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如果沒什麼事，奴婢先走了。”楊秀清高傲地轉身，挺直了背脊，要留給李繼琛，最孤傲的背影。
她輸了，一敗塗地。
真是可笑，其實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輸贏，她還沒競爭，就已經輸了，而且輸得那麼淒涼。
晚上的接風洗塵宴，楊秀清叫了好些人過來一起熱鬧熱鬧，杜娘那麼愛湊熱鬧的，一早就拿着兩大罈子酒過來，不過這回，倒是多了一個人，不請自來的楚歌。
楚歌聽說了楊秀清要請客，立馬屁顛屁顛去打扮了一番，瞧着今日的打扮，倒是多了幾分大氣。楚歌來的時候，還帶了小禮物給楊秀清。
“今兒個嚴公公可是主角，你怎麼送東西給楊秀清。”杜娘瞧着楚歌那一副獻殷勤的模樣，心裡就爲李繼琛捏了一把汗，暗想着若是李繼琛知道怎麼哄女孩子，倒是真的稀奇了。
硬傷啊，這真的是李繼琛的硬傷。
楚歌也不避諱，立馬說明來意，“我自然是衝着秀清來的。”
杜娘那句無事獻殷勤，非奸既盜的話也給堵了回去。
“不過我也給嚴公公帶了禮物，”說着將手中的盒子遞給了嚴公公，“聽說嚴公公喜歡喝茶，這是碧螺春，希望公公會喜歡。”
嚴公公笑着手下茶葉，“勞你費心了。”
見嚴公公收下了茶葉，楚歌又再次將要給楊秀清的東西，遞到了楊秀清的面前。
嚴公公都手下了茶葉，楊秀清倒是不好意思不收了，只得手下，“謝謝。”打開了那個精緻的小盒子，裡面竟是一片精緻的玉葉子，很是特別。
杜娘瞥了一眼那個玉葉子，以異樣的眼神又瞧了一眼楚歌，想着楚歌的眼光倒是不錯的。
“我很喜歡。”楊秀清將盒子蓋上，塞進袖子裡，“大家上座吧。”
“對了，楊昭呢。”楊秀清發覺少了人似的，這才發現楊昭沒來。
杜娘朝着雲芳擠眼睛，雲芳不解，杜娘無奈一嘆，“某人不在，他如何敢來。”
“某人......”楊秀清聽到杜娘
這麼說，心裡就不舒服，“杜娘，日後再提某人，沒得你也要變成某人了。”
杜娘一怔，想着上次跟李繼琛的談話不是好好的，此次嚴公公的事情，她倒也知曉李繼琛有參與，怎麼沒有和好，反倒成了仇人了。
“好好好，不說不說。”杜娘還是有些怕楊秀清不理她的，楊秀清這個丫頭的脾氣真是不敢恭維，平常說些無關痛癢的怎麼都行，若是真的惹惱了她，她可以忍着許久不理人，“來來來，大家喝酒，喝酒。”
杜娘開了酒罈子，將在座之人的碗裡都倒上了酒，“今日定要喝個痛快。”
楊秀清端起面前的碗敬了嚴公公，便一飲而盡，滴酒不剩，杜娘忙又給她添上，眼裡帶着一抹狡黠，今日倒是要讓楊秀清酒後吐真言。
楊秀清又是一飲而盡。
“好，痛快。”杜娘立馬又給灌滿。
“秀清，少喝點。”楚歌見她又要喝，忙攔住了他。雖然是男子，但是心細如髮，早已看出今日楊秀清心情不好，而她心情爲之不好的人，便是杜娘口中的“某人”。
某人是誰，他只要留心去查，定是會查得到的，可是心裡卻不怎麼想知道，那個某人是誰。
“今日高興，自然要多喝點，你也喝。”已經端起了楚歌面前的碗，遞給了楚歌。
楚歌忙接住，見楊秀清雖然兩碗酒下肚，絲毫沒有醉色，連臉都不紅，“好，秀清果真好酒量。”
“這酒量，自然還要拜‘某人’所賜。”楊秀清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杜娘。
“我可不要當那個‘某人’，你可別把我混爲一談。”杜娘立馬瞥了個乾淨，只是心裡不免有些遺憾，自己看好的人，竟然就這麼散了。
楊秀清拿過杜娘手中的酒，見她光顧着給她倒酒，自己還滴酒未沾，“杜娘，你這點小心思，在我面前賣弄，你想挨罰嗎？”
杜娘汗顏，忙端起碗喝光，“好好好，我自罰三碗可好。”
這次輪到楊秀清給她倒酒了。
杜娘興致一來，便有些拿捏不住，這會兒已
經拉了楊秀清和楚歌拼酒了，若是酒罈子不夠，她大有要整罈子喝下去的架勢，倒是把旁人嚇了一大跳。
事後嚴公公對杜孃的評價又多了一個，酒中女豪傑。
這一夜楊秀清沒醉，杜娘倒是醉了，楊秀清和楚歌送杜娘回去，杜娘沒來由倒是哭了起來。
“秀清，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酒後杜娘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這個。
楊秀清心裡的苦被她這麼一勾，越發難受，什麼挽回，明明就不曾開始，談何挽回。
楚歌又送楊秀清回去，一路上多是沉默，快到敬事房的時候，楚歌纔開口，“秀清，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楚歌鄭重其事的態度，還夾着乞求，讓楊秀清呆若木雞，沒有欣喜，卻無端多出幾許壓力。
正想着怎麼跟楚歌說，楚歌卻先說了，“我唐突了，若是秀清你還沒有準備好，當我沒說過。”說完轉身就跑。
楊秀清轉過身去，卻見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楊昭。
“若是要問他，便不必問了。”楊秀清在他想問什麼之前先開了口，“我累了。”
“我今天去給惠妃娘娘當差，所以沒來。”楊昭聽楊秀清這麼一說，就更加篤定了楊秀清跟李繼琛之間，發生了事情。
楊秀清的眼裡染上了一層霧氣，想着還是楊昭對待自己最好，“謝謝。”
楊昭摸了摸她的頭，楊秀清才發現，楊昭竟然已經高出自己好些了，“你比我小，怎麼好摸我的頭。”
楊昭嘿嘿一笑，帶着傻氣，一如當初，縱然在宮裡這麼久，不該有這樣的笑容，但是在楊秀清面前，始終不變，“誰讓你比我矮呢。”
楊秀清不服氣，想要摸回來，卻發現自己根本是徒勞，“你給我蹲下。”
“還乖乖讓你摸我的頭，你以爲我傻。”楊昭自然不會這麼做，反倒是又摸了楊秀清的頭一下。
“你給我等着，看我不收拾你。”楊秀清見他要跑，忙追了上去，兩個人前追後趕，倒也歡快。
楊秀清的心情好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