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溪聽到關雅的名字頓時心裡一沉,說不清是什麼滋味,甚至還有些不好的預感。
關瑞見到多了個陌生女人,便道:“我記得我隨便撥的一個號碼,叫祁什麼的來着……”
厲睿星對祁溪道:“小溪,這是關雅的哥哥,關氏集團的總裁關瑞。”然後又向關瑞介紹祁溪道,“瑞哥,這是我大哥的女朋友,祁溪,你打的是她的電話。”
關瑞當然知道祁溪是誰,他就是故意打的電話,只對祁溪淡淡笑了笑,便帶着兩人去找服務員了。
服務員告訴他們厲睿明的房間,三人坐着電梯往上走。
來到房門口時,看見未上鎖的房門,祁溪卻有些想明白了,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爲什麼關雅會無緣無故拉着關瑞請客吃飯?厲睿明喝醉是自願的還是被設計了?爲什麼關雅扶着厲睿明上樓休息,自己卻遲遲不下來?爲什麼偏偏打電話給了她?
這證明什麼?
這證明這門口是一場局,是一場專門爲她精心佈置的局,只有她明白關雅意思的局。
不管厲睿明是不是自願,如果兩人真的因此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不論厲睿明會不會因此接受關雅,這都將是永遠紮在她心頭的一根毒刺。
厲睿星顯然也察覺到了什麼,但他只是覺得任由關雅和厲睿明兩人單獨相處不太好,尤其是他的正主嫂子正站在門口,他不敢推門。
關瑞則沉沉看着那道門,又看了祁溪一眼,也沒有上前推門。
祁溪深吸了口氣,慢慢推開門。
如果說她在推門之前還存有一絲希望,希望厲睿明憑着一向敏銳的意識堅守住堡壘,希望兩人喝的太醉什麼都沒發生。
但推開門之後,在看到牀上厲睿明赤果着身體摟抱着衣衫不整的關雅時,她終於崩潰。
她無法接受他跟別的女人這般親暱的躺在牀上,她甚至不敢去細究兩人進行到了哪一步,她只想趕緊逃出這裡,永遠離開這個讓她從地獄到人間又從人間重重摔落到地獄的男人。
厲睿星顯然是沒預料會出現這種意外,頓時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牀上的兩個人。
他愣了一會立即暴怒道:“大哥!你居然敢做這種事情!你怎麼對的起小溪!”
關瑞冷着臉,立即走過去從厲睿明懷中扯過關雅,輕輕拍着她的臉叫醒。
關雅和厲睿明被他這聲吵醒,慢慢睜開眼睛,看見了關瑞,看到了厲睿星,看到了面無表情站在房間中央的祁溪。
關雅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頓時裝作迷茫道:“哥?睿星小溪?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然後她看到了身旁光着身子的厲睿明,和自己衣不蔽體的樣子,頓時驚慌失措道:“怎麼會!我跟睿明沒什麼的……”
關瑞適時冷冰冰道:“還沒什麼!都快脫光躺牀上了,你的臉還要不要?厲睿明,今天的事情你必須要給我個交代,不然我關家絕對不會放過你!”
厲睿星氣不過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故意的,我大哥明明答應了我要回厲家,怎麼會半途改了主意來這裡。”
關瑞正要說什麼,關雅卻阻止他搖頭道:“哥,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求你別追究了。”
厲睿明從醒來看清屋內情況,目光便只定在了祁溪一個人身上。
向來鎮定的他第一次有了無法控制的感覺,這種感覺來自祁溪的沉默。
祁溪捏緊了顫抖的手指,一言不發看着哭着喊着往自己身上攬責任的關雅,她承認她輸了。
她剛剛建立起的勇氣全然潰散,她發現自己無法承受這種痛苦,比之前秦安那次要痛苦一千倍一萬倍。
她挪了挪顫抖的雙腿,慢慢轉身向門口走去。
厲睿明神色一凜,快速套上褲子追上去抓住她的手,目光第一次有了不確定的顫抖。
“你不信我?”
祁溪沒有掙扎,她淡淡看了一眼抓住自己手臂的大手,只輕輕說了一句:“放開。”
他還不明白,她到底在意着什麼。
無論他和關雅有沒有做到最後一步,或者這一切壓根就是一場戲,但這件事情一開始便是他對關雅的信任造成的。
或許這件事後,他對關雅的信任還是不會消失。
看,關雅多會演,並且演的天衣無縫,甚至她哥哥關瑞也也有可能參與其中,這樣她即便說出來自己懷疑關雅設局,他會信?
就連厲睿星都曉得義無反顧站在自己這邊,他卻還在猶豫不決。
那麼她就可能會忍受以後關雅一次次的挑釁,忍受一次次這樣的戲碼。
厲睿明緊緊盯着她道:“我不會放你走,絕對不會。”
祁溪卻道:“厲總還是先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吧。”
說着她掙開厲睿明的手,走了出去。
厲睿星瞪了關雅一眼,走到厲睿明面前憤恨道:“大哥,你也太糊塗了,這件事情我不會向着你。”說着便追着祁溪出去。
關雅流着淚,滿臉後悔的看着厲睿明道:“睿明,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關瑞見厲睿明看着祁溪的背影,不由得怒上心頭,走過去一拳打在他臉上道:“混賬,你這樣對小雅,還下得了臉去看別的女人!”
厲睿明生生接下這一拳,道:“這件事是我的錯,我會補償。”
關瑞怒道:“笑話,補償?你壓根就沒想過要負責是不是!”
厲睿明擡頭看着他道:“我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
他說的錯,是錯在放鬆警惕被人趁虛而入。
關雅一愣頓時有些心虛,她確實沒成功跟厲睿明上牀,厲睿明喝醉了之後倒頭便睡,任她怎麼撩撥動也不動一下,她沒有辦法只能將他脫光了,自己抓破了衣服躺在他懷裡,造成兩人上牀的假象。
關瑞則在聽到他這句話時眼底閃過一絲寬慰,但表面卻仍舊怒火道:“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想推卸責任?”
厲睿明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關雅,只道:“無論你信不信,事實便是這樣。”
說着他看向關雅。
關雅心虛地避開他的目光。
他是在懷疑自己。
哪裡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