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溪從醫院那邊回了麗人行工作室那邊,烏黛多問了幾句,祁溪只搖了搖頭:“和他說清楚罷了。”
只是看謝邵奇的樣子,這件事兒一時半會兒也是放不下的。
烏黛瞅她幾眼,便拉着她一塊兒忙這邊的工作了。
麗人行這邊烏黛也打理得很好,祁溪只瞭解了一下,然後幫着烏黛做了一些事,很輕鬆,也身心愉悅。
下午的時候,厲睿明過來接她,烏黛嘴巴守得很緊,笑眯眯地,什麼也沒有說。
不過厲睿明卻是知道祁溪上午是去做什麼了,聽到這個消息時微微皺眉,不過等真的見到了祁溪卻又什麼也沒有提。
二人一塊兒回家,吹着風,祁溪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厲睿明說話,手機屏幕忽然亮了,她垂頭看。
導演發過來的消息:“明天開工。”
開工?祁溪有些驚訝,回了導演一句:“謝邵奇不是受傷了嗎?現在怎麼開工?”
導演也很無奈地表示:“謝邵奇決定帶傷拍戲,他們也無奈。”
帶傷拍戲啊。祁溪垂着眸子,想了想,也就不再想了,她思索了一下,問了導演另一件事。
“那件道具是怎麼回事?”
導演很快回復:“還不清楚,沒查出來,不知道怎麼,真道具就掉到了車下面,車上又多出了一個真匕首。”
真道具掉在了車下面?車上又多了一個真匕首?聽起來像是巧合。
不過話是這麼說,這些又怎麼會是巧合?畢竟那把“道具”,可是和真道具一模一樣的匕首,只怕是有心人在籌謀。
不過暫時沒查出結果,祁溪也暫時將這件事擱到了一旁,和厲睿明說了明天要去劇組的事。
聽說謝邵奇帶傷還要拍戲時,厲睿明臉色就不太好看了,祁溪說了一陣好話纔好。
第二天,祁溪就收拾收拾,上了劇組那邊過來接她的車。
到了劇組那邊,這邊的人都在對戲,祁溪發現導演在再三對道具。
導演見祁溪來了,笑着打了聲招呼,祁溪走過去,也含笑:“這是在做什麼?”
“怕又出了意外,我得多對幾遍才能放心。”導演苦笑,十分無奈。
祁溪便點了點頭,劇組裡出現這種事,的確也有導演的責任。
昨天的事情也是讓衆人都怕了,和導演一塊兒對了好幾遍道具了,心裡卻還是有些虛。
忽然,祁溪感覺有一道目光似乎在盯着她看,疑惑地轉頭,四處望了望,周圍是青蔥樹林,卻什麼也沒發現。
祁溪搖了搖頭,暗道是自己感覺錯了,便轉頭和導演一起對道具。
而在另一旁,謝邵奇臉色和脣色還是略有些白,就算昨天及時止血了,但還是失了些血,一時補不回來。
化妝師又用妝容遮蓋掉了謝邵奇的臉色,關心了他幾句,便走開了。
許峰站在謝邵奇旁邊,見謝邵奇又在悄悄關注着祁溪,但在祁溪看過來時,又很快收回了目光,眼中帶着幾分難以覺察的痛色。
許峰看得不禁皺眉,揉了揉額心,難得的一句:“你這是何苦。”
謝邵奇靜坐原地,眸色淡淡的,看着遠方,沒有說話,卻也十分平靜,沒有昨天的那種情緒了。
許峰便坐在了他旁邊,道:“你姐姐讓我看着你,不要再靠近祁溪半步了。”
謝邵奇輕微的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也沒有之前的不耐煩,卻依舊不說話。
許峰見此便沉默了會兒,瞅了半會兒,又想起李曼音的話。
李曼音昨天看了謝邵奇的狀態,很擔心,私下和許峰聊了聊,又讓他多勸慰着。
李曼音的擔心很重,許峰着才沉聲:“你帶傷演戲本來就違背了你姐姐的意思,祁溪有丈夫了,是厲氏的總裁,還有兩個孩子,好女孩兒還有很多,不差一個她。”
沉默,半晌,謝邵奇忽然轉頭衝他笑了一下,沒有那麼明顯的讓人覺察的情緒:“你不明白,許峰,得等你遇見了你才知道。”
好女孩兒當然很多,只是,都不是她,就算是樹葉萬千,也從來不會有兩片一模一樣的,也正如這份感情。
又過片刻,謝邵奇輕鬆地笑了笑,拍了拍許峰的肩膀:“好了,沒事,我過去拍戲了。”
許峰沉默着看他走過去了,他一夕之間好像成長了不少,無論是眼神,還是行走的姿態,都成熟穩重了不少。
祁溪看到謝邵奇走過來,有些猶豫地,笑着和他打了個招呼。
一段感情很珍貴,她並不希望兩人因爲這個就失掉了這段彌足珍貴的感情。
謝邵奇微微含笑,點了頭。
導演那邊詢問了謝邵奇幾句,問他有沒有事,謝邵奇搖了搖頭,導演這才大喊一句:“開工!”
各方都正式開始了,有了昨天的經驗,衆人今天搭戲搭得更好,導演和編劇都十分滿意。
到了這場戲的最後一幕時,祁溪昏倒在了謝邵奇的懷裡,那些綁匪則被匆忙趕來的警察制住。
一片混亂之間,謝邵奇神色惶急,眸中滿是痛苦地看着祁溪,他擁着祁溪,連手都在顫抖,垂頭之間,彷彿悲傷到了極點。
可只有祁溪知道,這個正在拍戲的男孩兒,在拍戲之餘,附在她耳邊,用與他的神態完全不同的溫和又略透出些穩重的聲音說。
“祁溪,我會努力拼搏,超過厲睿明的。”那時候你再選擇誰,我就不會再幹預了。
祁溪詫異地睜開眼,卻只瞧見了一雙溫和的眸子,映着她的臉。
“卡。”導演大喊一句,瞬間打破了這邊的場景,“非常好,這場戲演得非常好!”導演和編劇笑得合不攏嘴。
謝邵奇很快出戲,笑着拉祁溪起來,之後便走開了。
祁溪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有些驚疑不定,但他沒有回頭,往導演那邊走。
導演高興得不行,一個勁兒地說這場戲拍得非常好。
謝邵奇挑眉笑,由着攝像機看了一遍剛剛的戲,似是品味了下,他也點了點頭,和導演等人說着話。
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剛纔那一點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