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小滿臉上的輕鬆頓時消失無蹤,沉着臉,聲音如同從冰天雪地裡刮出來一樣,“找死!”
沐書瑤只是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吩咐道:“方華,把婉婷悄悄地送回去,她不能再出事。”緊接着,她和小滿也消失在原地。
說起來,沐書瑤被人劫持是沐玉萼最先發現的,她只說晚上睡不着,就想去找沐書瑤聊天,可是到了她的住所才發現,裡面只有她有丫鬟在看家,也不問原因,直接就扯開嗓子大聲呼喊:“不好了!清婉公主被人劫持了!”。
這一嗓子,驚醒了沐家老宅的所有人員。
老族長帶了所有沐家人往昌陽山尋來,只因沐玉萼說,她已叫下人和丫鬟在近處都找過好幾遍了,確認四周沒人。
可他們上山尋了大半天,卻連半個人影都沒看見。
沐府衆人在林子裡站了下來,火把映得半片山坡皆如白晝,沐玉萼的面色蒼白,一隻手死死地捂住心口,面上一片擔憂,甚至眼裡還含着淚。
“怎麼辦?清婉公主找不到可怎麼辦?”話裡滿是關切,聽起來真的擔心極了。
可秋姨娘看了沐玉萼半天,突然對老族長說:“族長,我們爲什麼……”
話還沒說完,就聽王姨娘幽幽地說:“半夜被人劫持,不管找不找得到,只怕公主這清譽……”
葉姨娘也是鎖緊了眉,她知道,因爲被皇后貶爲妾室,這王氏已經恨上沐書瑤了。
其實不用王姨娘提醒,這個道理誰都明白。一個姑娘家大半夜的被劫了,直到現在還沒找到,這意味着什麼?就算沐書瑤平安無事的回來,可說出去誰信?
老夫人重重嘆一聲,仰天道:“我沐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沐永年趕緊勸她:“母親莫急,這不還在找麼。”可話是這麼說,他卻依然沒有頭緒。放出去四名暗衛去查了,卻一個都沒有查到消息。
正這時,一名祖宅這邊的下人,指着轉角處道:“族長,那邊好像有聲音。”
衆人屏息,那邊果然傳來一種怪異的聲音,只是那聲音聽上去讓人臉紅心跳的,人羣中但凡經過人世的婦人都羞紅了臉不去聽。
老族長卻是氣得滿臉通紅,這是什麼地方?居然有人在此行苟且之事,於是大手一揮,帶人轉過山峰,衆人一下子驚得捂嘴,老族長更是把柺棍敲得咚咚響,“沐永年,你生的一雙好兒女!”
沐永年此時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他看見了什麼,自己寄予厚望的女兒,正趴在一羣男人身上,一臉興奮地動運着,其中甚至還有她的親哥哥。
所有人都被這場面驚呆了,無一例外地尖叫了起來,這一叫到是把沐永年給叫醒了。
他猛地一激靈,就覺得剛剛好像是失魂了,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眼下全家人甚至全族人都到了,全部都看見沐嫣然與沐子軒的所做所爲了,沐永年氣得血脈上涌,整顆頭顱都有一種控制不住炸開的感覺。
此時,王氏也回過神來了,第一時間在往前衝去,一心一意地想去拉開自己的那對兒女。
可是這時,沐永年也反應過來了,他推開王氏,直奔着沐子軒而去,到了近前,一伸手,直接把沐子軒給拽住,順手摔到了一邊。
這一摔瞬間把沐子軒摔清醒了,他剛想開口叫一聲父親,卻見他的父親一臉猙獰,竟是發了狠,劈頭蓋臉就是一巴掌,“畜生!”
緊接着,他只覺得自己被一雙手重重一推,然後他後腦一陣巨痛,好像有溫熱的東西從後面流了下來,流到他肩,他的背,一直到大腿。
他的雙眼開始模糊了,慢慢的知覺也離他而去,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沐家人又一次驚叫,就聽柳姨娘叫道:“大少爺……他死了?”
老族長陰沉着臉上前,彎了身伸手往沐子軒的頸動脈上一搭,沒多一會兒就直起身來,衝着柳姨娘搖頭,“還有氣,但是不快點醫治的話,肯定得死。”
沐永年的氣還沒消,一聽沐子軒還活着,又要往上衝,卻冷不防被王氏一把抱住,只聽她哭道:“老爺,難道你想打死軒兒嗎?”
“他不該死嗎?”
聽了沐永年的話,再看了一眼還在男人身上扭動的沐嫣然,老夫人一下滑倒在地,失聲痛哭,“我沐猴而冠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沐永年此刻也清醒了些,看着地上昏過去的沐子軒,心裡沒有一點憐惜。
這個兒子毀了他一心培養的女兒,就是死了也不過份。
此時眼尖的看着見場中還有一個被男人們壓着的女子,怎麼瞅都覺得眼熟,不由得驚叫出聲,“那不是三小姐嗎?
被她一嚷嚷,葉姨娘第一時間朝柳姨娘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渾身青紫的沐佳晴正騎坐在一個男人身上不停地扭動,嘴裡還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她一時間呆住了,沐佳晴怎麼在這裡?那她的婉婷呢?
沐永年聽得又是一陣氣結,自己家裡這是風水壞了嗎,怎麼兩個女兒都被人毀了,想到這裡,他哪還有心思去管沐書瑤失蹤,氣得上前一把將沐嫣然和沐佳晴給扯了下來。
他擡手照着沐佳晴的臉蛋左右開弓,“啪啪啪”就是幾個巴掌甩了下去。打完還不解氣,擡手又朝沐嫣然那邊甩去,卻一下子被王氏拉住,“老爺,求求你,先給軒兒請個大夫吧,他是您唯一的兒子,您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去死啊。”
經過那麼長時間折騰,沐嫣然三人體內的藥性早散的差不多了,再被沐永年這麼一打和這麼多人的吵鬧,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沐嫣然是清醒得最早的一個,才一清醒就覺得渾身都疼,再看到面前正怒目而視的父親,沐嫣然有點懵了:“父親,這……這是怎麼了?”她四下看看,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居然到了這荒郊野外,連老族長也在。只不過那老頭把頭別了過去,故意不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