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六激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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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的烏克蘭共和國從中央拉達宣佈獨立起就沒有平靜過,進入烏克蘭的德奧軍隊不得不扮演起了警察的角色。由莫斯科方面領導的蘇維埃軍隊在一月間還反攻了基輔,不過,隨後在霍夫曼將軍指揮的德奧聯軍的打擊下潰散了。
不過,卡列金所領導的頓河政府現在變得岌岌可危,各地的的赤衛軍在莫斯科的號召下,向沃列涅日聚集,去支援頓河革命軍事委員會的部隊。在赤衛軍在幫助下,卡列金的部隊開始敗退,被迫放棄了盧甘斯克和察裡津。
奧匈外交大臣切爾寧的特使在羅斯托夫與卡列金見了面,表示願意支持卡列金的頓河軍政府,條件是在頓河區成立一個獨立的共和國,脫離俄羅斯方面。
卡列金不願作奧地利人的傀儡,拒絕了切爾寧的建議。
形勢變得越來越有利於蘇維埃的軍隊。
一月底,赤衛軍從三方面向塔甘羅格的卡列金殘部發起進攻,科爾尼洛夫也放棄了羅斯托夫,率領他手上的志願軍向庫班流域轉移。
絕望之中的卡列金開槍自殺,短命的頓河軍政府陷入到混亂之中。
奧地利人終於坐不住了,由於不便自己出面,他們派出了烏克蘭軍團裡的三個哥薩克師,在羅斯托夫登陸,並且把華工軍團也派到了前線。
卡列金自殺以後,納扎羅夫將軍成了新的頓河哥薩克軍長官,爲了生存,他開始與過去的敵人進行合作。
最高軍事委員托洛茨基於二月中旬下令赤衛軍向羅斯托夫發起進攻。
宋煥章所指揮的華工軍團第7師在烏克蘭軍所控制的馬裡烏波爾上岸,然後向布拉文河一線推進。在塔甘羅格以北的基爾諾夫卡鎮,中團和忠於納扎羅夫的卡緬斯克哥薩克團一起,與進攻的赤衛軍展開了一場激戰。
這也是中團第一次參加大規模的戰鬥。
雙方圍繞着馬特維耶夫鐵路大橋的控制權展開激烈的爭奪。布拉文河兩岸不斷地有炮彈在落下,鐵路線已經被炸燬,鋼軌沿着路基七零八落了散落着,枕木被拆下來修了工事,有一些燃燒着的木頭還在冒着黑煙。
薩布林所指揮的赤衛軍想強渡布拉文河,在幾艘汽船的拖拽下,滿載着赤衛隊員的木船衝上了河岸。赤衛軍用猛烈的火炮壓制着河岸工事裡的中國部隊。在炮擊中有一些人嚇得逃離了戰壕,但這些逃兵很快被橫飛的彈片打倒在地。
戰壕裡從來沒有經歷過戰火的中國勞工們嚇得不知所措,偎縮在壕溝下面。
“敵人上來了,回到戰位,準備射擊!”軍官們嘴裡吹着口哨,躬着腰在戰壕中來回奔跑,不時照着一些不知所措的士兵屁股上踢上一腳。
俄國人沿着河灘開始發起衝鋒,啪!不知誰先開了第一槍,之後炒豆一般的槍聲響了起來。第一次參加戰鬥的勞工們大多緊張的發抖,許多人無所適從,槍聲稀稀拉拉,若是在平地上估計赤衛軍早就衝上了陣地,還好,俄國人陷在了河灘上的泥地裡,移動緩慢。
在另一側,赤衛軍沿着鐵路線兩側排着稀疏的散兵線向基爾諾夫卡鎮外推進,在鎮外的華工軍團陣地上見到敵人的衝鋒變得有些慌亂起來。很多平生第一次拿槍向人開槍的勞工害怕了,趴在戰壕裡胡亂地射擊一氣,子彈漫天飛舞,就是打不着人。
張維城在陣地的機槍旁邊,用望遠鏡觀察着敵人的動向。那些赤衛軍看來也沒受這什麼訓練,還不如他手下的這些勞工。陣地上有些人沒等發命令就開槍了,他們忍受不了這種緊張的氣氛,可是敵人還在500米之外。
氣得張維城站在戰壕裡又罵又喊,可是用處不大,他只好命令手下的排長們用腳去踹那些正在開槍的士兵們。可是用處不大,連續不斷的射擊聲淹沒了他的叫喊聲,張維城喪氣地揮了揮手,向機槍手下了命令:“開火!”
