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啥章節名呢???

他頹廢的走過去,途中踢到那個收了落雲魂迫的白色瓶子,咣蕩一下在他腳下滾了幾個圈才消停,時秀腳沒停的走過去,坐在地上,閉目。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了今天是爲什麼,但他不會不解,不會後悔,只是不願再出來面對麻繩扭曲的人生,自己把自己困夾在裡面,明知前方等着他的是什麼,可自知卻半點無悔過之心。

或許他只是泛了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他身子一歪竟倒在地上,迷迷糊糊中,來到了小時候住過的家,夢裡有可敬的爹孃,溫柔的姐姐,後來意識飄到一個小院子裡,那是一個夏天,卻很涼爽。

他看到一個人影,他想要走過去卻被一股力生生往後扯,猛的一下,他驚醒了,這時他發現自己竟然在東紫神殿大殿中央的地上,地上呯的一聲那個裝着他的瓶子居然在他眼前碎裂。

“你怎麼在這!”顯然是不太置信的聲音,這是發自東紫元尊的口中,他一摔黑灰色大袖朝時秀問道,這凡人竟被落雲留到現在,這小妖是越來越不聽命於他了。

時秀慵懶的起來,剛纔好像是做夢來者,因爲排斥的很,所有好久沒有做過夢了,這次被打擾心底稍顯不耐,他臉轉過另一邊,也不應對不紫的質問。

東紫元尊朝走近幾步後:“落雲呢!”

而這時的時秀才想起自己在睡着前看到的那噁心巴啦的一幕,他一撇嘴道:“她死了。”

“你……你說什麼?” 不可置信的盯着他,連聲音都抖了。

“我說,你那什麼狗屁元君死了。”

“你不信?”

他連回了幾聲後,扣了一下眼角道“她在這瓶子裡,不過這會子天知道她情況怎樣?”

“什麼她在哪裡?”東紫趕緊的將瓶子撿起往地上倒,卻空空如也,什麼也倒不出來,他刷的一下將瓶子摔在地上,立馬碎了一地,只什麼都還沒有。

他不死心的往地上仔細看着,終於撿到一個瓶中瓶,他立馬拔開塞蓋,一個黑影頓時流躥而出。

同時嘴裡中喊着:“元尊!”那影得到自由後飄到半空中害怕的對着東紫行了一個禮。

時秀看到那黑影一臉讒媚的表情,不由得抱着看好戲的心情,觀摩着那一人一影。

那影激動萬分的說道:“元尊,我……我一不小心上了那混蛋的當,元尊可要替我報仇!”她似乎忘了她現在可以近他身,向他發起攻擊了。

“你的身體呢?”東紫似乎更在乎那個他用畢生所修煉制的仙丹妙藥助起的身體,對他來說,這禹味小妖可同等是他一個精心的蒼庫,裡面有他一千多年蒐集來的靈氣功力。

那黑然就那麼軟了下來,她哭泣着喚着元尊。“元尊!”

東紫再也無法剋制,他手握拳,發出咯咯骨響聲,嚇的落雲往後飄了不短的距離。

“這呢!”時秀這時竟然惡作劇般的指着半空中道:“這裡,這裡,這裡,到處都是!”不過他還想看看這個所謂的元尊仙人真正發起火來是什麼威力。

他戲侃指指上方、下方、遠處、和周圍近景道:“不過也算是根本就不存在了!”

他此翻挑釁的話更是激的東紫恕火沖天,東紫正要揮動施法,那黑影急忙道:“元尊,天珠?”這個提醒暫救了時秀一命。

東紫的黑鬍子一上一下,惡狠狠道:“把天珠交出來!”不管他今天再多滑頭,再多狡詐,就算他堅持不拿出來,他的命也決不能再留下。

東紫欲要動手,心下竟感覺不妙,有一個聲音從遠方傳來說是等了五百年的仙靈終於可以到手了,元尊顯然是激動萬分朝那聲道:“速速拿下!”那可是,可是他在五百年前就定了下的靈氣,怎奈總是出錯。

