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弈倒還真的是像洛楚一所說的那樣,已經完全恢復了,甚至還覺得自己身上變得精力充沛了。
“黑狼,錦悠你們先休息吧,辛苦你們了。”在去第二關之前皇甫弈還給予了兩人慰問,便馬不停蹄的帶着還完好無缺的離歌,金雀還有銀狐三人朝裡走去。
紅狸替有希帶着鳳冠,戴上紅珊瑚的耳環,大紅色的新娘禮服上印着金色的花樣,顯得簡單卻又豪華。
紅狸透過鏡子看着有希,不禁感嘆道“姬神姑娘平日裡都清新素雅,可如今這稍顯豔麗的妝容,卻也讓你顯得特別的美。”
“這還不是你的功勞,沒想到紅狸你化妝化的這麼好!可是平日怎麼也不見你多打扮一下呢。”
紅狸最後替有希脖子上掛起一串紅寶石的項鍊,有些苦笑道“我擅長易容,所以這些是必須要會的。”
“好了嗎?”身後傳來藍水月的聲音。
有希提了提裙襬,起身在藍水月面前小心的轉了個圈問“好看嗎?”
此時間,藍水月的眼睛中竟變得溼潤起來了。“爹爹,你怎麼了?”有希伸手幫他擦掉剛剛滑落到眼角的淚,笑着說“哪有你這麼愛哭的爹啊!”
“我當時沒有機會看到半雪穿上新娘服的樣子,不過還好,八年後,我還是看到了。”
八年前半雪在成親前離開,從此再也見不到她了。有希的出現,彌補了藍水月這八年來的傷心跟遺憾。
樓下傳來了吵鬧跟叫囂的聲音,藍水月深吸一口氣穩定了情緒說“看來皇甫弈也通過蘇璃那一關了,我該去準備一下了。”
有希最後拉住了藍水月,有些害羞的說“別太爲難他了。”
藍水月拍拍她的手說“你放心好了,我會有分寸的。來,我替你把蓋頭蓋上。”
藍水月接過紅狸手上的紅蓋頭,小心的替有希蓋上。
順着紅蓋頭的放下,有希的視線一點點的被遮蓋起來,直到什麼都看不到的時候,感覺到自己被扶着坐在了牀邊,之後便聽到離開的腳步聲和關上門的聲音。
第二關是阿璃出的十道腦經急轉彎的題目,限定半柱香的時間內要全部答對才能上樓。結果沒想到離歌跟銀狐各猜對兩題,金雀猜對一題,皇甫弈一人就猜對了五題,這讓阿璃感到非常的挫敗,心裡暗自想着,難道我的思想跟套路都被他們給摸清楚了嗎!
正當皇甫弈得意的一笑,幾人準備轉身上樓時卻被阿璃給叫住了。
“你們都不能上去,只有皇甫弈一個人可以上去!”
“三妹這是爲什麼!不是還有一關嗎!”金雀似乎覺得有問題。
阿璃還在爲他們這麼快就猜出來了而感到不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腳踩在椅子邊緣,一手架在膝蓋上,沒好氣的說“第一關是小一考的皇甫弈的忍耐力,第二關是我考的謀略,第三關是藍伯父守關。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也沒有告訴過我們要考皇甫弈什麼內容,只是說最後一關只能皇甫弈一人上去。”
銀狐聽後激動的說道“這怎麼行!就樓主一個人上去!這藍水月本來就跟樓主結怨已久,而且他對姬神姑娘又!”說到這裡時銀狐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太激動了,他平靜些說“反正!樓主一個人上去,要是藍水月趁機對樓主不利怎麼辦!”
連離歌都衝阿璃點點頭說“是啊小璃,我也在擔心這個。”
阿璃無奈的撇了一眼圍着自己的金雀,銀狐還有離歌,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你們擔心也沒用,皇甫弈已經上去啦!”
三人一驚立馬回頭,發現早就不見皇甫弈的蹤影了。離歌問“弈他什麼時候上去的?”
阿璃有條不紊的學者離歌平日淡定的摸樣抿了一口茶才緩緩道來“我剛說完的時候他就已經上樓啦!”
終於到了最後巔峰對決的時刻了,藍水月對皇甫弈,這一直以來的死對頭,如今也有一對一的時候。
藍水月半倚在有希的房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皇甫弈說“我知道前面兩關你一定都可以過的,只是我這一關,可就未必了。”
“吉時快到了,藍教主有什麼難題,儘快出吧。”皇甫弈也是霸氣十足。
藍水月從衣袖裡拿出三個大錦囊來丟在了皇甫弈的面前。
“這一關,我要賭你的命!”
