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結束了,莉莉絲代替她和烏黛還有何家和關雅成爲了這場陰謀背後的犧牲者,最讓祁溪恨怒的是,她沒有能力轉圜,沒有能力去改變這種局面。
布利斯看着祁溪和烏黛兩張憤怒的臉,在臨走前對她們道:“其實世界就是這樣,絕對的權勢面前,再大的憤怒都顯得十分可笑,因爲什麼你們知道嗎?”
說着布利斯嘴角一勾,“因爲你們無能爲力。”
說着一行人便越過祁溪和烏黛兩人帶着莉莉絲離開了媒體公司。
“媽的!媽的!!!”烏黛拖起凳子便衝着門砸過去,“哐啷”一聲門框被砸了一個大豁口,她是第一次這般憤怒,因爲她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居然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還有這個助紂爲虐的媒體公司!明知道是威逼居然也幫着那些人採訪!
那名記者和攝像師見兩人如此憤怒也不敢上前,外面的人聽到動靜也圍了上來,烏黛撒夠了氣,便轉頭去看祁溪,看見她那雙通紅卻冷如寒霜的雙眸時也忍不住愣了愣。
“祁溪……”
她上前想勸些什麼,卻見祁溪已然回過神來,隱忍着情緒對她道:“走。”
外面人不清楚出了什麼狀況,見兩人情緒不對也不敢上前,竟生生給兩人讓出一條路通向電梯。
祁溪和烏黛出了門,走出媒體公司大門,只見外頭陽光正烈,那輛車已然不見了蹤影。
經過莉莉絲的“自首”,祁溪和烏黛被洗清了罪名,然而莉莉絲本人被何氏開除不說,且還遭到了業內的全面封殺,本來前途正好的年輕女孩,只因爲這一場陰謀較量之下的博弈,被生生犧牲了前途和未來。
而她的初衷,其實也不過是爲了治好她父親的癌症而已。
祁溪和烏黛對此始終難以介懷,便湊出自己僅有的積蓄送到醫院去給莉莉絲的父親交了手術費。
因爲這場風波對莉莉絲的打擊不小,她的鄰居包括不知情的同事朋友也因此遠離了她,就連房東也因此逼她退租,對此她不得不收拾好東西來到了醫院。
然而最讓她絕望的是,這場風波過後,她父親的手術治療費徹底沒了着落,而再這麼耽誤下去,父親就會錯過最好的手術治療期。
正當她一籌莫展走進醫院後,醫護人員卻告訴她她的父親正在進行手術,且往後的醫療費用也有人替他們支付了一大半,莉莉絲不敢置信的來到手術室門口,卻看見了兩個她怎麼也想不到的人,祁溪和烏黛。
“你們……”莉莉絲紅着眼,不知道如何才能說出自己內心的感謝,這種感覺就好像她走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有人贈與了她一碗粥,而且這個人還是她曾經誣陷傷害過的人。
“謝謝你們,還有,對不起……”早知如此,她當初就不該因爲那些錢出賣自己的良心,其實那段時間自己也很不好過,如果不是因爲父親需要這筆錢,她定然會毫不猶豫的回絕,但是一切都沒有如果。
烏黛看着女孩短短兩天內已經憔悴萬分的臉,忍不住嘆了口氣,“你怎麼這麼傻,當時爲什麼不把真相說出來?”
莉莉絲苦笑道:“烏黛小姐,我只是個普通的市民而已,心願不過是想治好父親的病,我沒有能力和精力去和他們作對。”
烏黛眸光暗淡下來,是啊,她們不也對此無能爲力麼,還能指望莉莉絲比她們勇敢嗎?
祁溪卻看着莉莉絲緩緩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莉莉絲看着手術室的大門,走過去靠着凳子坐下,“等父親的手術做完,我就把他轉到我們家鄉的鎮子上去,我們在鄉下還有個小農場,雖然沒有巴黎富足,但足夠生活了,這麼多年我也累了,也正好能離我那個混蛋哥哥遠一點。”
祁溪點了點頭,“也好,只要家人幸福安康,比什麼都重要。”
莉莉絲聞言笑起來,“這也算是對我做錯事的懲罰吧,至少我最終沒違背良心。”
祁溪和烏黛兩人看着莉莉絲的臉,看着她甚爲輕鬆的笑容,心裡稍稍有些安慰。
這件醜聞風波一直持續了好幾天才漸漸平息,祁溪從未有一刻覺得時間這般難熬過,經過這次風波,祁溪和烏黛兩人的粉絲數量驟減,雖然因爲後期兩人洗清嫌疑,不少粉絲想要加回來,但烏雲和雨點們顯然不再領情。
尤其是作爲雨點頭頭的孟玉琪,在祁溪和烏黛兩人辛苦洗刷自己嫌疑的時候,她和烏雲頭頭則是最累的兩個人,一直不斷的一邊安撫粉絲內部情緒,一邊還要組織管理者們負責抵制跟風黑粉。
但即便是她和管理者們再怎麼挽留怎麼解釋,粉絲羣中仍舊還有不顧情面盲目相信謠言脫粉甚至跟風黑的人,事後再想回頭,孟玉琪等人卻絲毫不領情了,他們不需要牆頭草和背叛者。
祁溪對於孟玉琪暗中下達的規定也默認贊同,她雖然沒有時間關注最近粉絲會裡發生的事情,但也可以想見,這些粉絲跟着她會遭受什麼樣的辱罵和委屈,對於這件事,她當然偏向護着她的人。
因爲這件事情使得兩人的進度慢了很多,好在當初聽了兩位大師的意見分工明確,至少在比賽之前這種工作量還勉強能做完。
等到舞臺搭配好了,服裝也做的差不多了,祁溪卻總覺得還缺少了什麼,這個時候,一個人突然找上了門。
蘇晴被女傭珍妮攙扶着進了房間,還沒來得及坐下便抓着祁溪的手着急道:“我是不久之前才知道新聞,你們沒事吧?”
祁溪一愣,這才明白她是問前幾天莉莉絲那件事情,頓時有些好笑道:“你現在問是不是有點晚了?”
蘇晴紅了紅臉,“那個……你知道的我平時也不看新聞……所以也是想來看看你們需不需要我幫什麼忙,當然可能我也可能幫不上……”
然而這句話卻點醒了祁溪,她上下仔細看了蘇晴好幾眼,突然站起來驚喜道:“你當然可以幫我,烏黛。”
烏黛不明白她在高興什麼,只應和道:“什麼?”
“你覺得如果我們的走秀上再加一位鋼琴師如何?”
“鋼琴師?”烏黛聞言目光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