說完他竟朝着落雲露出恐懼陰森的表情,那落云何曾見過自己的救命恩人用這種眼神看過,她害怕的往後一縮,那東紫竟是半點不帶留情份的一兩掌同時使力,發出紅色萬根針般的光澤,那光朝落雲魂魄吸去,那落雲此時想躲也無處可躲,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元尊竟會吸食她的魂魄,不行啊,她慌亂的衷求着:“元尊,不要這樣,元尊!”這可是她千年的道行,千年的修行,身子已經沒了,魂魄怎能也讓人食去,此時的她才感受到這千年來她每次吸食別人魂魄的恐懼,她是萬萬不會想到,以前非常嫌惡和鄙視的表情竟會出現在自己臉上。

“沒出息的東西,那身子原是我存靈用的,你竟給弄的煙消雲散!”他胡亂的給落雲安了個罪名,就要用手抓住那此時看來可憐孱弱無助的黑影。

黑影恐慌的掙扎着,可無論怎樣掙扎都掙脫不了東紫那如捆妖繩的手掌,她嘶聲哭吼道:“元尊!元尊,不要!求你,求求你!”

她的哭喊聲當然換不回東紫元尊的同情心和慾望,卻換來了一直看好戲時秀的歪笑聲。時秀一直觀察着,這修了這麼多年的仙也會有這麼慾望,但他有種預感,這東紫的結局肯定也不會太好。

這就是高高在上的半仙,這就是他一心想要修爲的榜樣,這就在凡界仙界都有着巨大名望的東紫元尊,東紫神殿何其氣派豪華,這掌權者……還真是如他所料,是個可憐蟲,要靠着這樣的方法才能在仙界立足,真是可憐、可恨。

時秀雙手合上,重拍一下、兩下,此時道:“好一齣戲,精彩!”

東紫眼露兇光,手袖一揮時秀整個人就被收入他的袖中。爾後他抓住落雲的魂魄,開始往嘴裡送,心狠道,那麼好的資源就被她給毀了,你這魂魄靈力如若不吸食,恐還會遭人打散。

張開嘴毫不猶豫的將黑影全全塞進去,未做咀嚼就吞入肚子。

他食了落雲魂魄後裝樣用手帕擦擦嘴朝殿外走去,因爲剛纔手下竟說仙靈上升了,他必須要在那靈飛上他神殿上空之前拿下,因爲這是他等了兩千多年唯一的機會,唯一一次吸到仙靈粘染上仙靈氣,飛昇的機會。

十七谷

離尋木愣的看着躺在牀上已毫無生氣的人,她第一次這麼安靜,死靜死寂。

他握住她的手低喃道:“你……你就不怕我恨你嗎?你就這麼任性!”他垂下頭,他是沒有想過,龍依居然會騙他。

眼底孤寂被掩住,只傻呆的盯着牀的人,事到如今,他還是不能接受,不願相信,龍依居然會……騙他,他也傻,居然人消失了兩天,直到看到這個假象冷冰冰的躺在牀上不再動顫他依然覺得這只是一個惡夢,一個終會醒來的惡夢。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開始愛上她的。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知道不願她離開,只想她待在自己身邊,就算是他做出妥協也不是不可以。

搜不到,到處都搜不到她,一點痕跡都不留,你讓我當你從來沒在這世上過?是你太傻,還是你把我當成傻子?

前些日子不還是好好的麼,不還是和他有說有笑,不還是抱着他死死不願放手,爲什麼現在就一聲不吭的,突然間就沒了蹤影。

這身子不是龍依的,這是在她走的時候用術語捏造出來的,那麼既然她都這樣了,留她這麼一俱虛假的身子又有何用,是安慰?還是像騙小孩子那樣哄他?

你不準怪我、不準恨我、不準怨我!

這句話總是在他腦子裡迴盪,那麼她呢,是她早就有了準備,早知道有這麼一天?故意選擇一個人承擔着一切,你可真是太自私了,龍依,你太自私,你讓我怎麼能不怨你。

他的一生一共有兩大失誤,一次是三百多年前,只一次一個人出去沒帶着她,結果回來留給他的只是一根枯草。

而另一次就是這樣,這樣甜蜜的哄騙他,使他陷在愛戀中忽略了原本危險的氣息。

你一直都是在騙我,這些日子,親過抱過都是安慰,都是爲了哄的他安心?他懷疑,恨她,也恨自己居然會被她的主動溫存所蒙弊,爲什麼……沒有早發現。

他拂上她蒼白的臉,冰涼。

對不起,……你要好好的。

就這幾個字一直在那乾坤袋裡冒出,他很想問問,對不起有什麼用,你不在了,我怎麼可能會好好的。

如果她還聽得到,真的很想罵她,白癡、騙子!

