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趙老師同時一愣,連祁北北和祁南南都擡起了小臉看着她。
祁溪走上前一步,將兩個孩子護在身後冷笑道:“就憑這樣是非不分的老師和黑白顛倒的家長,這學校裡能教出正經的孩子才真是奇怪。”
女人一愣,站起身怒道:“你說什麼?”
祁溪毫不退讓道:“我家的孩子並沒有做錯什麼,你兒子意圖不軌,我的孩子正當防衛,即便是不小心打死了你的兒子也沒有錯,這句話即便是拿到法庭上去,我也敢這麼說!”
女人沒想到她這麼強硬,她這個兒子是有些小脾氣,但是她平時寵慣了,不願意花力氣去教,又仗着丈夫跟這個學校的關係,在學校裡橫行霸道慣了,沒想到這次遇到個硬茬,她當然不敢鬧到法庭上去,要是被丈夫知道了,肯定沒有她好果子吃。
趙老師見勢不妙,立即站起來道:“兩位家長彆着急啊,不過是小孩子打架而已,那個……祁女士,小孩子磕磕碰碰在所難免,不如這次你就跟郝女士道個歉,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祁溪冷笑道:“憑什麼讓我道歉,我家孩子被人騷擾還手不行,還反倒成了錯方,趙老師,你育人子弟本來應該秉持公正,難不成是瞎了眼嗎?”
女人也尖着嗓子怒道:“你家孩子爸爸都不知道是誰,還想要公正,指不定就是你在外面跟別人苟合的野種!”
“誰說他們沒有爸爸。”
祁溪身後傳來一聲低沉的男聲。
祁南南看見男人的身影,立即展開笑臉撲上去抱住他的大腿,小臉皺着哭剛要哭訴,但腦瓜子一轉,立即改口道:“爹地,他們欺負我們。”
祁北北看見厲睿明小臉兒也頓時好看起來,看向另外的母子和老師三人目光頓時硬氣了幾分。
祁溪剛纔與老師對峙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但現在看着一大一小抱着的兩個身影,向來自覺堅強的她,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十分的委屈。
有時候她也恨過,這麼多年她辛苦支撐着兩個孩子的天空,從未有人真正站在她身後成爲她的依靠,好像自從六年前,她背後的天就已經塌了。
在看到厲睿明挺身而出的時候,她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像是找到了避風港,但馬上她又否認,這個男人再強大也不屬於她,幫的了一時幫不了一世,她自己的事情還需自己去扛。
但當她剛想走上前時,厲睿明卻已經先她一步走上前去。
“趙老師,我的孩子第一天上學就受同學騷擾毆打,這件事如果你們沒有一個好的解釋,就直接接收律師函吧。”
祁溪第一次看見厲睿明渾身散發出這樣冷冽的氣勢,猛然纔想起這就是厲氏集團的當家人,本來天生就是站在頂峰傲視羣雄的人物。
也是她望塵莫及的人物。
女人一愣,從厲睿明臉上回過神來,看向祁溪的目光更加嫉妒,她沒想到對方真有男人撐腰,而且對方的丈夫相比自己的丈夫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光看那身材氣勢和全身上下的高端定製西裝就知道對方來頭不小。
肯定不能把事情鬧大,不然丈夫那邊真的不好交差了,女人想到立即換了張面孔,媚笑道:“這位先生,都是誤會,小孩子之間麼鬧起來都沒有譜的,這次是我兒子的錯,我讓他們給你們道歉。”
說着狠壓着小男孩的頭,道:“還不快給人道歉,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小男孩也愣了,對自己的母親大聲喊道:“媽媽,你剛纔還說我沒錯呢!”
女人注意到厲睿明沒有緩和的臉色,立即罵道:“誰教你跟我這麼說話的,再不道歉回去沒收你的零花錢!”
小男孩看着厲睿明的氣勢也有些害怕,聽到女人這麼說,便癟癟嘴彎腰道:“對不起。”
女人恨鐵不成鋼地使勁壓了壓他的頭,道:“好好說!”
小男孩有點傷心自己的媽媽這樣對自己,便憤聲道:“對不起!”說完便轉身抹眼淚去了。
祁溪看到小男孩的動作,暗自搖了搖頭,有這樣的家長真是件悲哀的事情。
趙老師見風向不對,立即也賠禮道歉道:“祁女士,這件事是個誤會,現在既然誤會解開了,那就大家都沒事兒了,明天讓祁北北和祁南南來正常上課吧。”
祁溪聽她這麼說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正準備反駁時,厲睿明卻開口淡淡道:“據我所知貴校劉老校長在任期間從沒有過這樣諂媚勢利的不正之風,看來我得找他聊一聊他這任接班人,另外,今天這件事我會讓派人將律師函直接送到校長辦公室,二位自便吧。”
說着厲睿明也不等兩人是什麼表情,摟住祁溪,牽着兩小隻,便向門口走去。
祁溪坐在車上,看着男人發動車子,有些複雜道:“厲先生,謝謝你,但是你會不會……因爲我們得罪人,他們……”
厲睿明轉動方向盤淡淡道:“不只因爲你們,那個女人是地產大亨樑廣業的情人,樑廣業與厲氏一向不和。”
原來是商業對頭,祁溪癟癟嘴,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祁溪看着後面兩小隻心疼道:“對不起,是媽咪來晚了。”
祁北北搖頭道:“不怪媽咪,是他們太壞了。”
祁南南也附和道:“對,是他們壞壞,但是媽咪,我們是不是不能上學了呀?”她其實挺喜歡跟小朋友們一起玩的呢。
祁溪皺了皺眉,也想到這個問題,這個學校是肯定不能去了,但是她離開這裡已經很長時間,很多關係都已經斷了,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幫忙。
這時候厲睿明卻道:“可以去厲氏集團旗下投資的學校上課,那裡條件要好很多,老師也很負責。”
祁溪想了想,本想拒絕,但想到他是北北南南的大伯,理應幫忙,便道:“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