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清捏着杯子,凌厲的眼神看向了樑碧君,“你既然從來沒有信過我,今日我所說的,你定然也是不信的,既然你都不信,我何必要說呢。”
樑碧君看着楊秀清的眼睛,那樣的眼神幾乎要把自己看穿,楊秀清似乎第一次以這樣的神情對自己說話,這一眼望去,看的心裡竟是發涼,心思似乎瞬間被楊秀清洞穿了一般。
“你說吧,今日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帶任何的情緒。”樑碧君似乎在做着保證。
“我不信。”楊秀清將被子放在了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句我不信,就已經否決了她。
“爲什麼?”樑碧君不解,爲什麼楊秀清這麼不相信她,她在楊秀清的心裡,已經變得這麼不值得信任了嗎。
“沒有爲什麼,你也說了,我瞭解你,所以你不會信我的話。”就算鐵證擺在她的面前,她也是不會相信的。她一直依靠的男人,這樣赤裸luo地算計她,傷害她,她無力承受,因爲這一切都不是她親自經歷的。
人就是這樣,非要受到了傷害,纔會有悔悟,可是世界上卻沒有後悔藥可吃。
“不,我信,只要你能給出證據,我就信。”樑碧君抓緊了扶手,“我信。”
“我要是說李繼瀟害死了你爹——”楊秀清的話還沒有說完,樑碧君就瞬間打斷了她。
“不可能——”聲音那麼大,幾乎要把楊秀清的耳膜都震破了。
楊秀清淡淡一笑,她說什麼來着,立馬就應驗了,“樑碧君,算了吧,你根本不會信我的話,我又何必多說。”
樑碧君呼吸忽然加快了,“楊秀清,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就算想要試探我,又何必說這些根本沒有的事情。”
“根本沒有?”楊秀清忽然有中如釋重負的感覺,“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說了什麼,你是不是還記得。”
又提到了第一次見面。
“我爹是因爲受到了牽連,人證已經死了,你又哪裡來的證據說我爹是被李繼瀟....
...”樑碧君不相信,絕對不信。
“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樑碧君。”楊秀清吐出一口長氣,“當初樑太傅還在獄中的時候,你也在獄中,有誰會無緣無故對你好嗎,你心裡自然也明白,他對你如何,關懷備至?卻從來都沒有去查過任何你爹的消息,他是王爺,他沒有去給樑太傅洗清冤屈的時間和權利,卻有時間去給你噓寒問暖?”
樑碧君的腦子裡忽然閃過了什麼,楊秀清說的對,一個人爲什麼會無緣無故對一個女人那麼好,而且還是在她最爲落魄的時候,當初她沒有跟李繼瀟打過照面,不曾跟他有過交集,爲什麼忽然之間就......
而且時間爲什麼那麼巧合,剛巧是在那個時候,李繼瀟出現了。
“只是巧合罷了。”樑碧君還嘴硬。
“是啊,竟然能夠那麼巧,李繼瀟是什麼人,你在她身邊那麼久,你還不清楚嗎,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他會帶在身邊嗎。”楊秀清冷笑了一聲,“你知道你爹是怎麼死的嗎?”
樑碧君像被雷劈到了一般看着楊秀清。
“我去了那個人家裡,拿到了你爹被誣陷的證據,然後去了天牢,卻沒有趕上。他被人灌了毒酒,在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要你小心李繼瀟。”楊秀清平靜地說道,似乎在講述着別人的故事,心裡卻早已疼痛難忍,“當時我眼睜睜地看着李繼瀟從天牢出來,我就知道你爹他必死無疑。”
彷彿又經歷了一場撕心裂肺的痛楚,親眼見到了爹死不瞑目的模樣,手情不自禁地捶打起胸口來,似乎這樣可以減少些疼痛。
“我想你大概忘了,你爹出殯的前天晚上,我曾經到過府上。”楊秀清嗅了嗅鼻子,聲音嘶啞地越發嚴重了。
樑碧君猛然想起來,那個在爹棺材前面哭成了淚人一樣的女子,好像就是楊秀清,原來那纔是她們的第一次見面,可是當時的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你,見了我爹最後一面?”那樣的情感是不會作假的,當時她可以那麼強烈的感受到那個女子
的痛楚和悲哀,好像死的是她的親人一樣。
楊秀清點點頭,“你的事情,都是樑太傅告訴我的。”楊秀清試圖引導。
“可是我根本就沒聽爹提起過你。”樑碧君似乎有些相信了,立馬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的一切的事情都是爹告訴她的,那也說得過去。
楊秀清搖了搖頭,“你問我爲什麼恨李繼瀟,就是因爲他害死了你爹,害死了我的救命恩人,可是你卻始終一意孤行,我想阻攔你,可是我無能爲力,我只是個小小的宮女,我如何能夠跟一個王爺抗衡。”
“你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爲我?”樑碧君實在覺得不可思議,但是細想來諸多事情,如楊秀清所說,合情合理,她沒法去辯駁。
楊秀清重重點了點頭。
“彭”,門被狠狠踹開,李繼瀟憤怒的臉出現在兩人的面前,貌如潘安的臉上,帶着猙獰,“樑碧君,你休得聽她胡說。”
楊秀清咬緊了牙,就知道沒有這麼順利的,猛地一站起來,“李繼瀟,你敢說你不是這麼做的,你敢說樑太傅不是你下毒害死的,你敢說文字獄不是你陷害樑太傅的,你敢說你不是爲了得到樑碧君,做的這一切,原因只是因爲樑太傅拒絕了你的求親!”
李繼瀟面色一沉,楊秀清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知道很多事情,這些他竟然全都查到了,好在他不放心過來看了,剛來就聽到了這些話,他豈能讓她再說下去。
“樑碧君,你信不信她說的話?”李繼瀟放棄辯解,只要樑碧君一句話,信還是不信。
“她若是信了,你要怎麼樣,殺了她?”楊秀清眼裡帶起一抹笑意,似乎還有些幸災樂禍,李繼瀟啊李繼瀟,你也有今天。
“你給我閉嘴。”李繼瀟恨不得掐死楊秀清,“碧君,你回答我。”
樑碧君怔怔地看着兩個人,掃了一眼楊秀清,最後定格在李繼瀟的身上,“你告訴我,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作者題外話】:我正在努力奮鬥中......希望孩子們早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