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賢妃雖然對他人狠毒,但是對李繼瀟,卻是極爲疼愛的,李繼瀟能夠當上王爺,這裡面絕大部分的功勞都該歸王賢妃纔對。
楊秀清看着那些枯敗的花草,其中不乏有名貴的,只是可惜,主人走了,這些東西便也不值錢了。就算能夠養活,楊秀清也再不會動王賢妃的分毫。
“怎麼不進去,看什麼。”李繼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院子門口,許是等楊秀清等的不耐煩,這會兒出來透透氣,便看到了對着那些花草沉思的楊秀清,她該是想了很多。
楊秀清怔怔地看着李繼瀟,迷離的帶着霧氣,恍如隔世。
“還沒恭喜你就快要當上四弟的王妃了。”李繼瀟淡淡地說道,看到楊秀清,心裡就有一種很疼的感覺,卻偏偏還是要想要看她。
幾天不見,她似乎更加消瘦了,下巴尖了許多,眼睛也越發大了,身子瘦弱的一陣風就能夠吹倒似的。李繼瀟知道,這只是假象,瘦肉的外表之下,是怎樣的剛烈性格,隨時可能讓你陷進地獄。
“多謝王爺了。”楊秀清微微委了委身。
“楊秀清,多虧了你,本王才能夠跟王妃又是一條心,也多謝你,讓本王看清了誰纔是真正在意本王的人。”李繼瀟隨手撩起一朵枯萎的花,被風吹乾了已經成了一株乾花,它的亭亭玉立顯示着花開時候該是怎麼樣的燦爛奪目。
楊秀清深深吸了一口氣,李繼瀟的意思,該是說日後樑璧君的心就只會掛在他一人身上,這樣的結局她已經預料,今生註定要變成末路或者敵人,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樑璧君想要幸福,她也一樣。
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幸福能不能夠長遠,李繼瀟是不是依舊在裝着愛樑璧君。
“臣要恭喜王爺了。”楊秀清畢恭畢敬地說道,沒有絲毫的感情,“不知道王爺找臣來所謂何事,若是沒事,臣就先退下了。”跟李繼瀟多呆一會兒都不舒服。
李繼瀟握緊了拳頭,每次楊秀清這副半死不活的態度就讓他憋氣,“自然有事,本王今日來,倒是
想要跟你談談太子的事情......”
楊秀清心裡一緊,沒想到李繼瀟自己先提到了李繼煊,倒是知道他什麼意思,不由皺緊了眉,“太子殿下不是早就......”
李繼瀟觀察着楊秀清的反應,見了微微怔了怔,這才露出詫異的目光,心裡存了疑,楊秀清到底知不知道太子沒死的事。
“若是本王說,太子沒死......”李繼瀟拖長了尾音,“就在本王的府上。”
“太子殿下已經死了,你休得在這裡造謠生事。”楊秀清轉過身去,“王爺若是因爲這件事情來找我,就別費心思了,太子殿下早就化爲一具屍骨。”
“你若是不信,大可到本王府上一探究竟。”李繼瀟衝口而出,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他到底說了什麼,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是瘋了不成。
楊秀清眯起眼,“若是不是太子殿下,又當如何。”
“不想看便不勉強。”李繼瀟轉過身去,“明日午時王府門口,本王等着你,過時不候。”
從隨殿出來,攬月殿的蕭瑟盡收眼底,主殿已經沒有人住了,雖然還有人時常打掃,但是再難恢復到之前的潔淨了。看到那些之前王賢妃引以爲榮的花草,如今全都成爲了過眼雲煙,心裡頭頗不是滋味。
楊秀清剛跨出院子,便見李繼琛站在矮樹邊上,靜靜地看着楊秀清,“你怎麼來了?”
李繼琛一把抱住了楊秀清,那麼緊,幾乎要揉進身體裡去,“還好你沒事,你沒事就好了。”
“我沒事。”楊秀清心裡升騰起一股別樣的幸福感,早先跟李繼琛的不悅已經煙消雲散了,“你不是在府裡。”
“今日一別,我心裡就一直過意不去,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不能失去你。”李繼琛將她抱得更緊。
“咱們,回去再說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李繼琛點了頭,攬住了她的腰,“你原諒我了嗎?”
楊秀清淡淡一笑,哪裡說得上原諒不原諒,只是有些時候,有些東西
沒辦法去解釋,她也有錯,“咱們不是好好的嗎,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
“那就好,我好怕你不理我。”李繼琛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執起了她的手,“三哥,沒有爲難你吧,三哥跟你說了什麼?”
“明日,或許能將二哥救出來。”楊秀清想到了一個主意,只是有些冒險。
“怎麼救?”李繼琛沒想到她這麼快便有主意了。
楊秀清便將剛纔的事情說與了李繼琛聽,李繼瀟以爲她不知道李繼煊還活着,正好可以利用這點,明日若是知道了李繼煊的藏身之處,那麼就好辦了。
“難爲你了。”李繼琛聽了之後,微微嘆了口氣,“明日見機行事,若是三哥對你不利,你定要多加小心,聽說你偶爾會用藥,張大夫那裡還有些藥,你要不要去看看,拿着防身。”
“那就最好不過。”楊秀清心裡一喜,若是有張大夫的藥傍身,那她就多了幾分勝算。
隔天大早,楊秀清便去找了張大夫,張大夫的藥房裡果然五花八門,無奇不有,張大夫卻不是弄毒藥的,只能弄些簡單的粉,例如癢粉什麼的,或者是威力大一些的蒙汗藥。
張大夫最近還在研究怎麼讓李繼煊醒過來的藥,時不時喃喃自語,有些走火入魔的樣子,整個人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的,不像個大夫,越發像個假神仙。
楊秀清看到了一個瘋藥,有些納悶地打開,一把被張大夫按住,“你做什麼,這藥你碰不得。”
“爲什麼碰不得?”楊秀清好奇地問道,“難道是什麼很奇特的藥。”
“這是我師父臨終的時候給我的藥,絕壁碰不得,這個藥可是厲害的,我師父花了必生的精力研製了這藥,不惜以身犯險,後來竟是真的瘋了,沒多久就因爲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就去了。”張大夫說起來還心有餘悸,“這個藥我要去毀了,我可不想讓我的良心不安。”
張大夫拿了藥,喃喃自語道,“奇怪,似乎輕了許多。”
一把扔進了火爐之中,化爲了泡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