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麻的師徒倆

外面官員上百,有了底氣一個領隊的大喝一聲:“賊人,將寶物念珠交出,換你個全屍!”

時秀扶了扶額上的眼罩,不理那些人的瞎叫,縱身離了這裡,這裡沒有時隱雪的蹤影,他怎麼能讓她安然的活下去呢,換個地方再找找看,不過這裡似乎是丟了挺重要的東西,所有的官兵們都集在這裡抓他,平白無故的落了個賊人的稱號,讓他很是不爽。

此地不易久留,他不想和那些難纏的官員人糾纏下去,衆目睽睽之下,他一身黑衣踏劍離開。他不難知道這裡丟了什麼,那是神聖之人的念珠,落到此地那聖物也是百轉千回,本地百姓赤誠信賴擁護的東西,許多人妖甚至仙人都曾惦記過。

黑色身影在屋頂停落,真是麻煩,總有些傻不拉嘰的人在看他那裝扮後舉報,打發一拔又一拔,像甩不掉的蠕蟲一樣惹人討厭。他在這裡駐了幾天沒有打聽到那女人的下落,她還真挺本事, 竟活了下來,還躲起來不知所蹤,他脣角輕觸“很好!”這樣報復起來才更過癮。

在一片沙漠裡,時秀平躺在沙石上,風沙幾乎要將他掩沒,半邊身子衣袍隨風起舞,他卻在享受着這一刻的安寧,小黑子在他腳邊吱吱吱的叫,用嘴撕咬他的衣服,他坐起對小黑子道:“又怎麼了!”

那小動物被風吹的可憐,本是長白的毛,因爲風乾,裡夾了太多的沙土,整個身子都黃黃的,時秀心想這玩意生命力還挺強。小黑子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咬着他的衣服不放,似乎是有事要跟他說,他問道:“發生事故了?”小黑子點點頭。張開嘴放開時秀的衣角,朝一邊方面跑去,跑了沒幾步回頭望望時秀,像是在等他一同過去,時秀起身也朝着小黑子的方向走去。

在一個小型的沙坑躺了個混身是血的黑衣女子,她頭上紗布被風吹掉,眼神無力,脣色發青,膚色不錯,看起來是個蠻漂亮的女人。沙土沒了她的腳,後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看樣子受了不小的傷。時秀擡腳踢了兩下,那女人一下子站了起來,手上拿着劍二話不說就朝時秀刺去,幸好他躲的快,他閃身往後退了幾十步,那黑衣女子扔掉頭上的斗笠,狠狠向時秀衝去,刀劍專觸要害,不殺死眼前的人不罷休。

時秀被逼退了幾十步,才咬牙道:“又一個顛瘋的女人!”話完他抽出長劍朝那女人毫不客氣的刺去,大概那女人也沒有想到在在這荒蕪之地碰到的人還是個練家子,不敢再有怠慢,她一個猛撲上前刀光劍影間牽觸到自己受傷的腹部,疼痛一下子襲來,劍身只是斬了時秀幾根髮絲便被時秀打下,時秀打下她的劍瞬間捏住那女人的脖子,這女人好狠,要不是他練過,肯定被她砍了頭。

他對這種女人痛狠絕頂,手上用力,掐的那女人眼珠向上翻,落雲將要窒息之及,指尖微顫,眼中充出一團火,她施法之後,時秀的手突然沒了力道,然後麻木柔弱的感覺遍佈全身,無力的栽在了沙土上。

那女子望向他道:“找死!”閃射着寒光刺向癱在沙地上的人。

眼看着鋒利的劍就要插入自己的心臟,千鈞一髮之時,時秀施法運動體內氣流趕走那股無力之感,瞬間轉移了幾米遠,落雲一時沒有注意,手中念珠掉在地上,小黑子連忙噙住主人方向奔去,她將攻擊對象轉爲小黑子,玉手回收,小黑子就被她吸在了手上,正要捏死它,便看出這小畜生竟不是凡胎,似是神獸轉世,她冷笑道:“念你不是個簡單玩竟,饒你一死,以後跟我便罷!”小黑子嘴裡痛苦的發出嗚嗚嗚聲,連連搖頭,嘴裡反爾咬的更緊。

喲,還挺不願意。“先送他去見閻王,再來收拾你!”

