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溟現在總算明白,什麼叫做“豬八戒倒打一耙”。
明明是她自己要玩什麼天意的遊戲,然後還裝死騙他,浪費了他多少眼淚不說,還差點把他嚇死。
明明是她的錯,現在反倒都成了自己的不是?
他現在反倒能夠理解,爲什麼蒼暄要讓他留在香雪閣。
這女人啊,實在是太過複雜難猜,也太過狡猾了,若不加強歷練,還真是會吃大虧!
這不,又吃虧了一次不是?
蘇沐沐見他鐵青着一張臉,知道他是真的氣得不輕,倒是軟下聲來哄道:“蒼少門主息怒,是小女子我的錯~您就別生氣了,生氣容易老,老了就不帥了,不帥就找不到媳婦了!”
蒼溟感覺自己的額上掛下三條黑線,無語的看着蘇沐沐,嘆道:“算了,雖然你剛纔算計了我,但我既然答應了,幫你查僱主的身份,就一定會幫你。”
“嗯嗯嗯,那如此,我便等你的好消息了!”蘇沐沐大喜過望,連連點頭如搗蒜,“可是下次我怎麼找你,難不成還要到你這香雪閣來麼?只怕到時候你就不在這裡了吧......”
而且她還是暗煞門的“獵物”,雖然香雪閣中的人不認識她,但若是讓她時常來香雪閣晃悠一圈兒,那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蒼溟摸了摸下巴,沉思了片刻道:“恩...那便到時候再說吧!”
“好吧~”蘇沐沐應了一句。
如此二人便達成了共識,也沒必要在此久留,蘇沐沐還想着趕緊把銀票給媚娘,把碧禾帶走,便和蒼溟一道同密室下來。
機關石牆一打開,就見媚娘一臉焦急的站在門口候着,看到蒼溟和蘇沐沐下來,趕緊迎了上去,低頭對蒼溟福了福身子道:“少東家,有客人在廂房等着姑娘......”
說着,偷偷的擡眼瞥了一眼蘇沐沐。
“見我?”蘇沐沐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今兒還真是怪了,怎麼一個兩個的都要見她,平時也沒見自己這麼受歡迎啊!
蘇沐沐玩笑似的想着,便問道:“人在哪裡?”
“就在剛纔姑娘待過的房間。”
“哦,好,麻煩你了。”
蘇沐沐正要過去,被蒼溟拉住了袖擺,不明所以的回過頭來看他。
“我和你一起去?”語氣帶着點點詢問,像是在徵求她的意見。
“隨你。”
反正這香雪閣他最大,他若是想跟,她也沒什麼好避諱的,若是有危險,還能拿他來擋一擋,自然隨他跟着。
待她踏進廂房,見是南慕辰正襟危坐在廂房的凳子上。
與此同時,南慕辰也看到了進來的蘇沐沐。
注意到隨着蘇沐沐一起進來的蒼溟,臉色沉了沉,特別是看到蒼溟的手,正拉着蘇沐沐衣裙的袖擺。
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閃爍着隱晦難辨的幽光,大跨幾步上前,將胸膛緊貼上蘇沐沐,同時不着邊際的打掉了蒼溟的手。
低頭看着蘇沐沐時,面色已恢復如常,撫了撫她頭頂的秀髮,脣畔輕勾起一抹極其惑人的弧度,柔聲道:“小壞蛋,怎的去了那麼久?讓爲夫一陣好等。”
小...壞蛋?
蘇沐沐眼皮抽了抽,惡寒的抖了抖身子,顯然是對這個稱呼有些不能接受。
他動作間的寵溺是對着蘇沐沐,但那話卻是明顯說給蒼溟聽的。
由於上次在毒花叢,蒼溟並沒有和南慕辰打過照面,自然與南慕辰是不認識的。
但南慕辰對蒼溟,卻是印象深刻。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當初竟然敢趁他重傷未愈之際,就意圖勾引拐走他的王妃,且身份竟然就是那個天殺的暗煞門的少門主?
當初已經聽了蘇沐沐的話放了他一馬,沒有一掌打死他,只將他丟在了雲峰上,想讓他吃點苦頭。
可沒想到,他如今竟然又糾纏上了蘇沐沐?
所以南慕辰覺得,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誰纔是蘇沐沐真正的男人!
蒼溟愣然的看着被南慕辰拍開的手,隨即臉色也是一黑。
現在就是他再遲鈍,也看的出來,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曾經權傾朝野的定王爺——南慕辰!
而且他很清楚的感覺到,南慕辰似乎看他很不順眼。
而他亦然!
暗暗的瞥了一眼蒼溟,將他陰鬱的臉色盡收眼底,南慕辰只覺得心中說不出的暢快,對蒼溟道:“多謝蒼少門主幫本王照顧愛妻,如今本王的目的既已達到,就不便留下來多做打擾了,告辭。”
說完看也不看蒼溟,就攬着蘇沐沐的腰向外走。
蒼溟暗暗的攥緊了拳頭,自然是看到了南慕辰說話時眼底的得意與挑逗,報復似得,在南慕辰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用他們三人皆聽得見的聲音,沉聲說道:“丫頭,別忘記你跟我的約定。”
若不算上蘇沐沐在現代的年紀,她的確是要比蒼溟年輕個幾歲,叫她丫頭,的確無可厚非。
蘇沐沐簡直莫名其妙,她的確是讓蒼溟幫他調查僱主身份的事情。
但,約定?
這又從何說起啊......
南慕辰的身形一僵,沉了幾分臉色,腳下頓了頓,置於蘇沐沐腰間的手收緊了力道,頭也不回的疾速向外走去。
蘇沐沐只感覺自己的腰被他勒得十分難受,他腳下的步子邁得很大,蘇沐沐即使是一路小跑,也很難跟上他的速度。
她想停下來歇會兒,卻累於緊緊勒在她腰間的那隻手,幾乎是強行的拖拽着她向前。
蘇沐沐強忍着,被他一直拖拽着出了香雪閣,到了大街上,南慕辰依舊沒有鬆手的打算,腳下的速度也依然不減。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蘇沐沐終於炸毛了!
“南慕辰你停下,我讓你停下,我快被你勒死了!”蘇沐沐強硬的扯開他的手,重重的向旁邊一甩,喘着粗氣,雙手叉腰的站在路中間瞪他,“老實交代,你去香雪閣幹嘛?那裡可是青樓誒!”
南慕辰沒好氣的回瞪他,陰沉的臉上像是罩上了一層化不開的冰霜,冷哼道:“你還知道那裡是青樓?你一個女兒家,爲什麼要去那種地方拋頭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