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你的吩咐,已經找好了藉口,三五天之內沒人會去找她了,只是三五天之後,怕是......”怕是要上報上去,楊秀清已經死了。
“所以我們還有三五天的時間。”李繼琛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二哥,你可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
李繼煊看着他的眼,微微點了點頭,“若是你能夠忍受,進去一回又如何。”
李繼琛聽到這句話,立馬就開始脫衣服。
侍衛們急了,忙過來阻止。李繼煊掏出袖子裡的金牌,侍衛們集體跪下,大氣都不敢出。
李繼琛慌忙脫了衣服,李繼煊忙讓人找了很長的繩子讓他綁在身上,李繼琛運了氣,一頭扎進了水裡。
頓時,刺骨的涼意透過皮膚透到了心裡,透進了骨髓,卻容不得他有絲毫其他的念想,忙四下尋找起來。
深潭很深,李繼琛強忍了寒意和痛意往深處游去,水壓越來越大,給他以強大的阻力,胸口的窒悶感覺也越發強烈。他甚至感覺到了心臟幾乎要破碎的聲音。
“快,拉他上來。”李繼煊瞧着那繩子一米米進入水中,似乎快要達到極限,心裡一慌,忙命令那些侍衛將李繼琛拉上來。
那些侍衛自然也急,但是沒有命令不敢下手,這會兒聽了李繼煊的話,忙牟足了勁兒將李繼琛往上拉。
片刻的窒息感過去,李繼琛被拉出水面,已經失去了意識。
早有侍衛拿了棉襖過來,脫了李繼琛的溼衣服,將火盆挪了過來。
李繼琛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不已,越到水下寒氣越厲害,他一上來,衣服和頭髮就開始結了冰,他被水沾溼的地方,都結了冰。
好不容易恢復了意識,李繼煊看着李繼琛,“你都這樣了,你覺得她能逃過一劫嗎?”
李繼煊心裡已經冰涼了,這個結果只是證明楊秀清一旦入了水中,便是死路一條,“接受現實吧,雖然你我,都不想承認。”
未曾在人前有其他表情的李繼琛,眼裡分明帶了亮晶晶的東西,順着眼角落下。
侍衛們萬分詫異地看着李繼琛,有
些人看到李繼琛哭,竟然也落下了淚來。
李繼煊衝着山谷大喝一聲,“秀清——”
滴答滴答的水聲傳來,山洞外頭,走進來一個老婆子,步履蹣跚,一深一淺,腿腳有些不便。她衣着樸素,偶爾還打了補丁,胳膊處挽着一個小籃子,小籃子裡面是一些瓜果蔬菜,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草藥。
老婆子進了洞,用兩塊石頭擦出了火花,放在了已經放了柴火的地方,升起了火。火光照亮了四周,這是一個雖然小但是卻很乾淨的小山洞,一張用大樹樁做的牀,一把用藤條編制的搖椅,小木樁拼成了桌子,桌子上還有一個破舊的陶罐,裡面cha着新鮮的花。
老婆子往煮東西的罐子裡放了些藥材,沒過多久便傳來一股奇怪的藥味。老婆子用木頭做的勺子舀了在木碗裡頭,涼了涼,端到了躺在牀上的女子。
女子全身冰涼,這會兒還沒有醒來,老婆子一手將她扶起,將藥湊到了女子的嘴邊,見她喝不下去,一捏她的臉,灌了進去。下巴一擡,竟是一滴藥都沒有浪費。
楊秀清迷迷糊糊轉醒,透過昏黃的光線,注意到自己鎖在的地方,是個小山洞。“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
楊秀清迷迷糊糊地說道。
“你叫楊秀清?”耳邊傳來一聲蒼老的沙啞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那聲音好像許久沒有開過桑說過話的人才會傳出來的。
楊秀清轉過臉去,一張蒼老的滿是皺紋的臉,但那雙眼睛卻分外清亮,不能忽視。
“婆婆,是你救了我?”楊秀清想要掙扎着起身給人家致謝,卻纔發現身體就跟散了架一樣無法動彈,伴隨着一股極大的痛楚,周身冒起一股涼意。
老婆子收拾了碗筷,開始煮飯,“你倒是沒問你是不是還活着,一般醒過來的人都會問一句,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楊秀清被她這句話逗樂了,“婆婆真會說笑。”
“什麼說笑,我老婆子從來不說笑,老婆子我從深潭裡撈出來那麼多人,沒幾個活着的,你倒是活下來了。”老婆子拿了張小板凳坐下,語氣僵硬。
“不
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婆婆。”楊秀清勉強從牀上坐起來,刺骨的涼意讓她看到了火就忍不住想要湊過去。方纔婆婆也不知道給她喝了什麼藥材,涼意倒是去了些,胃裡暖暖的,這會兒又湊近了火,便更好些了。
“好了趕緊給我走,我老婆子一個人都顧不來,還要照顧你,我可沒那麼多氣力。”老婆子沙啞的聲音有些變調,聽起來有些駭人。
楊秀清沒放在心上,瞧着老婆子踩得瓜果倒是很新鮮,看她煮着一鍋水,定是要一鍋煮的,“婆婆,不如讓我來試試身手,我會做菜。”
說着就要湊過去,卻被老婆子打住,“別,我怕你在我吃的東西里下毒。”
楊秀清募得縮回了手,想着這個老婆婆真是奇怪,既然防人之心這麼重,爲什麼還要救她,真是奇怪。
“我不會的。”楊秀清輕聲說道。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你以爲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了吧。”老婆子打開了陶罐,將蔬菜全都一股腦兒倒了進去。
楊秀清看了她一眼,知道沒法說,便索性不說了。
老婆子煮好了,給她盛了一碗,沒有鹽,所以也是淡而無味,雖然不好吃,但是畢竟是餓了,便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許是太餓了,還問老婆婆又要了一碗。
楊秀清睡了一個好覺,這纔有了氣力去外邊走走,看着山洞之外的景象,不由詫異萬分,白茫茫一片,什麼都沒有。
楊秀清眨了眨眼睛,以爲自己看錯了,伸出手去觸摸那抹白色,才發現是水簾。
水落下去,竟是半點聲音都沒有,讓她不由驚奇。
楊秀清找了個木板擋着,這纔將水簾阻隔出一片地方,望外瞧去,外面是深潭,冒着白色的氣。
楊秀清挪開木板,又看了一下四周,瞧見了一個園子,園子裡結了好些果子,底下種了蔬菜,該是老婆婆種的。
老婆婆不在,也不知道去哪裡了,楊秀清忽然想要給她煮東西吃。
“秀清,秀清——”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越來越近,也漸漸聽出了聲音的主人。
是李繼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