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立馬從懷裡掏出一張字條,上面赫然寫着放置布匹的地址,“誰讓你放在那裡的?”
“我拖人找到了一個空置的屋子,是我在賭坊裡認識的一個人,叫黑子,對我也是極好的,經常借給我銀子。”張明緩緩道來。
黑子......
“我看,定是那黑子把布匹給弄走了。”楊秀清當即斷定道。
“怎麼可能,黑子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再說了,鑰匙還在我這裡。”張明立馬從懷裡掏出鑰匙。
楊秀清伸出手,略微顫了顫,抿緊了脣,無奈轉身。
她真的很想打自己幾拳。
“張大夫,你看着還要開什麼方子,儘管開來便是,算在我的賬上。”楊秀清出了內屋拜託道,忽然想到了什麼,“你那裡是不是有一種可以讓人變得聰明的藥。”
張大夫猛地可咳嗽了兩聲,“若是真的有那種藥,就沒有笨蛋了。”
楊秀清無奈,“真是沒得救了。”捏緊了手中的紙條,“王爺,你是不是有騎馬過來?”
李繼琛點頭。
“借你的馬一用。”也不等李繼琛點頭,自己率先出了去。
赤紅色的馬威風凜凜,楊秀清對着它是大眼瞪小眼,她差點忘記了,她根本就不會騎馬。
背後傳來一記悶哼的笑聲,不用說,自然是李繼琛的。
楊秀清真心想抓自己的頭皮,或者是給李繼琛一巴掌,這廝完全是來看熱鬧的嗎。
轉身就想走。
“我不知道你在鬧什麼脾氣,你若是要去看放置布匹的地方,本王的馬是最快的,你這會兒上哪裡去找馬。”李繼琛有時候對楊秀清這個倔強的xing子也是無奈,一點都不肯軟一下,讓人窩火,卻又沒有辦法。
楊秀清深吸一口氣,喉嚨口有什麼東西堵着,甚是難受,她知道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賭氣,可是就是不想跟李繼琛有什麼瓜葛。
李繼琛利索地上馬,威風凜凜,卻恢復了之前的萬年不化的冷麪,伸出手,語氣卻是輕柔的,“上來吧。”
楊秀清躊躇了片刻,看着那隻帶着厚厚繭子的手,咬緊了脣,頷首看着他,眼裡染上了一層薄霧,卻硬是逼着自己嚥了下去,什麼也沒說,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藉着他的力上了馬,坐在了他的前頭。
脊背貼着李繼琛的胸膛,傳來一股滾燙的電流,幾乎要融化楊秀清那幾近冰冷的心。
“放心,不會讓你摔下去的。”耳邊是李繼琛輕柔的低語,似帶着魔力,讓人安下心來。
李繼琛緊了緊摟着楊秀清腰的手,感覺到楊秀清身體的緊繃,“走了。”一夾馬腹,往前衝去。
放置布匹的地方離青雲賭坊就差了一條街,楊秀清進了屋,看着那空蕩蕩的屋子,“若不是他中了迷藥,我真想......”揍他一頓。
李繼琛也在觀察着這間屋子,雖然什麼都沒有,但是好歹還能找到點布料的蹤跡,竟然還遺留下一個皇宮的印籤,“看來就是這裡沒錯了。”
“去黑子家。”楊秀清立馬又說道,又想着那黑子是個嗜賭如命的,“不,去青雲賭坊。”
“等等。”李繼琛立馬叫住她。
楊秀清蹙緊了眉,“怎麼了,你可有觀察到什麼?”
李繼琛點了點頭,“這裡已經許久沒有人來過了,只是你瞧着這些灰塵......”李繼琛指着地面,有的地面是雜亂無章的腳步,有的地面卻還是一層灰,楊秀清又仔細看了看,倒是發現了一絲不同。
“如果他們要將這麼多布匹運走,那門檻之前定是有許多腳印的,可是......”奇怪的是,竟然只有進來的腳印,卻沒有出來的腳印。
“他們如何能不出去?”李繼琛知道楊秀清已經看出了點名堂,看她四處敲着,似乎在找什麼機關。
“這會兒怎麼變笨了?”李繼琛好笑地看着她。
楊秀清鼓起腮幫子,臉色一沉,眯起眼睛看着他,“你若是知道,還不早說,看我笑話?”
李繼琛猛地咳嗽了兩聲,似乎想要掩飾自己的尷尬,吐出一口氣,抽出自己的映雪,在那沒有絲毫腳印的地方敲了敲,聲音有些不對,
果真有問題。
楊秀清一喜,忙過來幫忙。
掰開那顆大石,裡面竟是另有乾坤,是一個地道。順着樓梯下去,地道有幾間房,裡面赫然是敬事房的布匹,而地道的一頭,傳來光線,看樣子是通往外面的。
楊秀清瞧着那房間裡頭除了布匹,竟然還有幾個箱子,打開箱子一看,裡面竟然是許多珠寶還有銀子,有些珠寶楊秀清見過,竟然是上頭賞賜給她,她送給嚴公公的。
嚴公公爲了這個義子,可算是仁至義盡了,竟然全都給了張明。可是這張明竟是個沒出息的,着了人家的道不說,還給嚴公公惹了這一身的禍。
“拜託你件事。”楊秀清語重心長道,“能否讓張明在寧王府謀個差事。”
李繼琛不解,“你不是嫌棄......”微微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回了府就讓管家去安排。”
“欠你一個人情。”楊秀清隨口說道。
“你要怎麼還?”李繼琛好笑地看着她,這丫頭有時候真是讓人捉急。
“給你個忠告。”楊秀清想着還是要告訴李繼琛,不然倒是壞了她的事,“這次水災,你別去湊熱鬧。”
無端提到政事,李繼琛看楊秀清的眼神,也帶了幾分嚴肅,卻不明白爲何她要這麼說,“本王已經奏明瞭父皇,請求去處理水災一事。”
楊秀清瞪大了眸子,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你什麼時候這麼積極了。”要他積極的時候他總是左顧右盼,思來想去,這會兒不要他這麼積極,他竟然就奏明瞭要去處理水災。
“有什麼不對,本王也是因爲看到三哥請求去,所以以爲又是他的陰謀。”不知道爲何,許是受了楊秀清的影響,凡是李繼瀟參與的事情,他都懷疑是李繼瀟所爲。
楊秀清咬了咬牙,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李繼琛,這莫不是受了自己的影響,她懷疑是李繼瀟所爲是有原因的,他怎麼能無端說出來這就是李繼瀟做的。
“王爺,我的爺,北地之事那是人禍,他本事再大,如何弄個天災出來?”真是無端被他給氣死,什麼邏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