石秀也不示弱道:“你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個問題!”自大的女人,連身上的血都止不住還敢口出狂言。他嘴吹了一下哨,小黑子拼命掙脫。

落雲有些摁不住手裡的東西,索性將它扔到一邊,全身心的投入到那個身披黑色披風的男人。

兩人在風大太陽太的沙土裡,激戰了將近一個時辰,剛開始時秀被攻的節節敗退,他慢慢穩住,落雲也因受傷和眼前的人似真受過高人指點,雖沒吃了虧,卻也沒佔到多大便宜,每次還未施出法,就被打亂陣腳,可惡要不是因爲受傷,怎會讓你這小子百般刁難。慢慢她竟落了下風,手上有些無力,也沒有時間施出法術,身上開始軟,連喘氣都有些大口。

落雲擦擦嘴角的血,對那人道:“你我二人,能在這此相會,還能跟我鬥這麼久,你倒還真有些本事,不過我身上有人,你是個男人,就算你贏了也不能算是什麼光彩的事!”

知道她在拖時間,時秀道:“反正就你我二人,就算你被我砌碎了,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還光彩,哼!”時秀馬上發起進攻。

落雲接過他的招式道:“你運氣不賴,剛好趕到我受了重傷纔來偷襲我,不仿實話告訴你,就算你與我在此鬥上三天三夜,你還是贏不了我,頂多是我們二人在浪費時間。”

“時間我有的是,你這般陰險毒辣長的如花似玉的,活着也是個禍害,不如我將你除去,也算是替蒼生做了件好事。”

“哈哈哈哈哈哈!除去我,天大的笑話,本元君沒空在此跟你磨嘴皮子,我要走了, 順便告訴你一句,後天乃東紫元尊百年一次的盛大會宴,我看你雖是個凡人,倒也有幾份用武之地。”她媚眼如絲非常漂亮性感的說出這樣的話來,任他再剛強的男人恐怕也會有所動懶。果然,那黑衣男人停下攻勢,他只是說:“東紫元尊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哼哼,又是了一陣冷笑:“無知的東西!”

時秀聞言,還真有了興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眼前能跟自己廝鬥了這麼久在受重傷的情況下還半點不落套,這女人果然不簡單,聽她說的那什麼東紫元尊像是個很有來頭的人。他道:“我們打了這麼久,如你所言,不過我也知道你已到極限,再打下去必定敗在我手上,不過你再再多透露一些,算是饒你一命的籌碼。”

“明日上那東方東紫大殿,報我的名,就可讓你進去!”現在念珠在他手上,不得不走到這一步,若他進去了,就沒有回來的機會。她說完,用盡最後一絲術語力氣,轉移離了這裡。

那女人身影在剎那間就無影無蹤,她原真不是凡人。

以爲走遍大江南北,拜過槐妖爲師,見過世外仙人,認識狐女,在天地間竟還有更高一上的生靈存在,石秀的放眼傲視的心不得不收收。至於那個女人就讓她再多活些日子,反正她的女兒還在他手上。她那麼陰辣的人肯定會自己找上門來的。

東方東紫大殿是什麼地方!明天就有盛大宴會,還百年一次,她自稱元君,真勾起了他的興趣。

時秀回到小城門,知芸芷回去過,又走了,對芸芷有些愧疚,可等了一天她還沒有回來,可能是真生氣了, 不過他知道芸芷會回來的,就不再等下去,晚上出了城門到那偏僻無人之地,升空前往東方。

十七谷,龍依又過回了以往平凡無聊的日子,離尋還是那麼的書不離手,大師兄和師侄遠山因爲石秀和芸芷被趕走心裡沒少對龍依埋怨,龍依也不是個讓人汗顏的狐妖,也不是個威嚴兇悍的師叔,他們師徒二人對她沒有敬仰,面上也不冷不熱。

“師父父,你那些書有什麼好看的呀!不就一本書嘛,你看這麼多年還沒看完啊!”龍依又一次在離尋的身邊自言自語。

這次看書很認真的離尋竟將目光落到了她臉上。

書掉了,他也沒趕緊像往常一樣很寶貝的撿起,被盯着看的龍依說:“師父,我臉上很髒嗎?”說完還擦擦臉。

“沒有,只是你剛纔說什麼?”

“說你的書,有什麼好看的,整天抱着不放!”龍依沒好耐的說搗離尋。

離尋撿起來道“又不是一本,是很多呢,我看都看不完,看的不想吃飯不想睡覺,你要看不,你要是看了保準也會愛上。”

聽離尋這麼說龍依也好奇道:“那這裡面是寫了什麼呀!”

