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機械廠
喬古拉的家在距離維也納環街不遠的沃提夫莊園。
一番纏綿，幾場雲雨。
李海頓爲自己剛纔的表現感到羞愧，實在是有些丟人，他在牀上象個從沒有經歷過男歡女愛的初哥，動作生澀而且笨拙。他從牀上坐了起來，爲了避免尷尬，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支雪茄，在桌頭的燭臺上點燃了，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
“海頓，你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喬古拉從被子裡探出半截身子，肌膚在紅色的燭光下越發顯得嬌嫩。他把頭部輕輕偎在他的胸前，仰起臉來，眨着眼望着他說道。
“呃，也許最近實在是有些太忙了，你知道，這一陣我一直在爲籌建機械廠的事四處奔波，看看在威爾格伯爵家見到的那三個出資人，他們非要見到真正的樣品之後才肯出錢。”李海頓搖了搖頭，事情的進展並不是很順利。
“嗯，我也聽到了一些，他們倒是對你的構想很感興趣，不用擔心，也許可以讓我的機械廠爲你生產出樣品。”喬古拉輕聲說道，“我懂得一些如何去經商，你現在能有多少投資。”
“什麼？”李海頓有些疑惑地看着喬古拉，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看來自己的想法已經實現了。不過，事情似乎並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喬古拉看來並不願意僅僅做了個單純的出資人。
“很簡單，我對於現在無所事事的生活已經厭倦了，想把那幾家工廠打理好，也許有你在一起，做生意也是一樣很有趣的事。”喬古拉稍微把頭擡起來了一些，嘴脣輕輕湊到了李海頓的耳邊說道。
“這是個好想法。”李海頓笑了笑說道，總感覺其中哪裡有些不對勁，他又抽了兩口煙這才皺着眉頭說道：“你是說你當老闆？！”
“當然，我的那家機械工廠總價值有130多萬克朗，我不認爲你有這麼多資金。”喬古拉說道。
“哦，這不是個好主意，如果沒有決策權，我想還不如另起爐竈。”李海頓攤開雙手，他可不想在女人手下做事，尤其是精明的女人。
“好吧，好吧，你能投多少錢？”喬古拉坐了起來，一本正經地說道。
“30萬克朗，外加一些能賺錢的想法。”李海頓微微把眼睛閉了起來，喬古拉胸前那兩團白肉晃得人眼暈。
“那應該是四分之一，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喬古拉說道，一提到錢，她就開始變得相當冷靜。
“不可能，我至少要佔到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我的那些想法至少就有一半的價值。”李海頓略微提高了一些音量，“我知道你的那家機械廠，似乎經營並不順利。”
於是兩人光着身子開始討價還價，絕對稱得上是“坦誠相對”，期間還發生過激烈的爭吵。最終兩人筋疲力盡，李海頓好不容易纔說服喬古拉達成了協議：新的合夥公司兩人各佔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李海頓擁有新公司的最終決策權，不過他需要在三年內爲新的合夥公司帶來三百萬克朗的利潤。
接下來兩人和好如初，又繼續在牀上翻雲覆雨，直到精疲力竭……
第二天，李海頓就與喬古拉一起坐火車趕到了的裡雅斯特。
的裡雅斯特位於亞得里亞海最北端的裡雅斯特灣的頂端，這座城市是哈布斯堡王朝最古老的領地之一，從1382年到1918年它一直處於哈布斯堡王朝的統治之下。作爲奧匈帝國第四大城市和伊斯特里亞首府，這裡還是帝國和地中海地區最重要的港口城市和南部最大的工商業中心。
當然，這裡還是奧匈帝國僅有的三個海軍基地中的一個。
早在1857年，奧匈帝國就建成了連接維也納到的裡雅斯特之間的南方鐵路，由於交通便利，使得這座港口城市迅速發展，如今已經已經是一座擁有近十六萬人口的繁華港市，造船、機械、冶金和紡織工業相當發達。
伊斯萊亞機械製造公司是一座不大的機械加工廠，座落在距離奧國郵船公司不遠的碼頭附近。工廠大約有六百多名能夠熟練操控各種機牀的熟練工人，主要以生產船用動力裝置爲主，另外還擁有一家大約只有七十多人的小型造船廠。
伊斯萊亞公司經理普拉西奇身材粗壯，大腹便便，惹人注目的禿頂冒着油光。李海頓在他的陪同下沿着工廠走了一圈，對整個工廠的情況有了大致的判斷：整個工廠大約有一百六十多臺機牀，主車間是一座大約有800平米的兩層磚木結構的廠房，靠着兩臺蒸汽鍋爐和18臺三缸式蒸汽機提供動力，總的來說，設備稍稍有點落伍。
不過，李海頓最爲看重的並不是這些設施，而是伊斯萊亞公司現有的六百多名熟練的技術工人，如果想要培訓出這麼多合格的操作工，沒有三、四年的時間是絕對無法辦到的。
經理普拉西奇是個斯洛文尼亞人，業務精湛，對於金屬加工工藝相當精通，是個不錯的管理者，但是缺少經商的眼光和創新精神。在工廠簡陋的會客室內，李海頓粗略地講述了一下自己的計劃，普拉西奇很快就拿出了自己的改造方案：需要新添置的設備並不多，一套液壓精鍛設備，兩臺高精度鏜牀和兩臺用於刻制膛線的高精度拉牀，另外還要添置一套子彈鑄造和衝壓設備。
“爲什麼不用電動機作爲動力設備？”李海頓問道。
“是的，電動機比蒸汽機運行平穩，更有利於提高機械加工精度，不過……”普拉西奇搖了搖頭，“我們目前沒有那麼多資金。”
李海頓稍微停頓了一下，在心裡大概估算着工廠進行電力改造所需要的投資，自己的電器公司倒是能生產電動機，不過還需要購買一套發電設備，工廠的鍋爐倒是還能有用。“電力設施的改造由我來想辦法，不過，我們需要招募一些槍械方面的專家，這一點需要普拉西奇先生出面去解決。”他想了一下然後說道。
“應該問題不大，我認識一些的裡雅斯特城裡的槍械作坊主，另外我們還能去斯太爾鎮去招募一些槍械設計師和製造技師。”普拉西奇說道，奧地利的機械加工水平處於歐洲的上游，在林茨、布拉格、維也納和的裡雅斯特，這裡的金屬加工水平並不亞於任何歐洲國家。
隨後李海頓還到了伊斯萊亞公司下屬的造船廠裡轉了一圈，作爲一名海軍軍官，他自然對於造船業抱有相當濃厚的興趣，不過隨還是放棄了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伊斯特里亞造船廠的規模很小，總共只有兩座小型的木質船塢和兩座簡易船臺，最多隻能建造排水量不超過二百五十噸的小型機帆漁船和一些短途小型貨船，目前僅僅只是能勉強維持運轉，要想能接到大的定單，就要對它進行大的改造和擴建。
問題是他現在似乎連擴建船廠資金的零頭也拿不出來。
在與喬古拉簽定了一份簡單的合夥協議後，李海頓終於可以將他的想法付諸實施。現在他需要造出幾件令人滿意的樣品出來，才能伊加爾那一夥人手裡拿到新的投資，用來擴大工廠的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