她自認是個不該存在的人,她的存在就是爲了帶給最親的人傷害,就像爹孃,就像他,如果知道是這麼個結局,那麼她希望她從來就沒出現在過這個世界上,她希望爹孃忘了她,讓他也忘了你……這樣最好,可這樣真的……不好!

離尋將額抵在她的額上,垂下的眼簾,遮蓋住落寂的眼神,頭上的發不再張揚、神采,如他寂靜的身影一樣,靜靜垂下,散落在她懷裡,與她將要消失的身子鏈接在一起。

突然像是身上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似的嗚嗯道:“你就快……就快消失了,對吧!”他知道這根本不是她。

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你偷偷將兩顆心丹還回去,我才知道原來你努力了也是可以念決造了一個假人來唬我。

她的法力不高,所以這個撐了兩天的假像已是級限,隨時都有可能消失。

他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想想辦法,想想龍依現在到底有可能去了哪裡!

滿頭蒼髮的夫妻一直也在,他們最近失去的太多了,兒子,女兒,和家,苦苦維護和守候的家也散了,他們哭喊了太久,喚的累了,各自沉默着,不再作聲。

如狸恢復了神智,龍山得回了心丹,反倒沒有之前的鬥智了,坐了太久了,都兩天兩夜了,如狸起身顫抖着由龍山扶着,她虛弱的聲音傳到離尋的迷濛的耳朵裡。

“離尋,這事,我們都盡了力了,依兒……看來……”她真的是累極了,身子佝倭虛弱,眼神無波無光,誰能想到這看起來像是七旬的老人曾也是孤高清傲七指狐仙。

如狸由龍山的攙扶着,彎了的腰費力挺起來,又費了很大幾才說出話,嘆着氣,身體壯況似乎比之前還要糟糕。

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龍依從出生就是這樣,所以他們夫妻倆一直緊繃着神經,守着她度過一個又一個難關,熬過一次又一次苦難,因爲害怕失去,咬嘴牙關苦撐着,心裡也不是沒有想過依兒終有一天總會離開……

所以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他們沒有淚了,也沒有力了,如今只剩殘缺的身體,能支撐他們的……

如狸喚散的眼神,爬滿皺紋的臉,乾澀的嘴脣微微輕啓喃喃喚着:“泉兒,泉兒……”

沒有精力再去安扶離尋什麼,如狸邁開艱難的步子,由龍山扶着朝外走去,誰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慢慢成虛,儘管那也只是個虛影!

離尋坐在牀邊,話說的太多,這三天比他一生的話還要多,口都乾燥沙啞,他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着龍依,明知守的並不是真正的她。

第三天晚上,那人體開始恢復原形,終成了一張白紙。

他握在手裡,不住的抖動,無法接受什麼不留的就走,他不再不願將她當成從那地偷來的仙草,不願將她當成他辛苦育出來的花靈。

你……不是我的徒兒十七,你是……是我愛着的人,是我在千年塵世中唯一的牽掛和不捨,你……龍依,是我終要得到的人。

他站在她住過的屋裡,摸着她用過的東西,聞着曾有她的氣息。

只剎那芳華落盡時,竟是這般的孤涼,他這樣無心無慾、飄蕩天地間千轉輾轉,曾只避免花開花盡,只聞眼前蘭花香的人,也有了牽掛和不捨。

終久,他修成了人。

不再是九天之上,山檐石中孤單開放着的……

因不想觸景傷情,如狸和龍山同搬到了谷底西部,準備過了頭七就離開這個傷心地。

一日後,龍山前來向離尋道別,離尋卻是瘋了般將在林裡發現的龍依真正的身體用乾坤袋裡沉了幾千年的符咒將她給封起來。

龍山吹鬍子瞪眼的阻擾着他,起初不想跟他動手,但離尋越發的瘋狂起來,朝他上來就用一個避雷,炸的龍山往後嗆了半里地。

龍山不得已也施法與他周旋,邊勸阻道:“離尋,你可知你現在是在逆天!”他有現在的修,實屬不易,他本就是極度清欲的人,怎會成了現在這副爲人類情之所困的模樣。

再這麼下去,恐他也就被自己的執着和慾念毀了。

龍山右手上一拈,就有一根銀白色的長長的雕刻着龍頭的圓型武器,這是他當初在未修成仙之前,上仙封賞的滅欲神器,水逝。

離尋不顧他的阻撓,傾私做好這一些後,才擡頭望向他,良久才道:“我當只是個狐半仙,可沒想到,這東西你都有了。”他諷刺着龍山的手裡的東西。

龍山手握水逝還是一臉想要勸和他的表情,他道:“離尋,你聽我一句勸,我是不會害你的。”

“如狸當時逆天而行,你看看她現在的下場,我們得到的教訓還不夠慘痛麼!”

