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清轉身,被來人怔了片刻,忙委身請安,“奴婢給王爺請安。”
心裡真是百般個鬱悶,怎麼是李繼瀟,不是李繼琛。
“起來吧。”李繼瀟剛出了屋子,便看到楊秀清從馬車裡鑽出來,“怎麼,你這是剛回來?”
楊秀清想要解釋,又覺得沒什麼必要解釋,於是點頭道,“是。”
“跟本王過來。”李繼瀟也不多廢話,尤其是看到還有李繼琛的人在,於是硬聲說道,轉身就往前走。
楊秀清眨了眨眼,這纔回來就碰到了李繼瀟,果真是有點背運的,這位爺想要做什麼,她倒是有些不明白了。起了身,跟着他往前走。
穿過了御花園,瞧着裡面的花草,沒自己照料着,都彷彿沒人照顧的孩子,一個個都聳拉着腦袋,不由搖了搖頭。
“這次去北地,跟漢王朝夕相處了?”李繼瀟募然轉身,乍見楊秀清那兀自搖頭的模樣,“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楊秀清大有想要狠狠咳嗽一番的衝動,“回王爺,去北地伺候王爺是上頭安排的差事,就算不是王爺,奴婢也會盡心盡力伺候好。”
“如若是本王呢,你又該當如何?”李繼瀟猛地湊近了楊秀清,近的幾乎要貼上了她的鼻子。
楊秀清正在消化着他剛纔的話,他的特寫就這麼毫無預警地貼了上來,登時有些怔住了,一個哆嗦就要往後退,卻不小心被自己的腿給絆住了,腰間一緊,那張俊美的臉依然捱得那麼近,連身體都捱得幾乎沒了縫隙。
“王爺......”楊秀清瞪大了眸子,那張女人見了都要自愧不如的臉,那張她看了足有十年都依然覺得心動的臉,此刻真實地在自己的面前。
李繼瀟不想放過她,這會兒倒是想要清清楚楚地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這個狡猾的女人,“你還沒回答本王的問題。”
“王爺先放開我。”楊秀清儘量往後傾,從來不知道李繼瀟還有這麼一招,這會兒倒是長見識了,美男計,不知道虜獲了多少女人的芳心。
她真是瞎了眼,爲了這個風流
王爺癡心不改,死心塌地,結果人家剛得了皇位,轉身就把她給踹了。
李繼瀟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那種熟悉的香味,讓他有些恍惚,這個是樑璧君最喜歡的味道,是自己調配的,他人不曾有過這樣的味道。
這個女人,已經把樑璧君都拉攏了,真是厲害,那邊還搶回了朱凌玲的一條命,左右逢源,誰是她的對手。
怪不得母妃看上了楊秀清,怪不得一定要把楊秀清弄到手。
想到這裡,李繼瀟不由眯起了眼,看着楊秀清的眼神,也帶了一絲勢在必得。
楊秀清認得那個眼神,相處十年,她豈會不知道李繼瀟心裡在想什麼,“王爺,你若再不放開,就休怪我無禮了。”
李繼瀟冷笑,帶着玩味,“若是本王不放開,你又該如何?”
楊秀清笑得更歡,笑得眼睛都瞧不見,卻是醉人的毒藥,讓人不由癡迷。
李繼琛倒吸一口涼氣,知道楊秀清長的不俗,如今見她這樣的笑臉,心裡爲之一動。
這個丫頭,越來越漂亮了。
“王爺可以試試,看來王爺還沒有受到那日的教訓。”楊秀清咻的變了臉色,大有一種從天堂掉到了地獄的感覺,變得飛快。
李繼瀟想到那次昭陽殿出事,立馬放開了楊秀清的腰,楊秀清一個沒注意,徑直摔倒在了地上。
楊秀清吃痛,轉頭恨恨地看着李繼瀟,卻又不敢吼出聲。
“本王,本王不是......”李繼瀟想要拉她起來,卻看到她自己兀自起了身,伸出的手就這麼杵在了空中。
“王爺沒什麼事,奴婢就先下去了。”楊秀清冷言道。
真的不知道李繼瀟到底想怎麼樣。
“等等。”李繼瀟一把拉住她,“你還沒回答本王的問題。”他今天勢必要知道她的立場,她到底想要怎麼做,他還有沒有機會。
“王爺這樣拽着奴婢怕是不好吧,沒得辱了王爺的面子,奴婢可是擔當不起。”楊秀清語氣冰涼,用力甩開李繼瀟的手,也沒有跪安,直接撒手走人。
李繼瀟一甩袖子,看着楊秀清倔強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
楊秀清對他,依然報着一份敵意。
回敬事房的路上,楊秀清低着頭沉思着,李繼瀟這樣對自己,莫不是想要把她收歸門下,不然憑他的xing子,怎麼會無緣無故說那樣的話來。
若是李繼瀟,她會怎麼做。
如果是前世,她定是會毫不猶豫,爲他上刀山,下火海。若是剛重生那會兒,她定時會脫口而出,要李繼瀟的命。可是現在,楊秀清竟然有些猶豫和恍惚,她不確定自己會怎麼對待李繼瀟,唯一保有的,是對李繼瀟的恨意。
路過昭陽殿的時候,楊秀清擡頭,看着又重新動工修整的昭陽殿,人多了一倍,進度也快了許多。
李繼煊......
這會兒應該是在迎接在草原的第一個新年吧,他倒是自由了。
過了年便是南照六年了,重生之後的第一個新年,楊秀清過的分外開心。
宮裡也給每個太監宮女發了新衣裳,楊秀清穿着特製的新衣服,心情也是極好的。
新年裡,楊秀清也得了不少的賞賜,尤其以一件八寶玲瓏頭釵最爲貴重,送來的人也沒說是誰讓給送來的,只說要楊秀清收着。
楊秀清以爲是李繼琛,結果剛想着,李繼琛便派人來送了東西,是一對帶着異域特色的耳墜子。
楊秀清掀開那頭釵盒子裡的東西,倒是看到了一張字條,上面寫着一首情詩。
是李繼瀟的字跡,竟然是他。
本來還蠻喜歡這個頭釵的,一看是李繼瀟的字,立馬就送給了別人。
“秀清,誰送的,你怎麼又送人了?”雲芳見她眼睛眨都不眨就送給了彩月,彩月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楊秀清撇嘴,“送我了,我怎麼處理都可以。”
雲芳倒是有些擔心,“難道你是知道誰送的,這麼貴重的東西,若是被那送的人瞧見,還不氣的七竅生煙。”
楊秀清無所謂地鼓起腮幫子,“我不知道,又沒寫是誰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