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有希不解的看着皇甫弈。
皇甫弈大步走來,二話沒說就自己推到遠些的地方。
就在同一時間洛楚一也疾步走來,蹲在剛纔的盆景邊。
有希跟阿璃兩人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兩人木訥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洛楚一輕嗅了一會,突然大聲驚歎道“是毀顏散!”說完便立馬起身站的遠了些。
專聽這名字也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了!
有希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個回事,不安的看向皇甫弈。皇甫弈沒說話,只是輕輕握住有希冰涼的手希望她不要害怕。可是眼睛卻沒有離開剛剛被濺到水的盆景。
阿璃好奇,也跑過去本想學着洛楚一也去聞聞看是個什麼味道“你是說這水裡被人放了叫毀顏散的東西?”沒想到自己剛剛要靠近,就被離歌架了起來“離歌!你幹嘛!”阿璃手舞足蹈的想要掙脫,可這離歌比阿璃高出一個頭還有多的,阿璃整個人騰空亂踢着,可是就是沒有用。洛楚一見阿璃這胡鬧樣,忍不住皺着眉頭低聲說着“這東西一旦被碰到一點便會立刻蝕肉如骨。蘇璃,你別鬧!”
聽完洛楚一的話,蘇璃這纔沒有再鬧騰了,任由離歌將自己也架到了有希身邊去。
錦悠看事情好像很嚴重的樣子,不用別人提醒,很自覺的自己就離遠了些。洛楚一也退步來到一邊。
“剛纔我看到這打翻的臉盆邊上有些白色的小粉末,再想到那盆水打翻時在盆的邊緣有因爲震動而起一些小氣泡,我就想這水一定被人動了手腳。”皇甫弈聽到是毀顏散時,眼裡冒出一絲怒火,看來是有人要下毒想要有希毀容。
“是啊,皇甫樓主比我早一步發現,我是剛纔在這水打翻時聞到一絲絲的酸味,才發現不對勁。”洛楚一鬆了口氣,幸好皇甫弈發現的早,不然有希姐現在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姬神姑娘,這水都是何人所換,什麼時候換過?”剛剛還是普通清水摸樣的水,如今不管是潑到盆栽上的,還是到了地上,濺到牆壁上的,現在都變成了白色的氣體泡沫腐蝕着接觸到的地方,並且因爲氣泡的滾動,腐蝕的面積由剛纔潑灑到的地方還有所擴張,還發出細細的“滋滋”的聲音,就像無數只小蟲一同啃食東西的聲音。
阿璃這才感受到這東西的恐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什麼人要下手這麼狠!這要真是被有希拿來洗臉那會成什麼樣啊!就算只是洗手,這手也會廢掉的!”
就連有希看到都有些後怕,“這水都是我自己打的,這水是早上出門前打好的。想必是在我們看大會時,被人偷偷跑進來下了毒。”
阿璃擔憂的看向有希“難道是那個藍水教的教主嗎?”跑過去握住有希的手,想讓她安些心來。
洛楚一從隔壁的藥箱裡拿出一雙白色的蠶絲手套,用剪刀剪下一枝椏的盆栽,放在一塊布上小心的包裹起來。“這毀顏散的藥效這樣的強,連我都是第一次看到,我想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說不定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也不一定。”洛楚一包好東西,便回到了自己的房裡。
錦悠也跑到有希身旁,拉着有希的衣角說“師傅師傅!別怕!錦悠會保護你的!”錦悠小臉別說有多堅定了,雖然剛纔自己也被那給嚇了一跳,但是不管怎麼樣,都要保護好師傅才行。
“你們還說藍水月不是小氣?我家有希可沒有說過他什麼禁忌。不過是自己技不如人,就要這樣子來害人嘛?”阿璃有些生氣的嚷着。
皇甫弈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有希身後,擔憂的看着她。
離歌思索了一會,搖了搖頭“這!可不像是藍水月的作風。藍水月若要下毒,也是下蟲毒纔對!不過,也不排除上次傷姬神姑娘的那個人就是藍水教的人,若是藍水教知道姬神姑娘能看見蟲毒,也斷不會再用蟲毒來對付她。不過現在!一切都還不能確定,姬神姑娘還是小心爲上。”
“這樣不行,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住這裡。”皇甫弈用不容拒絕的眼神看向有希,看他的意思是想要有希住到第一樓那邊去。
“這次只是想毀我容,難免下次會用更惡毒的手段。我若跟別人住一起,要是像上次阿璃一樣禍及到別人怎麼辦?”有希同樣回以不容置疑的眼神。
看來這兩人這次是槓上了,誰也不讓誰,皇甫弈有皇甫弈的道理。有希有有希的顧慮。
阿璃見兩人這樣也不是個辦法“有希,我覺得皇甫弈說的對。你一個人在這邊住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離歌也出來幫忙說話“是啊,弈也是擔心你啊。”錦悠也拉着有希的衣角小聲喚了聲“有希師傅!”