本想勸和的一句話,落到離尋耳中,惹的他是一陣譏笑,他這樣的表情和麪容是以往從不曾有過的。

他道:“你雖得道了,但你骨子裡的妖情性情還是根深渧固的,你不似我!”手上用力施發,放出一團火,朝龍山襲來。

龍山運用水系法術勉強擋了一陣大怒道:“離尋,你真是瘋了!”龍依走了,他怎麼會跟他打起來,是他還好,若是牽連到無辜旁人,那麼,這個一項被他所看重的仙人,恐就要邪了。

“我不想和你打!”龍山覺得這簡直無稽的很。

離尋收手,道:“我也不想和你打,所以別再攔着我!”他背手進了小茅屋。

他開始憤怒她的欺騙和無情,站起後將紙狠狠折起塞在懷裡,朝西部走去,一步一沉重一步一個腳印的去尋找真正的答案。

龍山緩口氣後朝尚未進到屋裡的如今一身邪氣的離尋鄭重道:“離尋,你可不要亂來!”本他也是做了幾番打算,最終是抵不過天命,安慰離尋道:“這是她……她的命數!”她活了這麼多年,卻受了這麼多苦,如今去了,苦盡於她來說不是什麼壞事。

“什麼狗屁命數,你怎麼也迂腐起來!”沒想到龍山卻這樣說,他本就窩了一肚子的火,冷眼看着龍山又道:“我不管你怎樣看,反正我是要找她,一定要找到爲止。”

找找找,到哪去找,龍依本就是多年前就該去了的魂,他們瑣了她太久才導致了後面一系列事情的發生,這本就是錯。

龍山皺眉不想再與他多辯,擡步就離了這裡。

離尋卻笑了,笑的淒涼笑的那樣讓人心碎,龍依如果你看見了,會不會後悔,會不會。

他朝天上張望。

本是無心無慾,一步步的退讓,一步步的謙和,卻讓人騎到他的脖子上,是他的懦弱、無能、懶惰、自足感害了她。

他雙拳攥緊,發事骨咯緊繃着的聲音,龍山建議他坐下冷靜,他卻冷笑了一聲,面是表情再回不到以往那般清雅無邪,竟不朝作任何禮節就喚來雲朝東方飛去。

一個黑色布筒裡,一個白影因無重力虛飄着,她茫然的看着周圍,她是被困在什麼地方了嗎?她不是一直在往上升麼,怎麼會被實攔下……這是什麼地方,閻王地府難到就這麼近?

無身,無形只一白影,飄飄蕩蕩也幸好是虛無的,纔沒有到處碰壁,龍依懵了,亂了。

三天前,她將那顆心丹好說歹說騙還是迷濛的娘,娘逼着給爹吞下後,她才放心和呼出那壓在心裡沉重的一口氣。

拿出之前離尋給她的紙折了兩下再用乾坤袋了裡的氣吹了一口,心默唸術語,也許真是傾盡自己的法力,那紙片真就應她心裡言形成了自己的人型,做完這一切她已累的不行,鎖好屋子,形色忽忽的跑到中部樹林裡,用盡最後一股力氣爬到一個高樹上,堅持着剛躺了上去,感覺不再受制的身體開始往下墜。

其實是她魂魄離體開始往上飄,無任何負重的往上飄,她抓不到任何東西,手只要一伸過去就穿透樹枝樹葉,最後只好閉眼不去看不去想,這不是她早就打算好了的麼。

那個人,另外一個自己還可以撐上一天,能做的就這些了,知道對於親人,對於他還說還不夠,甚至微不足道, 但她能做的只停止傷痛,還給原屬於他們的一片天。

你……要好好的,要……保重。

(不是不寫了 ,這幾天圍觀趙甄舒,太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