皇甫弈看了一眼地上的錦囊,又看了一眼藍水月“什麼意思?”
“這三個錦囊裡都有我用血所飼養的蟲毒,我要你,依次將手放進三個錦囊中十秒後才能把手拿出來。這種蟲毒一旦碰到便會馬上進入你的身體啃食着你的每一寸神經,雖然看不見傷口,但是那種痛苦遠比你剛纔喝下的藥要痛苦千萬倍都不止,你千萬不要以爲我跟洛楚一一樣,一碗毒藥第二碗就變成了解藥。而我這相反,會一個比一個的厲害,一個比一個的痛苦。若是你熬不過去,你就有可能死在我這蟲毒手上,若是你熬過去了,說不定我還來得及救你。”藍水月說起這些話時,笑容在他臉上逐步放大着。
皇甫弈此時終於明白爲什麼紅狸昨日的紙條上只寫了“樓主珍重”四個字。
想必她還是打聽到了些什麼,只是沒能把消息傳達過來而已。看藍水月的樣子,看來他是認真的了。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只見皇甫弈深吸一口子,單膝點地的蹲了下來。他拿過第一個錦囊,解開繩子,打開後,似乎也看不到什麼東西,不過他還是捲起袖子把手放了進去。
果然這藍水月不是開玩笑的,剛放進去時的第一秒還沒有那麼強烈的感覺,可是馬上的就感覺到一種刺骨的疼痛順着每一個指頭的指尖傳遞到全身,所謂十指連心,就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食他,鑽進他的皮膚裡啃食他的骨頭啃食他的血肉一般。皇甫弈放進去的手開始在錦囊裡猛烈的抖動着,才一下子的功夫,皇甫弈手臂上的血管就凸顯了出來。這種鑽心的痛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第一個錦囊的時間已經夠了,此時皇甫弈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無力了,額角有着細密的汗珠,可他還是又解開了第二個錦囊,毫不猶豫的又將手給放了進去。
正像之前所說的,這三個錦囊裡面是一個比一個厲害。甚至可以看到皇甫弈的手臂的皮膚表面下有什麼東西在裡面快速的流動着,順着手來到全身。
在他快要將手拿出來的最後一刻,他終於忍不住的嘶吼了一聲。
可是此時他的全身都已經被那蟲毒跟侵佔,並且咬噬着他。
皇甫弈的喊叫聲引來了樓下等着的人,衆人看到皇甫弈此時已經單膝跪在地上,身體抖動着表情更是在極力的隱忍着,“樓主!”
衆人都圍上來扶住了他眼見就要倒下的身子。藍水月突然大笑了起來!“皇甫弈!你真以爲我會放過你嘛?你真以爲我會甘心讓希兒嫁給你嘛!你太天真了!我不會讓希兒嫁給任何人,更不可能會嫁給你!這第三個錦囊你是根本撐不下去的!因爲就這兩個錦囊就足夠讓你送命了!真是可惜!你連死前都見不到你心愛的希兒最後一眼了。”藍水月笑的猖狂,笑的得意,黑狼快速的上前掐住了藍水月的脖子,低吼了一句“拿解藥出來!”
藍水月也絲毫不畏懼的瞥了黑狼一樣,又滿含笑意的看着虛弱的皇甫弈,咬着牙憤恨的說“既然我要你的命!又怎麼會準備解藥給你!即使希兒以後會恨我,或者第一樓的人會殺了我,可是她也不可能再嫁給你了!哈哈哈!哈哈!”
此時的藍水月就像瘋子一般狂笑着,黑狼都紅了眼,正準備給藍水月一拳頭,就被皇甫弈給制止住了。
面對藍水月的猖狂,皇甫弈此時的平靜倒是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他又露出了他那邪邪的笑容,雖然看起來有些無力,可是這樣的笑容在他臉上,總是讓人覺得無比的帥氣。
在場的人除了離歌,沒有人看過這樣笑的皇甫弈,這與他平時冷淡的樣子差距太大,可是這纔是真正的皇甫弈。
他強忍着痛楚說“誰說!我再也見不到希兒!是你說的,只要我捱過第三個錦囊不死,就能看到她。”
皇甫弈此時用盡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躲過其他人的阻擾,拿起地上那第三個錦囊將手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