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南點了點頭道：“怕呀，但是我媽咪說過，聽話纔不會受苦。”
女人邊幫她綁上繩子，一邊道：“你媽咪倒是很聰明。”
女人彎着腰，胸前的衣兜裡因爲她的動作露出來半張照片，祁南南看了看，發現那上面是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小女孩。
祁南南疑惑道：“阿姨，她是你的孩子嗎？”
女人愣了愣，順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前，將照片往裡塞了塞，沒回答的問題便走開了。
兩個男人在祁北北的指點下勝了一局頓時喜不自勝，猛誇祁北北。
這時候女人走過來對兩個男人道：“一個小時後，那邊的人過來換車，你們簡單收拾一下，車一到就出發。”
兩個男人看了一眼，答應了一聲，便收好手機，將祁北北重新搬回到了祁南南身邊。
祁北北看着祁南南無聊的表情，小聲問道：“怎麼樣？”
祁南南跟他說了那張照片的事情，然後撅着小嘴道：“她都不理我的，好讓人傷心哦，哥哥我現在沒有魅力了嗎？”
祁北北皺了皺小臉，看見那兩個男人在收拾東西，而那個女人卻仍舊坐在門口看着那張老照片。
圓臉男人收拾這邊桌子上的東西時，忍不住抱怨道：“也不知道老大怎麼想的，讓我們兩個大男人聽一個女人的話。”
長臉男人對他噓了一聲道：“小聲點，別讓她聽見了，她現在受老大器重，咱們可惹不起，你沒聽說麼，她手上是沾過人血的。”
圓臉男人驚了驚道：“真的假的？”
長臉男人道：“不知道，反正別惹她就行。”
圓臉男人又道：“那她天天看的那個照片又是什麼東西？”
長臉男人道：“那個啊，聽說是她女兒，十年前就死了。”
圓臉男人好奇道：“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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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臉男人道：“不知道，她也從來不願意說這事兒，也沒人敢問。”
沒多久，他們就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車輛聲音，女人走過去跟開車的人交接了下，黑色麪包車便換成了一輛舊越野。
這是他們常用的手段，每經一個省就換一輛車，這樣可以避免跟蹤，安全性高。
兩個男人將兩個孩子扛上車，圓臉男人負責開車，長臉男人坐在副駕駛負責接替圓臉男人，女人則帶着兩個孩子坐在後面。
上車的時候祁北北主動要求靠窗坐，所以自然而然祁南南則挨着女人坐到了中間。
一路上，只有兩個男人偶爾搭一句話，聊的不是遊戲就是女人。
而女人一直沉默。
兩小隻則坐的久了有些昏昏欲睡，尤其是祁南南，直接靠着女人的胳膊睡的昏天黑地。
女人看着祁南南的小腦袋從她的胳膊滑到她的胸前，又從她的胸前滑到了她的腿上，正當她準備擡手將她挪起來時，祁南南小聲的咕噥了一句：“媽咪。”
這聲音帶着些思念帶着些委屈，像片羽毛一樣輕輕劃過女人的心，惹得她的手一頓。
半晌，她手還是放了下去，任由祁南南枕在她的腿上。
長臉男人從後視鏡看到了這一幕，伸出胳膊碰了碰正在開車的圓臉男人，示意他往後視鏡上看。
圓臉男人擡頭看了一眼，跟他交換了個稀奇的眼神，便各自也不說話了。
爲了不讓人發現，他們從來不從高速上走，所以速度也十分緩慢。
到了晚上，他們還沒出臨省，便找了個偏僻的村子，給了一戶人家一點錢，便留宿了下來。
住在別人家當然不再像之前那樣綁着兩個孩子，所以三個人就以出遊的名義借了兩個房間，祁南南和女人睡在一個屋，祁北北則和兩個男人睡在一個屋。
祁南南跟着女人簡單吃過飯，就乖巧的坐在牀上看着女人洗臉。
女人見她一直盯着自己，就對她道：“過來自己洗。”
祁南南委屈的癟癟嘴，自己爬下牀走到女人身邊，將袖口往胳膊上擼了擼，露出被捆了一整天已經有些紅腫破皮的傷痕，傷口被熱水一刺激，惹得祁南南委屈至極的痛叫了一聲。
女人盯着她手腕上的傷口目光閃了閃，視若無睹的獨自走到牀上鑽進被窩。
祁南南洗好了臉，爬上牀，自己脫了衣服鑽進她旁邊的另一條被窩，但她無論她怎麼睡，都覺得被窩裡像是冰窖子似的，一點都暖和不起來。
她想起平時這個時候自己都在溫暖的別墅裡和媽咪鬥嘴和爹地玩耍，大眼睛裡便盈滿了委屈的淚，半晌她轉過身對女人軟軟道：“阿姨，我能和你一起睡嗎？好冷。”
女人也沒睡着，聞言依然背對着她道：“自己睡。”
祁南南盯着她的後腦勺半晌，突然來了脾氣，坐起身掀開被窩，兩三下便鑽進她的被窩裡道：“不要，我冷，我不要一個人睡。”而且哥哥說過，要接近這個阿姨。
女人感覺到背後的軟軟的一團頓時身體僵了一僵，轉過身複雜的看着被窩外只露出半個腦瓜子的小女孩，心裡仿若有一塊地方動了動。
祁南南見女人沒有動靜，膽子便也大了起來，她擡頭看着女人緊閉的雙眼道：“阿姨，你還沒有回答我，照片裡的女孩是你的孩子嗎？”
女人睜開眼，看着祁南南的目光有些不解。
她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孩子沒見過，聰明的傻的，乖的不乖的，甚至不到一歲的孩子都經手過，但從來沒見過祁南南這樣無畏無懼死纏爛打的。
別的孩子聽到自己被拐賣無一不是哭鬧不休，只有這兩個孩子，自始至終都沒有哭一滴眼淚，甚至對她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這麼多年她還從來沒見過不害怕自己的孩子，就連外面那兩個男人知道了她的一些過去後，也對她有些畏懼。
如果這個孩子知道了她的過去呢？她還會無所畏懼嗎？
女人惡劣的勾了勾嘴角，點頭道：“她是我的女兒。”
祁南南見她回答了自己的問題，高興道：“那她在哪裡？”
女人卻忽然對祁南南笑道：“想不想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