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女士您好,很高興這次能對您進行採訪。”驚喜之餘,柳少曦簡單的做了自我介紹,然後兩人直接開始了採訪。
“柏女士,請問您組織慈善拍賣會幫助本市白血病兒童的初衷是什麼呢?”
柳少曦的簡單明瞭令柏靈對她刷新了認知,同時她也很快進入了狀態,“開始是希望能夠給這些沒來得及看看世界的孩子一份希望,後來就對這份事業有了一份喜歡。”
柏靈回答時帶着回味和思考,令柳少曦十分欣賞,“那這一次慈善拍賣的拍賣品來源都有哪些呢?”
“有我的一些珍藏,,還有一些好友的熱心捐贈,在拍賣現場這些我都會一一揭曉。”
……
因爲在採訪之前柳少曦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再加上柏靈也是分的配合,於是採訪很快就順利的結束了。
柳少曦看着面前優雅親和的柏靈,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相見恨晚的感覺,哪怕剛剛已經在採訪中和柏靈談了很多,她也仍覺得不盡興。
“這樣吧,正好也到了中午,我們一起吃個飯吧。”雖然魏柏是公司的法律顧問,與魏柏靈比較相熟,可她說話時卻是看着柳少曦的。
她臉上揚着淡淡的笑容,目光恰到好處的落在柳少曦的身上,不輕不重的觀察着,不知爲何,她總覺得柳少曦長得像自己的一位故人。
“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柳少曦俏皮的回了一句,氣氛瞬間活絡了許多。
酒足飯飽閒話家常時,柏靈不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柳小姐,冒昧的問一句您的雙親叫什麼名字,你放心,我沒有惡意。”
柳少曦愣了一下,她倒是沒覺得柏林有惡意,只是突然被問父母的姓名,有些驚訝而已,“我的父親是柳氏集團的董事長柳尚德,媽媽叫溫靜,不過她現在已經去世了。”
提起病重的父親,辭世的母親,柳少曦的神色暗了暗,沒等她回過神,柏靈驚訝了抓住了她的手。
“什麼,真是可惜了啊。”柏靈哀嘆一聲,帶着一絲無能爲力的遺憾,她緩緩將目光看向柳少曦,神色中隱約有了肯定“像啊,真是太像了,你身上有你母親的影子。”
“你認識我媽媽?”柳少曦同樣十分驚訝,柳尚德以前只說媽媽是孤兒,從未提起過她的過去,她雖然好奇卻也無從問起,沒想到今天就能碰到認識媽媽的人。
“何止是認識,當年我們可是好姐妹呢,你媽媽呀,別看性子溫婉,一旦做了決定那可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帶着對過往的回憶帶領,柏靈笑着說起了那段被遺忘的往事。
當年的柳尚德還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單槍匹馬來城市裡打拼,一番周折和柳少曦的媽媽溫靜相識,兩人的戀情發展迅速,很快就私定了終身。
而當時溫家在當地也是赫赫有名的大戶人家,在當時那種門第觀念強烈的時代,人家自然是不同意溫靜和柳尚德在一起的。
可性格溫婉的溫靜爲了柳尚德這個窮小子卻是用盡了畢生的堅強和家裡人做對抗,最後無計可施,和家中斷絕了關係。
面對着女兒的決絕,血氣方剛的溫父一氣之下直接舉家遷往法國,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當時這段富家千金嫁窮小子的戲碼,還掀起了很大的一場風波,有人諷刺柳尚德竹籃打水一場空,也有人諷刺溫靜不知好歹,總之祝福者寥寥無幾。
柳尚德之所以隱瞞柳少曦,自然也與此有關,他很介意溫父當年的做法,那是一種來自上位者的蔑視,是對他的侮辱。
聽完關於父母的這段未知往事,柳少曦同樣心情複雜,她沒有想到樸實溫婉的母親,還有這樣顯赫的身份。
不過她也僅僅停留在驚訝的層面,畢竟溫家與她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存在,她也沒必要主動去攀附。
“好啦,少曦,你也別多想,那都是你爸媽那一輩的事情,與你無關。”柏靈拍了拍柳少曦的肩頭,安撫的說,她知道這些事情對於柳少曦來說,有些超出他的承受能力之外了。
柳少曦搖了搖頭,堅定的說:“不,柏姨,我支持媽媽,如果有機會,我會告訴媽媽的爸爸,媽媽和爸爸在一起很幸福。”
柏靈的眼睛裡閃着淚光,“好孩子,你媽媽聽到了一定會高興的。”她彷彿看到了當年的溫靜。
吃過飯,恰逢上班,高 峰期未見便提議送柳少曦回去,柳少曦也沒拒絕,本來她今天就是被魏柏送到了柏靈的公司,現在拒絕未免有些矯情。
一路說笑着回到別墅,剛一下車,柳少曦就看到了迎面走來的江渝川。
江渝川身穿一件淺灰色大衣,單手推着行李箱,刀削的下巴上冒着些許青澀的胡茬,整個人似乎黑了幾分,卻並不影響他的英俊,反而更有男人味兒了。
“渝川”多日未見,此刻思念在一瞬間爆發了,她笑看着江渝川,注意到對方面色沉鬱後,這才意識到魏柏在身後。
“渝川,你別誤會,我和魏柏是去談工作的……”
“我沒誤會,走吧,跟我回家。”江渝川面色冷蕭,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視線就沒有從魏柏的身上離開過。
他上前拉起柳少曦的小手,一言不發的朝着別墅裡走去,柳少曦抱歉的回頭看了一眼魏柏,剛說完再見,江渝川就關上了門。
“以後不要跟些不三 不四的人見面。”進了別墅,江渝川的面色更冷了,他兩邊的開口,話語間帶着不容置喙的堅決。
“我都說了,我和他是去做採訪的。”柳少曦皺着眉頭,心裡悶悶的,她不明白這個事情爲什麼要這麼生氣。
江渝川背對着柳少曦,沒有說話,不動聲色的收緊了抓着行李箱的拳頭,忍了又忍才壓下了吼出來的衝動,“我累了,先回房休息。”
偌大的客廳,很快就只剩下柳少曦一人,她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心中同樣憤懣難平,在她看來江渝川就是借題發揮,將工作上的不愉快發泄在她身上。
抱着心裡的不服氣,柳少曦隨後也回到了臥室,見男人已經在牀上躺下,她吭哧吭哧的躺到另一邊,還故意掉過小屁股,背對着江渝川。
同在一張牀上躺着,各懷心思的兩人都固執的不肯先開口,昏黃的燈光打在黑暗中令屋子裡籠罩着沉悶的氣氛,同牀異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