“就是有個男的,長的很俊,有個女的長的美,他們的愛情故事,中間嘛,還有幾個跑跑醬油的壞蛋。每本都看完都有不一樣的感覺,不過也都差不多,有些連人名都沒記住,知道有這麼個觸動看書人心絃的故事。”

“啊!那你給我講講,我可看不來,眼睛受不了。”她將臉邁向他說道

“那我要怎麼跟你講,這麼長的故事我嘴皮子說爛也說不到你心裡去,不如你自己看來的過癮。”知道龍依還不死心的看他,離尋又說:“不過也沒什麼好看的,喜歡看的覺得好看,不喜歡看的都不帶興趣的,你就是這後面的一種,我看你也看不下去,你趕緊邊玩去吧,別來打攪我。”得趕緊打發掉她硬要別人給她講故事這種念頭。

“我纔不喜歡看呢!”龍依剛嘟嘴說完離尋就說道:“你剛纔,是叫我什麼來着!”

“師父呀!”

“不是,就之前第一句。”他想告訴她說他喜歡聽她這麼叫他。

龍依眼珠轉左想了一下,羞澀道:“人傢什麼都沒有叫你!”羞死人了,她趕緊捂住臉。

離尋將書放下搖着龍依道:“小依依,再叫一聲嘛,爲師這個稱呼顯的多年輕呀!”師父父哈哈,離尋心裡美番了。

“唉呀,不要叫我小依依了,胳脯上長雞皮了。”好肉麻呀。

離尋將額頭抵在龍依的胳膊上,雙手扶住,頭在龍依的胳膊上蹭,嘴裡還肉麻的喊着:“小依依,小依依。”

龍依被蹭的咯咯笑,她推開他說:“別蹭了,比小黑了還像小黑子。”咦說到小黑子真的不見它了,她都六年沒見它,大哥剛一送了又不見了,她可真不是個合格的主人,小黑子早就跟她生分了,好像不認得她一樣。不過她也不擔心,以前小黑子最多曾失蹤過一年,一年後還不是回來了。

他們兩這親密的舉動落入芸芷的眼簾,芸芷正想上前,卻不知所何是好,她看了看師兄,師兄對她道:“你只管上前問話,找到師弟纔是正題。”

芸芷點點頭上前對離尋和龍依拱手道:“拜見師祖,拜見師叔。”

聽到聲後龍依起來走到芸芷面前握住她的手道:“你怎麼來了。”說完又覺得不孚說:“我不是別的意思,你們是回來看我們的吧。”她往芸芷後身張望 ,沒有看到時秀的身影。

知道她在看時秀,芸芷冒出酸意道:“別看了,他沒來。”

“啊,他沒來,沒沒和你一起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就芸芷回來了。

“前幾天,他說有事出去辦,我等了幾天,他也沒回來,挺擔心他的,我以爲他上這裡來了,便來找他,師父和師兄都說沒時秀沒有來,我想到別的地找他,可又想你較早認識他,可知道他最有可能去哪兒?”

芸芷眼紅紅的,肯定是哭過了,身上也髒唏唏的想必是跑了不少路吧,龍依說道:“我也不知道,我跟他認識都好幾年前的事了,現在跟他離親近的人應該是你,他怎麼這樣明知道你擔心還不告訴你!”

“他走時候還說讓我跟他一起去,不過我跑了這麼多年,也煩了,也就這次就沒跟他一起。”她嘆了一口氣,不知怎麼地,總是找藉口爲時秀說話。

龍依想了一想對她說:“芸芷,你有沒有去老先生哪,時秀以前還在先生家生活過呢。”

“先生?”芸芷印象裡好像有這麼個人跟時秀認識,但不可能像在家裡住過那般親切熟悉,她搖搖頭道:“是有個姓芳的先生,不過他是不可能去先生哪的。”

“對,就是那個姓芳的先生,時秀最有可能去他那。”龍依認真的回想着。先生可比自己還有洪家的人親近時秀多了。

芸芷勉強笑了笑說:“不可能,那先生早在幾年前就和時秀絕裂,石秀也很對先生生厭,他怎麼可能去先生那的,我們在一起這幾年,他和芳先生從未相互走動過,也從未對我提起以前的事,我知道他們可能有些過節,也沒有多問。”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她知道時秀到現在還派人盯着先生家的一舉一動,半點也沒有熟悉親近的味道。