可有希還是堅持着自己的想法,上次阿璃中毒已經讓她在心裡暗自發誓,一定不能再禍及她身邊的人。“你若不放心我可以安排人暗中保護我,監視着這屋子。說不定這人下次再動手時,我們就可以把他給抓住了呢!”
可皇甫弈也同樣不退步,依然堅持要有希去跟自己住在一起。
“即使我住在你們的房間,那人看在第一樓而不敢下手了,而且你不可能一刻不離的在我身邊,可我卻不知道以後何時會有危險。那樣我纔會更不安!而且,夜裡我還有小鬼保護我,它們即使在深夜可不會偷懶打瞌睡。這不比安排個會困的人來保護我更有用嘛?那人既然是用如此手段來對付我,那就證明他不敢明着做什麼,只能在這背地裡搞些小動作。只要我處處小心,便也無大礙了!”其實有希如此堅持,還有一部分原因,是這下毒的人讓有希記在了心裡。能用這麼狠毒的手法來對付她,這比殺了她要殘忍千百萬倍。一定要抓到這個人才行!
皇甫弈本還想爭執,卻被離歌搶先攔住“弈,姬神姑娘說的有道理!若不捉到這個人,她可一直在危險裡。我們摸不清楚對方的用意,你哪能時時刻刻都在她身旁照護周全呢!若真是藍水月,不管是蟲毒還是什麼我們看不見的妖邪,姬神姑娘和身邊跟着的小鬼都自能解決的。若不是藍水月,那就更好辦了,我們只需要時刻找人盯着這屋子,也就可以了。姬神姑娘凡是小心謹慎,想必不會再出什麼問題的。”
皇甫弈有些生氣的拂袖離開,有希卻沒有留他,有希知道他的擔心,知道他是緊張自己。可是有希也不是那種柔弱的需要男人去保護的小女人,她的心裡似乎早有了對策,而此時,皇甫弈不能在她身邊。
可是這真的是藍水月乾的嘛?雖然說就動機而言,藍水月是有可能因爲前兩日的事情心有不甘。但是用毀顏散,只有可能毀容,又不會要她性命。藍水月不是向來都直接要人性命的嘛?
在有希的心裡,雖然知道藍水月的種種作爲,但是卻並不覺得他討厭。或者說是,那熟悉的感覺讓她討厭不起來。
可是若不是藍水月,那又會是誰呢?上次的蟲毒,真正要下毒的對象是有希,可是卻被阿璃不小心給服下,最終還是被解了,是上次在樹林裡聽到的那個女人嘛?是因爲見下過一次手沒有成功這是第二次嗎?可是爲什麼?她並未得罪任何人,爲什麼要害她。
有希看了眼那盆栽,如今毀顏散的功效已經散發完,眼見着那被侵蝕的綠葉,有希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念頭。
皇甫弈在房中一直喝着悶酒。離歌回房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就對一旁站着的三個人說。“金雀,銀狐你們挑幾個人去守着姬神姑娘的屋子,輪班守着不管日夜。並再派兩個人輕功好的去守着藍水教。”
金雀跟銀狐都明白看來是有希出什麼事了,否則樓主不會這樣。銀狐想要張口問問說有希怎麼了,並非是看重有希的美色,而是有希總是喚自己銀狐哥哥,不知怎麼的,竟覺得她真像妹妹一般親切。可是無奈自己已經因爲有希的緣故兩次讓咱家樓主對自己不爽了,算了,還是乖乖退下吧。
可是離歌看着皇甫弈這個樣子,又不禁覺得好笑。就像個生悶氣的小孩子一般。
這時中只站着紅狸,離歌知道紅狸的情報都只跟皇甫弈一人彙報,自己也識相的離開了。
紅狸輕輕走向皇甫弈,舉起酒壺爲皇甫弈斟着酒。
“藍水教那邊這兩日有動靜嘛?”皇甫弈並沒有看向紅狸,而是自顧自的喝着杯中的酒。
“藍水教這兩日並無任何動靜。是姬神姑娘出事了嘛?”紅狸看到皇甫弈的眉頭微微皺着,看的出事情應該很嚴重,作爲一個單純的下屬,本不該問這些,可紅狸不同。
或許是因爲紅狸是堂主中唯一的女子的緣故,又是負責情報,她較其他三人相比與皇甫弈說話的時間更多些。而紅狸也很聰明,所以平常皇甫弈也跟她說的上話一些。
皇甫弈放下了酒杯,閉上了雙眼靠在椅背上,只是嘴裡還喃喃道“我只願早些帶她回第一樓。”
“那個皇甫弈怎麼今天不來陪你?”傍晚,阿璃推着有希在崇淵劍莊的花園裡四處晃悠,碰見了迎面而來的離歌。
有希苦笑着“想必,他如今一時半刻都不會想要見我了吧。”
阿璃有些不滿道“這大男人怎麼這麼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