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瀟忙攬過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裡,臉上帶着愧疚之色,“北地之事迫在眉睫,這幾日父皇也是連着幾日沒睡,本王自然要替父皇分憂,倒是冷落了你。”
樑璧君一聽這話,連日來的苦悶當即一掃而光,卻因爲李繼瀟的苦惱而苦惱,“如今事情解決了嗎?”
“本王跟四弟各想出了法子,但是卻有些衝突,如今父皇因爲這兩個方案愁着呢。”提到李繼琛,李繼瀟的眼裡帶起一抹陰狠,“四弟處處與本王做對,不知道他安的什麼心。”
樑璧君正想說些什麼安慰她,李繼瀟卻先開口了,“罷了,朝堂之事還是不與你說罷。”
此話一出,樑璧君立馬抱住了他的胳膊,“爹該教的都教給我了,說與我聽,或許我能爲你分擔呢。”
李繼瀟自然欣喜,但是臉上卻滿是擔心,“本王就怕累着你了,你懷着孩子,本王不想你爲本王的事情煩惱,那樣本王這裡會疼。”說着,執了樑璧君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胸口。
樑璧君滿臉的嬌羞,竟然不敢擡眼看李繼瀟。
站在門口的楊秀清聽着屋中兩人的對話,這番話何曾熟悉,如今看來,竟然想要大笑一場。李繼瀟果真厲害,一步步讓自己走上了賢內助的角色。想想也是,不然怎麼對得起當初花了那麼大力氣娶樑璧君,自然不是娶來當花瓶做擺設的。
“對了,聽說抓到了鬧鬼之人。”李繼瀟這纔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樑璧君見楊秀清端了水進來,“多虧了秀清,是秀清抓住的。”
“秀清?”李繼瀟對這個名字似乎尤爲敏感,也難怪,之前那麼多事都牽扯到了楊秀清,狐疑的眼神看向了垂頭走過的女人,果真是她,“她怎麼?”
似乎想到了母妃那日說起的差個伶俐的宮女去照顧樑璧君,卻沒想到是楊秀清,母妃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楊秀清正要出去,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立馬委身,“王妃還有什麼吩咐。”
“這次秀清抓到了人,王爺可是要好好賞她。”樑璧君越看楊秀清越喜歡,這個丫頭做事伶俐
,很會察言觀色,沉穩中帶着成熟,卻又能跟小蓮打成一片,難怪賢妃娘娘喜歡她。
李繼瀟的目光在楊秀清的身上游移,閃爍不定。
楊秀清是什麼樣的人,他自然還要再考察一番,這個丫頭狡猾的就像個狐狸,而且總是猜不透她到底想要什麼,說她張揚她卻小心內斂,說她深藏不露卻又鬧出這麼多的風浪。再加上楊玄光那隻老狐狸總是左顧言他,不表明自己的立場,看來還在觀望,不肯給個痛快。
“自然是要好好賞的。”片刻,李繼瀟才所有所思地說道,“本王聽說你在宮裡對花草極爲有研究,本王最近剛得了幾盆罕見的花草,你去挑一盆吧。”
楊秀清急忙行禮致謝,雖然對李繼瀟的賞賜大爲不屑。
秋蟬那丫頭被李繼瀟的手下帶走了,必定是去了李繼瀟專門打造的地牢,而楊秀清卻跟着李繼瀟去他的書房去拿花草。
一路無言,楊秀清垂着頭跟在李繼瀟的身後,她怕自己看着他的背影,很想要打他一頓。
“地上有東西撿嗎?”李繼瀟轉身停住,楊秀清也停住。
楊秀清搖頭,“回王爺,沒有。”
“那你爲何低着頭走路。”李繼瀟其實很想問她到底想要做什麼,有什麼企圖,但是卻怎麼都問不出口。
楊秀清微微擡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李繼瀟面色一沉,繼續往前走,好不容易到了書房,李繼瀟也不再多說,直接讓她選一盆走人。
楊秀清看着那幾盆罕見的盆栽,如果她沒記錯,這幾盆花可是來自極遠之地,運到這裡怕是費了許多力氣,其中有一盆花已經開花,幾片紅色的花瓣包裹着,仿若處子,低調卻也奢華。
“這花叫什麼?”楊秀清欣喜地問道,詫然又發現自己是在跟誰說話,立馬又垂下頭去。
那回眸的瞬間,李繼瀟忽然有種錯覺,楊秀清給他的感覺,竟然越來越熟悉。
“鳶尾花。”李繼瀟隨意地說道。
楊秀清轉身捧了鳶尾花,“果真是鳶尾花,嬌豔欲滴卻是帶了刺。”楊
秀清想着鳶尾花的韻意,“奴婢想要這盆花。”
李繼瀟點點頭,“既然喜歡,便拿去吧。”
“奴婢謝過王爺。”楊秀清覺得自己現在很虛僞,但是這面具,一旦戴上了,就再也脫不掉了。
回到了,楊秀清看到樑璧君正坐在門口,撫着肚子,臉上帶着幸福的微笑。
手伸向了那株鳶尾花,尖刺刺破了她的手指,血流了下來,楊秀清卻渾然不知疼。
樑璧君,我該拿你怎麼辦呢,傷害你就是在傷害我自己,但是現在不傷害你,以後你受到的傷害會越大。
這兩天楊秀清的神情有些恍惚,卻在恍惚中知道了秋蟬被亂棍打死的事情,連帶着王姬和成姬都受到了牽連,被罰去祠堂吃齋唸佛一個月,據說王姬和成姬都在大喊冤枉,兩人見面更甚至大打出手,彼此說着陷害。
李繼瀟倒是省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凡是被提到名字的,全部被罰,果真是他的行事作風,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一個。
提到李繼瀟的殘忍,忽然想到了李繼琛,想到那張萬年不化的冰山臉,笑起來的時候卻又是那麼好看......
楊秀清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自己怎麼想起他了,一定是腦子不清楚。
楊秀清糾結地往自己屋走去,路過花園,聽到假山之後有說話聲,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隱約竟然聽到了樑璧君的名字,楊秀清立馬警覺起來。
楊秀清提腳運用輕功飛上了屋頂,趴在屋頂瞧着那兩人,那個女子楊秀清認得,是沁蘭身邊的丫頭冬荷,而那男子楊秀清依稀記得好像在哪裡見過,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這可萬萬使不得。”男子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你可忘了當初......”冬荷嗔道,剜了他一眼,“你可知道後果。”
男子嚇得冷汗都要冒出來,“萬一知道了,我......”
“她要是不死,就是我們死,你看着辦吧。”冬荷一跺腳,轉身離去。
【作者題外話】:楊秀清一直處於滅火的狀態,好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