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帆,回來了。”看到陸帆,帆媽媽驚喜的喊到。
林茜有些吃驚,她只比陸帆小一歲多,照理來說她和他兩人的媽媽年紀應該不相上下,林茜想起自己媽媽白皙的面容,再看看他媽媽已經鬢角花白,不禁暗自心驚她的蒼老。
“阿姨好。”林茜從陸帆身後向前一步。
看到陸帆身邊的女孩子帆媽媽有些分神,有些疑惑的又看了看陸帆,然後不無激動的說“你是俊麗!”
林茜愣在那裡,笑容在薄薄的臉上有些掛不住,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她想過很多次很多種他媽媽的表情和話語,奈何卻是這樣一句。是失望?是心痛,是後悔來到這裡。她覺得她在她爸媽面前所做的一切努力,所做的犧牲都是一場鬧劇,而此刻她就像一個被人遺棄的小孩一般站在荒原,任憑風吹雪落,透徹心涼。當那熟悉的溫暖傳來,她才清醒過來,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神。
陸帆牽起她的手,“媽,她是林茜,我電話跟你說過的林茜。茜茜,這是我媽。”
帆媽媽看着陸帆牽着她的手,想起了電話裡兒子說過的女朋友,感覺到了自己的失語“你看我這記性,茜茜,趕快坐。”說完去忙着倒茶水。
林茜沒有責怪帆媽媽什麼,只是她真的不知道俊麗在她心中有着這樣的位置,倒是後面茜茜的稱呼讓讓感覺親切了許多。“阿姨,您忙吧,我自己來。”林茜起身。
“不用,不用,你坐吧。”
“陸帆,你回來了嗎?”屋外傳來很洪亮的聲音,中氣十足,話裡皖南一帶的方言味很重。
“爸,你回來了”陸帆起身,屋外的人已經進來。
“叔叔好!”林茜忙起身。
陸帆還沒有來得及起身帆爸爸就問到,“是茜茜吧,電話裡陸帆經常說到你呢,陸帆果然會選女孩子。”
陸帆看着她羞紅的臉,忙向他爸爸喊到,“爸爸,趕快去洗洗臉,吃飯了。”
帆爸爸的豪爽性格,讓林茜覺得輕鬆了許多,先前那種不速之客的念頭也慢慢消失。
帆媽媽已經整理好了滿滿的一桌子菜,一切只等待着兒子
的回來。
帆爸爸也洗好臉出來,帆媽媽喊到“阿帆,快招呼茜茜坐。”
林茜甜甜的回到,“阿姨,您也過來坐。”
“就來,你們坐,我再去拿個勺子過來。”說着轉過身去了廚房。
等帆媽媽來一起坐好,帆爸爸先動的筷子。
也許是因爲旅途遙遠林茜餓了,飯吃的很香。而且她發現帆媽媽醃的小鹹菜實在是太好吃了,那個饞的啊!帆媽媽給她不停的夾着菜,她來者不拒,一一吃完,帆媽媽看她愛吃也顯得很高興,帆爸爸則依舊笑着偶爾插上幾句,林茜漸漸的也覺得沒有那麼拘束了,輕鬆了許多。
也許是受陸帆說要做個勤快女孩子的影響,吃完飯,林茜剛起身幫帆媽媽一塊收拾桌子,帆媽媽就過來了,“茜茜,你去玩,我來收拾。陸帆,你帶茜茜去玩吧。”
一旁陪爸爸說話的陸帆剛準備起身,林就說道,“阿姨,沒有事,都是小事,就讓我來吧。”說着她拿起一個盤子。
“真的不用!”帆媽媽很客氣的過來來接她手中的盤子,她卻只顧着去拿另一隻盤子沒有看見帆媽媽伸過來的手,白色的陶瓷盤子掉在水泥地上“嘭”的一聲瞬間破裂成許多碎片,林茜被嚇住站在那裡,極爲難堪。“阿姨,我……”
帆媽媽看着她委屈的樣子安慰到,“沒事,不就一個盤子麼。”
陸帆趕快過來,“茜茜,沒有事吧。”
林茜搖頭,臉色很難看。陸帆帶她到旁邊坐下,然後截下帆媽媽手中的掃把來收拾地上的碎片。
陸帆的房子在二樓左側,林茜住在右側的客房。帆爸媽則住在樓下。
林茜躺在牀上,厚厚的棉被都是新的,乾乾淨淨,散發着清新的味道。一切並不算太壞,只是帆媽媽的認錯人和碎了的盤子讓她有些的失措,但是得益於開朗的個性她早就調整好了狀態。帆爸爸媽媽對自己的熱情,大大的超出了她的預期好多倍,他們沒有讓她失望,反而有些害怕自己的粗心讓他們感到失望。收拾起心思,正迷迷糊糊準備睡去,聽到了一陣細碎而輕微的敲門聲,在午夜時分,不禁讓她膽戰心驚,那
聲音卻一再傳來。她打開手機準備給客廳對面的陸帆打電話,手機屏幕上卻熟悉的號碼,“是我!”
她披衣下牀,輕輕的打開房門,那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阿……”卻被他用手輕輕握住了嘴,她立刻會意。
他輕輕撫摸着她秀髮,兩人竊竊私語。
“阿帆,我讓你爸爸媽媽失望了。”想到自己的粗心她很委屈。
“只是意外,沒有關係的,你沒有看出來我爸媽很喜歡你嘛!”
“嘻嘻……”想起晚飯後阿姨拉着她的手說聊了好多她開心的像個小女孩子。
“我真的很粗心哦……”她還在爲晚上得事情糾結。
“反正,你粗心慣了,要不是你粗心我哪能認識你呀。”
“哼……哪有你這樣安慰人的!”她撅起嘴準備繼續反駁,黑暗裡卻被他溫熱的脣印在她的脣上了。
林茜聞着他身上熟悉的氣息,雖遠離H市遠離爸媽,卻感到安心而甜蜜,還帶了點揹着大人做壞事的小小刺激。
冬日的風景顯得蕭殺而荒涼,遠山眉黛,雖仍是綠色,卻沒有生機。只是一些針葉植被與四季常青的灌木在寒風中挺立。山巔有白霧圍繞,河水有些乾涸,河面有薄薄的冰。那條陸帆跟她說過很多次的石板橋,如老者默默無語,守候着寧靜的山村。
橋面很乾淨很乾燥,河風很大,岸邊光禿禿的樹枝亂舞,林茜裹緊袖口,“可惜現在是冬天!否則這裡景色肯定很美吧!”
“恩,春季夏季都很漂亮。”
“那我來的不是時候咯?”
“你什麼時候來都是時候!”
她含笑,寒風吹乾了她的紅脣,髮絲有些凌亂。
“冷吧!”他牽起她的手,透過絨線手套他能感到她手心冰涼。
“有點!”
“我們回去吧!”
她點頭。
物是人非,多少年前他又怎麼能想到,他守候的夢會走遠,他會牽起這個叫林茜的女孩子的手,漫步在這古樸的石板上。若求河水爲證,證明的是童真一夢的遠去還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嚮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