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使用這個經文的是個女人倒也還好點。這也是爲什麼姬神家從來都是傳女不傳男的原因,女人陰氣重,可男人陽氣過盛根本無法讓鬼魂靠近。一旦戴上這個經文的男人,就會陽氣盡失,最直接的表現就是會像娘娘腔一樣,並且從此喪失生育能力,並且陽壽會大打折扣。這有點像笑傲江湖裡那秘籍寫的一樣的道理。“要練此功,必先自宮”一樣。
藍水月苦笑了笑“武林?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在武林裡做什麼。”
“那你爲什麼還這樣?”
“如果我說這一切都是爲了找到你,你信嗎?”藍水月從一個木盒裡拿出一張信紙交給有希。有希打開信一看,紙張已經泛黃了,字跡卻還是清晰的,落款人寫的就是半雪的名字。
“當年你留下這封信,說你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你有你的使命跟承擔的責任要回去完成。說要我等你!你一定會回來找我。我還記得,那是我們快要成親的前一天。我在村子裡一直等着你回來。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可你一點消息也沒有!那時我已經繼承了族長的位置,我終於沒有辦法再等下去了。在之前,你曾經教過我用這個經文便可以打開我的感知能力,說是可以通過這個能力找到我想找的東西。從那天起,我就開始蒙上這個經文,無時無刻都在用這個能力去找你。慢慢的,我開始體力承受不住。我只能去用別人的血來維持這個能力!後來,我帶着村子裡的人離開了村子,來到中原成立了藍水教。既然我怎麼都找不到你,我只能讓你知道我在哪,讓你來找我。於是我拼命的不惜做任何事情,都要讓我藍水月的名字傳開來,即使那是罵名!”
有希聽着藍水月的獨白有些愣住了,爲了那個半雪,這個男人居然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他要的不是名利,只是爲了找到她。
有希暗自神傷着,此時藍水月拿起那個經文放在燭火上燃燒了起來。他的表情似乎是解脫了“如今我找到你了,就不用再用這東西了。”有希看着那少的火紅的東西,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對了,那個半雪是怎麼有這個經文的?”
藍水月老是聽有希說着那個半雪那個半雪的,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本想去幫有希撩起耷拉在臉上的一縷頭髮,可有希一看他要靠近自己就不自覺的向後退步,一臉警惕的看着他。藍水月見她這樣只得收回了手。“這是你自己寫的呀,記得嘛。”
有希驚的縮了縮脖子!“那個!那!我上次被李珍兒抓走時,她曾經吹出過招魂曲,也是你教她對不對。”
藍水月聽到李珍兒的名字有些着急的解釋起來“當時我見到你時,我還不敢確定你是不是半雪。我以爲她只是要嚇嚇你,若你真的是半雪,你一定有辦法控制住那些惡鬼。所以我纔會給她銀笛教她招魂曲,可我沒想到!沒想到她居然敢那樣對你!不過我也已經把她毒成瘋子了,傷害過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藍水月說到最後捏緊的拳頭髮出咯咯的聲響。
原來李珍兒會瘋不光是因爲有希,而是藍水月在事後跟她下了毒。有希擺擺手說“當時她吹起招魂曲的時候,我就猜到跟你有關。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當時若是沒有那招魂曲,恐怕現在後果不堪設想。我是想知道!這招魂曲也是那個半雪教給你的嘛?”
果然不出所料,藍水月也是點點頭。有希大大的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半雪到底是何方神聖,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會姬神家祖傳的經文跟招魂曲。
“那!一開始也是你想要對我下蟲毒的嘛?傷了我腳的人,也是你安排的?這又是爲什麼?”有希開始明白,原來一開始的這些事情都與藍水教有關係。
可是藍水月聽到有希這樣說卻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這個我並不知道,我也是來到崇淵劍莊後纔看到你的。可是你說的,真的是蟲毒嘛?”
有希盯着藍水月的眼睛看了好一會,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撒謊。不知爲何,有希對眼前這個人就是怎麼也討厭不起來。其實說到底,藍水月只不過是一個爲了愛情而不顧犧牲一切的人。如今他已經以爲他的半雪回來了,若真一切都像他所說的那樣的話,那他應該也沒有理由在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了,雖然,他的半雪,其實並沒有回來。
“阿璃誤打誤撞中了本該是我中的蟲毒,還好我能看見蟲毒,不然!不然我一定會恨你門藍水教一輩子。”有希掠過藍水月身邊走到牀邊坐了下來,低着頭扯着衣袖。說到阿璃,也不知道現在他們怎麼樣了。若是第一樓的人真的覺得有希時藍水教的人,那會不會對阿璃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還有小錦悠,不知道現在過的怎麼樣?據說她來到藍水教後已經昏迷了兩天才行,離她失蹤的日子已經有快一個星期了,不知道大家現在怎麼樣!不知道,弈,他現在怎麼樣。
“這個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你不要擔心。”
有希滿腦子想念着第一樓的那些人,以至於都沒有聽到藍水月後來說的話,也沒有注意到藍水月此時已經坐在了自己身旁。
耳朵邊上傳來深情的聲音“半雪!”
