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兩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房間裡面,因爲是逆光而來,他們的臉都在陰影之中,一時竟然有些看不清。
白丞相倒也不急,他們能自己出現,倒也是有點擔當。
白水柔的手用力的揉着手帕,她不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麼,但是,只知道自己很緊張,爺爺和饒舀他們之間,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吧
一邊是她相依爲命的爺爺,一邊是她滿心愛慕的男人,她只覺得深深的爲難了,只希望兩個人都好好的吧。
饒舀此刻心中也是很緊張,他們的臉上都沒有蒙上黑巾,不知道這位老丞相看了他的臉,會是什麼反應。
依照白水柔的話,這可能是世界上現在除了君諾他們,唯一一個知曉他的存在的人了。
“是你”直到兩個人走近了,白丞相纔看清了他們的臉,雖然饒舀的面容不及君諾的吸引人,忍不住多看了君諾幾眼,這個男人身上有種氣勢,就是讓人望而卻步,但只是看了饒舀一眼,白丞相便呢喃出聲,然後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眼睛再也轉不到別人的身上了。
不用想都知道眼前的男人的身份,那張臉真不愧是龍鳳胎,簡直就是一模一樣,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見到這個男人。
“你認識我”饒舀淡淡的問,並不知道怎麼開口,便有些沒話找話了。
“這張臉就算我說不認識也是騙人的吧,我應該怎麼稱呼你親王皇子亦或是刺客”白丞相雙手拱立,狀似有些苦惱的說。
但是,看到這張臉之後,心中卻是波濤洶涌。
“爺爺”白水柔猶豫的叫了一聲,生怕爺爺的話會傷到饒舀。
饒舀只是微微一笑,“叫我饒舀就是了,你說的這幾個,與我都沒有關係。”他不能選擇出生,所以,他是皇子,只可惜的是,他是引曦國的皇子。
至於刺客,他們並沒有想要行刺什麼人,只是想要拿到金蟾蜍給初心解毒罷了。
“那老朽就不客氣了,老朽有兩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白丞相便也應承下來了。
“丞相有什麼事情便問吧,但是,我只能告訴你所能告訴你的事情。”有些事情,不是每個人都能知道。
“那便夠了,請問,上次潛入皇宮的人,也是你們兩個嗎”這是白丞相心中的一大疑惑,他一直在思考着。
“是。”饒舀也不隱瞞,反正現在都已經被撞破了,倒不如如實相告。
“爲了什麼”除了先女皇,沒有人知道他小小年紀在皇宮裡面是怎麼生存的,也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甚至沒有人知曉他的存在。
是忍受不了而離開還是爲了什麼,就算是先女皇也不知道。
“爲了一味救命的藥,我的朋友中毒了,需要一味藥。”饒舀淡淡的說,要不是遇到了君諾他們,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引曦國半步。
也許,他的一生便是一直扮作一個嬌柔的男人跟在林海兒的身邊,看着她一個又一個男人的找。
但是,本是一心求死的他,現在有了友情,有了珍視他的人了。
“什麼藥”白丞相驚異的問道。
“我只答應你回答兩個疑問,這個問題無可奉告。”饒舀卻並不解答他的問題。
這是他們的秘密,怎麼能隨便告訴別人
“是,是老朽逾越了。”白丞相依舊是恭敬的說,那張與女皇相似的臉,簡直讓人硬氣不起來,再說女皇畢竟是一個女人,就算她從小接受的教育都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擁有的,但是,自從她成婚之後,在王夫的感染之下,愈加的有了女子的氣息,這並不是什麼好事,相比眼前的男人,氣質沉穩,帝王威嚴竟然隱隱顯示出來。
“是水柔姑娘昨夜救了我們兩人一命,我們雖是躲在這裡,但是,絕對是清白的,還希望丞相不需要太過責怪水柔姑娘,這都是我們的錯。”饒舀爲白水柔解釋道,方纔丞相的怒氣衝衝他們已經看到了,她收留了他們,他們絕對不能再讓她被誤會,損害了她的閨譽。
