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目光閃了閃,驚險刺激的故事從他口中慢慢被敘述出來。
戴秋的父親是個地地道道的水手,他出生於Z國內陸卻嚮往大海,早年國內形式不好的時候,他便遠赴國外去了不少地方求學,但那個年代戰火紛飛國家苦難,學生也鮮少能活的自在,他便直接來了孟買港口拜在當地的一個船長手下當水手。
而當年的那次寶石島之行就是他的第一次出海。
那時候船是重要物資運輸設備,當年戴秋的父親第一次出海就是隨同運輸物資,然而沒想到船隻也像安東尼一樣遭遇了暴風雪,然而之後的事情就無人知曉了。
戴秋父親的船隊發現了其中一條大船失聯,派船隊找了幾天無果之後便放棄了尋找,那個年代在戰火和蔓延的海盜勢力中隕落幾艘船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讓人沒想到的是,就在半個月後,一艘物資船在航行時,發現了一個趴在一塊破木板上的男人,這個男人就是戴秋的父親。
戴秋的父親被救起來後全身瘦如干柴,且見人便口齒不清的訴說他見到的奇形怪事,什麼長相恐怖生吃人肉的野人,什麼會圍攻船隻的怪魚羣,其中最令人難以相信的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寶石島,說就在他說的這些駭人聽聞的島嶼上,擁有一條滿是藍寶石的礦脈。
從一個被人從海里救出來的瘋癲男人口中描述出來的事情,大多難以被人相信,戴秋的父親起初急於使人相信,但過了不久,也許是恢復了理智,他不再向外人說這些事情,反而是繼續在船隊裡勵精圖治求上進,慢慢接替他師父的位置漸漸管理了船隊,而寶石島的故事也從此只有他的女兒,也就是戴秋聽過了。
戴秋從小跟着父親耳濡墨染,她十分相信寶石島的存在,在父親多年尋找未果之後,便承接了父親的意願,開始根據父親留下的訊息尋找寶石島的存在,所以才發生了後來的事情。
祁溪聽到這些話,這才明白了寶石島的前因後果,原來如此,所以戴秋師母尋找寶石島是爲了完成父親的心願。
那這麼說的話,當年戴秋帶着厲萱等人出海遇難,是不是也因爲遇到了暴風雨或者暴風旋渦?
“其實當年戴秋失蹤的事情令我感到很奇怪。”這時候威爾突然道。
祁溪一愣,聞言看向威爾,“奇怪什麼?”
威爾皺起眉道:“戴秋一向是個十分謹慎的人,在那次失蹤之前她也遇到過好幾次這樣的暴風雨,即便是今天這樣的暴風旋渦,以你師母的脾氣也不會像加拉瓦這樣馬虎,使得船隻被捲入其中還不自知,她的失蹤一直令我難以信服。”
說着他突然面向祁溪,眼裡的光芒很是奇異,“若是真遇到了讓戴秋也無法解決的大災難,那就不可能還會有人生還。”
祁溪一愣,突然想到了厲萱。
當年戴秋船難唯一的生還者,不就是她?
聽威爾這意思,好像是在懷疑厲萱。
兩小隻並不是完全清楚這些事情,聽見自家媽咪和威爾爺爺說的這些事情雖然感到驚奇,但也猜不明白他們後面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只能大眼對着大眼,最後相互撇撇嘴乾脆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了。
清理甲板是加拉瓦手下人的事情,經過這麼一場天災,船隻就算沒有嚴重的損毀也死了不少人,他們需要好好重新整頓才能繼續出發。
祁溪待在房間裡看着甲板上的船員在將那些重傷死亡的人擡起來往海里丟去,天邊烏雲散開灑下點點金光,照在那些活着的人和死去的生命身上,祁溪卻只覺得陰冷無比。
這些人,前一秒還在跟他們勾肩搭背的同伴變成一句冰冷的屍體,他們的臉上卻絲毫沒有半點悲切和傷感,每個人臉上似乎都帶着絲死同伴未死自己的幸運,毫無人情味可言。
只有迪卡帶着幾個下屬,在將屍體丟進大海時,稍稍收斂了臉上的神色,看似像是在默哀。
祁溪突然覺得這些人即使活着好似也像是在浪費老天爺的恩賜。
厲睿明見祁溪站在窗口不說話,便走過來掃了一眼,掃到那些人時眼底一絲溫度都不帶,他捏了捏祁溪的手心淡淡道:“過來吃點東西吧。”
祁溪點了點頭,也不想再去看這令人生惡的一幕,走到牀邊上坐下,祁北北十分乖巧的拿起一塊麪包遞給她。
說起來她在此之前本來暈船症還沒有完全好,但是經過這一遭,倒反而全好了,現在看着食物她也不覺得噁心了,只是想起剛纔那一幕她又實在沒什麼好胃口吃飯。
一旁坐在凳子上的威爾看她這幅樣子,便嘆了口氣,“那些人出身就信奉自私自利和財勢,這種情況以後你也許會見識更多,沒必要在意。”
厲睿明聞言目中也閃過一絲心疼道:“我會想辦法脫離他們的掌控,別擔心。”
祁溪聞言目光閃了閃,拿起麪包咬了一口,打起精神衝着幾個人擔憂看着她的人微微笑道:“沒事,我只是想起剛纔的事情有點犯惡心,大家都吃吧,如果真照師母所說這裡面一定危險重重,大家可要打起精神。”
加拉瓦等人進行了短暫的休憩之後便直接向前繼續航行,對加拉瓦來說,現在最急切的事情便是要找到寶石島,只有這樣才能彌補他的承受的損失,所以儘管衆人已經疲憊不堪,在他專*的命令下也只能繼續埋頭苦撐着。
一行人又在海面上航行了四五天,第六天凌晨,祁溪被甲板上傳來人羣驚歎聲驚醒。
她睜開眼,看着旁邊正摟着她卻還未醒來的厲睿明,兩小隻則在另一側的小牀上睡的正香,她透過小窗口看向外面,只看見一片微微泛白卻霧濛濛的天空。
她剛想起牀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卻覺得腰上一緊,扭頭看去,只見男人已經睜開眼溫柔的看着她,因爲側躺着的姿勢,領口滑下來一大片肌膚,她目光在那線條完美的鎖骨處留連了一會,最終還是找回了理智,將目光放向窗外。
男人微微勾了勾脣,托起下巴看着她,“好奇?”
祁溪很老實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