當有希已經感受到溫柔的呼吸吐在自己臉龐時,已經來不及躲開。有些冰涼的柔軟觸感輕輕的貼着自己的臉頰。有希有些呆住了!藍水月親了她的臉。
有希剛想躲開時,藍水月的脣已經離開了。有希捂着自己被他親到的臉頰,張大了眼睛死命的瞪着他。她怎麼能被除了皇甫弈以外的人親到!有希緊咬着嘴脣,臉上甚至是脖子上都開始紅了起來。可是這紅並不是因爲害羞,而是不知道爲什麼,當剛纔藍水月本來冰涼的脣碰到有希臉頰的那一霎那,有希身體裡的血液就像是得到了什麼共鳴一般,都不安的躁動着。這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了!似乎每次只要藍水月碰到她,她都會有這種感覺。
“以後你不準碰我!”有希有些氣急敗壞的捂着臉喊着。
而藍水月就像是偷了腥的貓一般的開心的笑着。
藍水月慢慢放鬆了有希的自由,本來只准她呆在那個房間裡不能出去。現在已經讓他離開房間,只要是藍水教裡,她哪都能去。
有希倒也是覺得,既來之則安之。反正藍水月也沒有傷害他。自從有希說過不准他碰自己以後,藍水月也都很尊重她。雖然還是會每天來房間裡看她,但是都只是跟她坐在牀邊說說話,最多的就是講以前他跟半雪的事情。其實有希心裡明白,藍水月是一心認爲自己是失憶了,所以想多講些以前的事情好讓自己恢復記憶。
有希已經不想再去提醒他說自己不是半雪了,或者是說,不忍提起。
有希如今竟有些不忍讓藍水月再回到以前那種整日被思念所折磨的日子,每每藍水月講到以前的種種,那眸子中所流露的幸福跟開心,讓有希實在是不忍。雖然知道自己總會離開藍水教的,但是起碼現在,就讓藍水月再做會夢吧。
其實這幾日的相處,有希覺得藍水月其實並不是壞人。一個願意爲了心愛的人放棄一切,付出一切的人,能壞到哪去。甚至,有希有些打從心裡的敬佩這個男人。
藍吟平日不是每天都在教裡,難得今天她回教後就來看有希。有希趕緊拉住藍吟有些撒嬌道“吟兒,吟兒!藍水月讓我離開這個房間了,你帶我到處轉轉好不好。”
藍吟看着有希望着自己的眼神滿懷期待跟欣喜她竟一時有些不習慣,那個一直被自己喊着姐姐人,如今卻像個十幾歲的女孩一般拉着自己的手。她不禁想起八年前的半雪,跟眼前的這個人雖然一模一樣,可是眼前的這個人,似乎更加多了一份活潑,少了一份半雪姐姐的憂愁。
有希見她沒有反映又輕輕喚了一聲“吟兒?”
藍吟回過神來衝有希點點頭,雖然她戴着面紗只能看見眼睛。但是有希看的出,她在衝自己笑着。
有希心裡有些小期待,被軟禁在這個房間裡有一個星期了,都沒有看過藍水教到底是什麼樣子的。藍吟命伺候有希的兩個女孩拿了件絨毛披風便帶着有希出去了。
本以爲一離開房間,外面便能是晴空萬里。卻不料怎麼是灰濛濛的,這藍水教四周都沒有窗戶的,光線都有些照不進來。而且,藍吟帶着有希走了一會,不知怎麼的,越走越覺得冷。
有希那弱不禁風的身子馬上打起了噴嚏。藍吟早有準備,給有希披上了那絨毛披風。
有希攏了攏披在身上的披風,在手中呵了一口氣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這麼冷。”
藍吟有些擔心的看着她“藍水教主要是靠蟲毒,而蟲毒不能在溫暖的地方生長。所以藍水教裡都幾乎沒有窗戶,陽光照不進來,自然就會陰冷潮溼些。其實你住的房間是教主的房間,你的那張牀都是用暖玉做成的,所以自然不會覺得冷了。姐姐若是覺得不舒服,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有希一聽要回去趕緊搖了搖頭“不用了,有披風就沒有那麼冷了,沒關係的。”
藍吟擔心有希會生病,帶着有希繞來繞去的。走到一個大門前時,一直跟在有希身後的那兩個人卻停下了腳步再沒有上前。藍吟推開眼前的大門,一縷縷的陽光照射進來,原來門後是一個小院子一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