“這件事情便是到此爲止,只是,你們不能在這裡久留,要是被人發現了,那就連老朽也脫離不了干係。”白丞相看了白水柔一眼,她只是愧疚的低下了頭,是她任性了,完全沒有考慮到會拖累爺爺,但是,她真的沒有辦法對饒舀見死不救,而且,爺爺不是也說了嗎先女皇要他保護饒舀的安全,那她這麼做,也是爲了實現女皇對他的囑託啊。
“這是自然,只要有機會的話,我們一定會馬上離開,絕對不會拖累水柔姑娘還有丞相。”他們躲在這裡,也實屬無奈之舉。
“丞相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會站在我們這邊,幫助我們逃離嗎”一直默默無語的君諾突然接話道,他一直在尋找丞相話中的破綻,這樣的男人當他一開始沒有打算讓人來的時候,便已經證明了,他也是有意想要放他們一馬。
白丞相一愣,自己雖然有這個意思,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他們看向君諾,這個男人不容小覷,竟然一直在等着讓他跳下去。
“你哪裡來的自信”白丞相卻是不願意那麼輕易讓他們得逞。
“並非是自信,而是丞相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人。”君諾淡淡的說,雖然他並不認識白丞相,這也是第一次與他見面,也沒有交流過,但是,從他與白水柔的交流還有與饒舀的對話中便知道了,他非常的疼愛白水柔,從白水柔之前的隻言片語中便可以判斷出來,白丞相是有意護着饒舀。
“年輕人,不簡單,公子能與你這樣的人物走在一起,真是他的榮幸,能告訴老朽,你叫什麼名字嗎”白丞相目光叟然的看着君諾,因爲剛剛看到饒舀太過驚訝了,便忘了他身邊的這個男人。
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麼身份,但是,一定會是一個可怕難纏的人。
“冥夜殤。”君諾搬出了他的另一個身份,怎麼可能將本來的名字告訴他
這性質可是不一樣,這丞相要是知道的話,他是折仙國的王爺,只怕就算有饒舀在,那也不能輕易容忍了他去。
畢竟,對於這樣的男人,是以天下大愛爲首位。
“好生熟悉的名字。”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聽過,只是,他明顯不是引曦國的人,若說是其他兩個國家的話,他聽到的都是
“我問你,血炎宮與你是什麼關係”他突然想起來那個這幾年漸漸滲透進引曦國的組織,只是,現在似乎又是銷聲匿跡了。
“在下不才,乃是血炎宮宮主。”君諾淡淡的說,當初他中了毒,引曦國以毒聞名天下,明的不行,便是用暗的,血炎宮在許多努力之下,已經慢慢滲透進了引曦國,形成了一個分部,現在之所以一直沒有動靜,乃是因爲他當初在十里鎮剛知道初兒的毒的時候,下過一道命令,日後便是血炎宮大展拳腳的機會。
“原來年紀輕輕便是大名鼎鼎的血炎宮宮主,據老朽所知,血炎宮似乎不是引曦國的吧不知宮主究竟有目的”這麼一說的話,便也能說得通了,雖然他也只是有所耳聞,但是,血炎宮宮主武功之高,也是世人皆知,再加上饒舀對於皇宮的熟悉,還有他所掌握的毒術,兩個人兩次進入皇宮而全身而退,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不是他引曦國的士兵太弱了,而是,他們所要面對的對手太過強大。
饒舀則是看着君諾,原來,除了是折仙國的王爺,他的另一個名字,所代表的含義竟然是這樣的,血炎宮宮主,一聽便覺得非常的霸氣。
“不瞞丞相,其實饒舀所說的那個中毒的朋友,便是在下的妻子,我們只是想爲我的妻子解毒,並沒有什麼別的目的。”君諾淡淡的說,他說的倒也是實話,信不信就看白丞相自己了。
“爺爺,他們之間的感情好感人,你不是一直說要好好保護饒舀公子的嗎公子也是性情中人,纔會爲了幫助朋友不顧安全,而這位冥公子,也是爲了自己親愛的妻子,您就行行好,幫幫他們吧。”白水柔抓着丞相的說,略微搖晃,有些撒嬌的說。
那位中毒的女子,雖然不知道她中了什麼毒,但是,她有這麼深愛着她的丈夫,甘願爲了她,數次勇闖皇宮,這樣的感情,是天下女子都想要的,她也是羨慕得緊。
白水柔看向饒舀,自己的眼光果然沒有錯,饒舀就是一個很重情重義的男人,爲了朋友,不顧自己的身份,不顧自己的安危,也要回到皇宮。
這樣的男子,怎麼能叫人不愛
饒舀察覺到白水柔的目光,只是對着她輕柔一笑,算是感謝她再次爲他們說話。
白水柔的臉一紅,便眼瞼垂下,直直的盯着地面,而在袖子之下,她的手已經快要將袖子給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