李光頭把滿臉都是污泥的腦袋靠在槍柄上,指頭扣動槍機。
“嗒嗒嗒嗒!”清脆的槍聲連續不斷地響了起來,華工軍團所裝備的佈雷達機槍是意大利人以英式劉易斯機槍的仿製品,但使用的是意大利制式的6.5毫米標準步槍彈,後座力實際是要比德奧兩國的輕機槍要小。
隨着陣地上幾挺機槍開始開火,馬上就見到了效果,一小撮正在往前衝鋒的赤衛軍立即向小土坡後面潰退,在光禿禿的土地上留下了幾具死屍。赤衛軍中有經驗的士兵也不多,在遇到攻擊時不是原地尋找掩蔽物,而是轉過身去開始逃跑。
張維城舒了一口氣,敵人看來比他的手下也強不到那去。
戰鬥整整持續了一天,到了傍晚,天空中飄起了小雨,大地變得溼漉漉的。雙方在基爾諾夫卡鎮外來回爭奪,到處都是彈坑和燒焦了的土地,還有像黑土塊似的屍體。天黑以前,華工軍團的增援又趕來了,薩布林所指揮的赤衛軍退卻了。
赤衛軍的進攻止住了腳步,奧地利人把戰俘營裡的哥薩克挑了出來,然後重新武裝起來,不斷地派往頓涅茨地區。
在補充了兵力後,納扎羅夫和科爾尼洛夫又有了底氣,不再象前一陣一樣惶惶不可終日。
科爾尼洛夫的志願軍又集結到了羅斯托夫,他現在手上又有了大約3萬人。他現在遲遲沒有發動反攻,是在等待着與納扎羅夫將軍的到來。兩人需要商量着補充部隊和從羅馬尼亞運來的軍用物資的分配方案。真是令人諷刺的事,原來的俄軍總司令現在卻要仰仗過去敵人的接濟。
到了三月九日,在抵擋住了赤衛軍的進攻之後,納扎羅夫將軍在頓河軍事議會秘書處主任博加耶夫斯基少將的陪同下,從塔甘羅格坐火車到了羅斯托夫。應邀到羅斯托夫來參加會議的哥薩克將軍們已經到齊了:科爾尼洛夫坐在長桌一邊,面前放着一幅攤開的軍用地圖。他的右首坐的是白髮蒼蒼、骨瘦如柴的阿列克謝耶夫將軍,這位前總司令在十月政變後,正好不在彼得格勒,最終逃了出來,避免了遭受被關押的命運。另一旁是代表鄧尼金的魯科姆斯基將軍,鄧尼金聲稱如果頓河軍能夠歸他指揮,他將率領高加索軍團南下增援。
確實是這樣,鄧尼金現在手中有近二十萬人,是現在軍事實力最強的一個。
不過,科爾尼洛夫和納扎羅夫都不肯讓鄧尼金指揮他們,這傢伙又不是哥薩克,憑什麼能作頓河軍的主。
科爾尼洛夫注視着鎮定自若,信心十足地坐到桌邊的納扎羅夫,問道:“將軍,請您說說,您現在有多少人?”
“二萬七千人,另外我們還招募了大約三萬人的華工加入了進來。”納扎羅夫說道,“奧地利人同意向我們移交大約十萬人的被俘哥薩克部隊。”
“昨天我們開了一個會,決定向頓河上游進軍,目標是察裡津,我們的進軍路線是……”科爾尼洛夫用手指在地圖上指劃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們建議閣下把您的部隊跟志願軍聯合起來,協同向察裡津進軍。分散力量——這對我們不利。”
“這不可能!”納扎羅夫斷然說道,“我們需要把赤衛軍趕過頓涅茨嶺,然後向北進軍,推翻哈爾科夫的蘇維埃政權。由於莫斯科方面與奧地利人簽訂有停火協議,他們不敢大規模派出軍隊越過烏克蘭邊界。我們需要首先肅清烏克蘭境內的敵人。”納扎羅夫拒絕了科爾尼洛夫的建議,他最終還是同意把奧地利所釋放的戰俘部隊劃出三萬人交到科爾尼洛夫手上,兩人決定各幹各的。
納扎羅夫在頓涅茨克地區行動,而科爾尼洛夫則沿着頓河向上遊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