“啊,這怎麼可能呢,是不是你記錯了。”龍依一下子懵了,這個消息太晴天霹壢,龍依一下子接受不了。

知道龍依還懷疑的看着自己,芸芷冷笑道:“師叔是比我認識時秀時間長,可這幾年我跟他在一起,他認識的,不認識的我通通比你更瞭解,我說是就是,師叔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她將怨氣一股腦的撒在龍依身上。

龍依拍拍芸芷的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急,我再幫你想想。”她皺眉想了一會,想到一個人可不知道該不該問,只得小心的問道:“你,芸芷可曾認識小城門,就是時秀家那個小城門裡有家很有名氣很有錢的洪家的人。”

“洪家在小城門算是大戶,雖說我沒有那待多久,不過也聽說過。”她想着龍依肯定想問的是洪香,她大方道:“,洪香現在不在小城門,她嫁到的京師,我的家在那,洪香那裡,我也問過了。”

“那洪香她怎麼說?”

“洪香根本不願意跟我見面,她只讓丫環給我傳話,說再也不要因爲時秀的事去打撓她,她不想跟他再有瓜葛,哼,瓜葛我管他們有什麼瓜葛,我只想去問問,我沒有敢回家,我怕我爹孃再還逼着我嫁人,不然我倒可以用郡主的身份來壓壓她。”她眼光再次瞅向龍依:“師叔,你再想想看,他還認識些什麼?”

一定是發生過什麼大事了,不然不可能連洪香都不理時秀,先生竟還和時秀斷絕來往這太不可議了,一定是在這五年裡發生了太多她不知道的事,龍依說:“我跟時秀認識且熟識的人就只有洪香和先生了,別的我也不太清楚。”其實她早在看到時秀和芸芷在一起的時候就想問時秀,洪香呢,她怎麼了,只是礙於時間過去太久,石秀總是雲淡風輕的不提及過往,礙於芸芷和時秀的感情還不錯,她也沒好意思提起。她覺得她一定要親自去問過洪香和先生才知道七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她邁臉瞅瞅還在看書的離尋又轉過來對芸芷說:“芸芷,放心吧,時秀又不是小孩子,不會出事的。”

是啊,時秀拜過高人,練過仙術,於理說是不會出來,可芸芷的心裡就是很不安,總覺得還有更大的事會發生。

“芸芷,你放心住上一夜,好好理理思緒,不要想太多,我今晚也再想想,看看能不能想到些什麼。”

“我沒心思在這住,既然師叔不知道,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她練師祖都不願意拜見,只是跟師父叩了頭就想離開這裡。

當天夜裡,龍依想了很多,想破腦袋就是想起洪香和先生兩個人,頂多就是洪生和李羅羅和他有過交際,不過洪香和先生爲什麼和時秀決裂呢,這一晚她竟然慘糟對她來說萬年不遇的……失眠。

總是睡的很飽的龍依不會因爲一次失眠就弄的暈沉,因爲平日裡的她就挺暈沉的,第二天她反爾很精神抖擻的遇見被師兄和師侄強留下的芸芷。

“師叔,你願意跟我一起再找找洪香嗎,或者她願意見你也說不定。”跟龍依一樣失眠的芸芷已經好幾天沒睡好覺了,她頂着大大的紅眼跟龍依提議道,她知道她不應該對師叔有敵意,所有今天有所收劍,態度很好。

“我去!”龍依有些驚訝的看着芸芷。

芸芷道:“本不想勞煩師叔的,我可好歹來了一趟總不能什麼都沒有弄清楚就離開,昨晚師父和師兄勸了半夜,說是今天願意和我一起去找時秀,不過他們對時秀之前的事跟我一樣是一無所知,跟着我費心耽誤練功跑了也是白跑。想着你們……曾經很熟悉,你幫我去問問洪香好嗎?”她幾乎是乞求着說的。

龍依也很想弄清楚 ,給芸芷安心也好給自己有個交待。她嘟嘟噥噥說道:“我也想去呀,可是我不會飛,我什麼都不會。”

“這事好辦,你我都不算太胖,你又瘦弱,我的劍足可承受。”心裡染起一絲希望。其實她不知道時秀在她到處找他的時候就回家了, 只在家待了半日就走了,兩個人的擦肩是那麼的不應該,如果不是這一次的交叉,或許就不會鬧的翻臉成仇,揮刀斬袖,斬發斷情的地步。

(在看的人,能不能多拉些人過來,花票什麼的,倒無所謂,有更多人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