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歌月一天都未出房門半步,都在藉助瀠巖泉來補回自己昨日心絞之痛所損耗的元氣。而這瀠巖泉也十分神奇,泡再久也不會使人皮膚起波皺,一出浴必定容光煥發倍感精神。
用完晚膳,歌月又小憩了一會兒,這下可是真的恢復了原本的精神,昨夜的憔悴蒼白之色無存。
時近亥時,天色早已暗沉下來,歌月仍坐於茶几旁,卻什麼事也不做。
月奴關心道,“宮主,還不睡嗎?”
歌月擡眸,眸光清亮無比,“不,我在等人。”
等人……?
月奴目光躲閃,略顯尷尬地扯動薄薄地嘴皮笑了笑,微微低首靜立在歌月身後不語。
今天早晨她聽到宮主房間有響動,於是準備替換的衣物送進去,誰知出來的卻是氣定神閒的聿宣公子!見她呆立在門口,他食指豎於兩脣瓣指間,示意讓她噤聲。再者,宮主並沒有早上沐浴的習慣,可是今早她起牀第一件事卻是洗澡,現在又說要等人,月奴猜想八成就是聿宣公子!種種的異樣讓她不由懷疑是不是宮主與聿宣公子……
“月奴?”覺得月奴心不在焉,歌月試探性地一問。
“宮主請說。”她倒吸一口氣,眼中的曖昧隱去,請命道。
“泡一杯茶來。”歌月未把月奴的分神放於心上,吩咐道。
“是。”
月掛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歌月一戴上銀質面具,渾身都散發出一股冽人的寒氣,讓人不敢輕易靠近半分。一旦戴上這面具,她平日慣屬“妃月”的所有玩世不恭都沒了。
戴上面具,她便是冷豔高貴的祭月宮宮主!
聞到一絲熟悉的香味,歌月站起身,走至窗前,眨了眨眼,淡淡說道,“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爽朗的一聲輕笑傳來,半敞開的門外多了一抹華貴的身影。
“祭月宮宮主真是好耳力。”聿宣推門而入,入眼便是穿戴整齊,面戴泛着金屬光澤的面具的婺歌月。
歌月轉身,寬袖朝圓桌處一擺,“請坐。”
聿宣款款坐下,勾起脣角,“看來你等我很久了呢。”
這時月奴進來,送上茶水後又退下。這下看到聿宣公子,她幾乎肯定了心裡的猜測。
聿宣輕輕拿起茶盞,掀開茶蓋吹了口氣,“嗯,光聞這四溢的茶香,便知道這茶一定是極品啊。”
歌月不準備跟他表面上客道,輕緩轉身,直截了當,“說吧,聿宣公子有何要事要與我商談的?不妨直說。”
小小呷了口香茶,讚賞着,“口感清冽,入口清香留齒不散,好茶。”
茶色的眼睛淡淡一掃悠然自得的聿宣,歌月平平開口道,“聿宣公子深夜到訪不會就是來和我談笑的吧?如果無事,那就請回吧。”
聿宣聞言,面不改色,擡眼間卻是目光如炬,他請放下杯子,“好,既然歌月宮主那麼爽快,那我也直說了。”
緩了口氣,他又道,“想必宮主是聽聞過‘邪傾’的傳說吧?”
面具下的絕世容顏上閃過一抹異色,歌月呼吸一頓,等待他的下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