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一開始有希對着藍水月生氣的說着不準碰我,到現在對於藍水月偶爾的親密的舉動已經習慣。可是不習慣的事情是!每每藍水月碰到自己時,身體裡的血液都會莫名的躁動起來。有希也曾經問過藍水月半雪的八字,想過如果半雪是已經死了,那她一定可以找到半雪的鬼魂,就算是已經投胎了,那也能查到蹤跡。可是當她問起藍水月半雪的八字時,他卻說,半雪從來不肯說自己的出生跟家裡,所以有希想要幫藍水月找到半雪都找不了。
藍水月那樣說後,有希倒真的看到他就一直喊着爹爹!而藍水月也並不迴避,每每有希這樣喊着他,他也都對有希回以寵溺的笑容。這樣喊着久了,有希跟藍水月之間反而越來越親近,真像把他看成家人一般。
有希一大早就跑去廚房燉了一盅蔘湯,端着蔘湯就跑去書房找藍水月。藍水教怎麼說這快一個月的時間對有希那是好的沒有話說,有希總覺得也該對這個“爹爹”也好點才行。
有希推開書房的門朝裡看了看!聽藍吟說自從有希來了以後藍水月一直都是住在這裡的。有希儘量放輕腳步走了進去,這書房裡收拾的到還挺乾淨整潔,與別的書房不同的是,這裡的書到沒有那麼的多,倒是都擺放着一個個的小圓盒子,裡面都是養的蟲毒。
有希將蔘湯放到桌子上,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書房跟她的房間比起來還真的是冷了好多,有希順着書房往裡走,走到頭纔看到躺在塌上的藍水月。
藍水月似乎還在熟睡着,胸膛平穩的起伏着,只是被子被他在睡夢中掀開了一大半。有希看着藍水月這模樣無奈的搖搖頭,心想,本來身子就涼,這樣不會病嘛?
有希也不忍在這個時候吵醒他,可是見他似乎也覺着冷,在睡夢中不自覺的有些蜷縮着身子,嘴裡還喃喃的喊着半雪的名字。
有希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走過去將被子替他掩好。有希蹲在牀邊看着藍水月睡着的模樣,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放在藍水月的額頭上。藍水月那冰涼的體溫讓有希忍不住“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可是馬上的,有希的身體也開始起了反應,就像上次藍水月抱着她取暖一般。有希的血液流轉帶來的熱度順着有希的手心傳達到了藍水月的身上,而這熱度順着有希的手掌傳遍他的全身,使得他的體溫漸漸的也暖了起來。
其實自從有希開始叫藍水月爹爹以後,就常會這樣幫藍水月暖身子。
藍水月感受到了溫暖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蹲在牀邊的有希,拉住她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看着她嬌媚的笑了笑“你怎麼來了?”
有希瞪了他一眼,很自然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我的好爹爹,我要是不來,恐怕你就要冷死咯,這麼大的人了睡覺還掀被子啊!”
藍水月撐起身子,看着有希跑去乘了一碗蔘湯走來端給他。藍水月看着手中的蔘湯,挑眉看了一眼有希“這是你做的?”
“是啊,我在藍水教這麼久,你對我也還不賴。既然我現在都叫你爹爹了,做女兒的當然要爲你做點什麼啊。”
藍水月久久的看着有希眼神中有些迷惑,他低頭喝了一口蔘湯,回味了一會說“以前,你都不會做飯的,即使是族裡的婆婆教你你都還是做不好,更別說是蔘湯了。”
有希一聽心裡一喜道“原來半雪都不會做飯的啊,終於找到一個我跟半雪不一樣的地方了,早就跟你說了我不是半雪吧。”
沒想到藍水月只是笑了笑繼續喝着蔘湯並沒有看向她“你不見了八年,八年裡學會做菜,也不奇怪啊。”
有希微微嘆了口氣,她就知道藍水月不會就這樣罷休的。不過沒關係!現在這種相處關係,也挺好的。
“不如!我做頓飯給爹爹吃啊。”
藍水月擡起頭饒有興趣的看着有希,有希看不透藍水月在想些什麼,只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不過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有希跟藍水月約好晚上在她房裡吃飯,有希在廚房忙活了一個時辰做了幾個自己擅長的小菜等着藍水月。
藍水月最終有準時的到,來時還帶着一壺酒。有希趕緊拉着他坐了下來,興奮的說了句“趕快嚐嚐看。”
