們的目的是衝着這村莊唯一的倖存者鄭哥鄭嫂,亦或是衝着君諾而來,目標都在這個屋子裡面,若是她輕易離開,留下他們三個,卻反而中了賊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她走回了君諾的身邊,也坐下,神情防備,手握短刀,注意着動靜。
鄭哥鄭嫂也走到了他們的旁邊,兩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房門,精神從未那麼緊張與高度集中過。
果然不出君諾所料,眼見調虎離山之計不奏效,屋外安靜了一會兒之後,他們果然按耐不住了。
一聲巨響,門被破開了,飛到了君諾他們的面前,四個穿着夜行衣,面上蒙着黑巾的黑衣人手拿着大刀,走了進來。
“你們就是所謂的鬼吧?”初心向前跨出了一步,將三個人護在自己的身後,同時質問道。
“嘿嘿……今天我們的目標是你們,君王爺,君王妃,沒想到你們果然在這裡,命真大。”自從他們兩個人從懸崖上摔了下去之後,兩方人馬都派人去尋找了,他們仗着對地形的熟悉,雖是覺得他們還活着,也走不了這麼遠,但還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情,來到了這裡,沒想到,他們兩個人真的躲在這裡。
“你們是什麼人?”稱呼一出,初心的神色都變了,最壞的事情發生了,他們的藏身之地暴露了,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正在往這邊趕。
關乎這點,初心卻是想錯了,這四個人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來到此地的,並沒有來得及通知其他的同伴。
“我們……”四人對視而笑,猖狂的說:“我們是送你們上路的人。”一想到就要立了大功了,四人興奮得直顫抖。
“只怕你們不會有這個命了。”初心揚起手中的短刀,向他們衝了過去。
而一生沒有見識過真刀真槍的打鬥的鄭哥夫妻,全身發着抖,看着那戰局,卻還是勇敢的站在君諾的面前,特別是鄭哥,拿着一根棒子,手中直顫抖,卻站在了最前方。
初心本以爲一人要應付他們四個人,會有些吃力,只是他們的武功沒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高強,一個人綽綽有餘
。
四人眼見這女人這麼能打,一邊強撐着,一邊在心中後悔,要不是貪功,早給他們的人發個信號,只怕這時候已經到了,要是主人知道他們找到了君王爺和君王妃,沒有上報,那後果……四人只覺得一陣寒意,其中一人默默退出了戰局,初心要衝過去,另外三個人就像不要命一般,拼死衝向她。
初心聰明的一回避,她可不想直接跟不要命的人這麼一衝擊,對自己不利。
而偷得了這麼一瞬間的間隙,對那個黑衣人來說,已經足夠了,他掏出一根棒子,向下一拉繩索。
初心見此,不顧一切的將手中的短刀射向那個黑衣人,一擊要了他的命,卻來不及阻止,一朵煙花綻放空中。
知道事情不好了,他們已經通風報信的初心,動作更快了,幾下就把剩下的三個人打得動彈不了,癱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