藍水月看了一圈桌上的飯菜,道道都樣式精美,還可以聞到飯菜的香味。藍水月拿起筷子,不知在想什麼,猶豫了好一會才下筷夾了一個最近的菜。
有希不明白藍水月怎麼一副好像要下毒害他一樣,她皺着眉頭有些不高興的嘟囔着“我沒有下毒!你放心吃!”有希爲了示意,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證明飯菜沒有毒。
藍水月看有希不高興了,連忙將菜送進了嘴裡。本來臉上還面有難色,不過馬上的就開始露出驚喜的表情。
“味道怎麼樣?”有希期待的看着藍水月的反映。
藍水月滿意的點點頭,又嚐了一下別的幾道菜。“味道非常好,甚至比那些大酒樓的廚師都還要好吃。”
有希一聽樂了起來,拿起藍水月帶來的酒替他倒了一杯酒,又替自己滿上一杯。“怎麼樣?我手藝還不錯吧。”
這餐飯吃的非常開心,藍水月跟有希聊着天,說着各種各樣的事情,兩人竟真的像家人一般融洽。藍水月一時開心喝了很多酒,臉頰都有些微微泛紅。好久沒有這樣開心的跟一個人邊說邊笑了。
吃飽後他好笑的說“你是不知道,半雪她以前也做過菜給我吃。我真的是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她什麼都很完美,唯獨做菜卻怎麼都學不會。我以前硬着頭皮吃下她做的一桌飯菜,結果弄的我肚子不舒服了好幾天。哈哈!”藍水月說到最後爽朗的笑了起來。
有希看着他笑起來的模樣,似乎又回到了她在一開始夢裡看到的那個陽光的少年的爽朗笑容。
有希有些欣喜的看着他說“你發現沒有,你剛纔沒有對我說你,而是說的半雪!你已經感覺到我不是半雪對不對。”
有希本以爲藍水月會慢慢發現她不是半雪而放了她,可是藍水月聽到有希這樣說後,卻馬上收回了笑臉。
“沒有,我只是一時說錯了話,你別想太多。”
有希看的出他根本就是在心虛“你纔不是說錯話,你是說出了你心裡的想法纔對。你其實早就知道我不是半雪了對不對。既然你知道,爲什麼不放我走還要把我關在藍水教?”
藍水月聽到有希說的話身子猛的一抖,手上一用力氣,將酒杯給震碎了。
藍水月的聲音有些冰冷“你就這麼想離開我?”
有希知道藍水月如今又在心痛,可是在這裡呆了快一個月了,她不知道第一樓現在怎麼樣了。如果藍水月能明白她不是半雪而讓她回去,這樣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嗎。
“你真正愛的是半雪啊,其實你自己很清楚。一開始因爲我跟半雪長的一樣所以你會以爲我是半雪,但是慢慢的你其實自己也發現,我並不是你要找的那個半雪。一開始你看我的眼神裡滿是對半雪的愛意,可是現在,我清楚的從你眼裡看到,你看到的已經不是半雪了,而是我姬神有希。你的愛意已經變成了像看家人的情意,既然你知道我不是半雪,爲什麼不讓我離開。”
藍水月因爲喝了酒,眼神有些迷濛,但是卻清楚的看得到他看着有希時的那種不捨。
“爹爹!讓我走吧。”有希想要賭一把,賭這快一個月跟藍水月的相處而產生的特殊的情意。
藍水月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了一句“半雪,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說完他正想轉身離開,卻被有希拉住,衝他大聲的吼了一句“藍水月!你這是在自欺欺人!”
當他再回過頭來看向有希時,有希發現,他的眼眶裡竟然泛着淚光,既然他都知道自己不是半雪,爲什麼還要這樣?
藍水月終於忍不住,他將有希抱起將她丟到牀上將她雙手狠狠的按住,藍水月那冷冰冰的雙手勒的有希都有些疼了。
藍水月微涼的眼淚滴落在有希的臉上,“你爲什麼一定要離開我?爲什麼!難道我對你不好嘛?爲什麼你一定要離開我去皇甫弈的身邊!”藍水月說到最後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出來的。
他不顧一切的棲身壓了上去,就像發了瘋一般粗魯的吻着有希。
有希身體裡的血液又開始狂烈的翻滾着,她死命的掙扎着甚至都已經將藍水月的嘴脣咬出了血藍水月還是不肯鬆開她,有希用盡全力取下頭上銀狐做的那支髮簪,一時心急便用力刺在了藍水月的手臂上。
“啊!”尖銳的刺痛感使得藍水月馬上清醒了,藍水月鬆開了有希,捂着手臂上躺着血的傷口受傷的看着有希。有希自己也嚇到了,銀狐的簪子做過特殊的處理,尖端其實有許多細密的小孔,這樣一旦傷到人後,便不那麼容易止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