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了好一會,謝小燕的父母也吵不出什麼,畢竟在場那麼多人,都相信我們,就連那些當官的也都相信,再者我也沒有害謝小燕的必要。
人羣開始散去,我老媽也一下憔悴了好多,這個打擊對她也有些重,好好的一個兒媳婦就這麼沒了,發生了這樣的事,以後恐怕沒幾個女孩子會嫁給我。
我心裡也難受,安慰了老媽,我把項飛他們送走,又把老瞎子送醫院去看了看,然後一個人坐在房間裡抽着悶煙。
我在想我和她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她要這樣纏着我,聽她說的話,好像應該我就是那個人,那個拋棄了她而又讓她等待的人。
這.....實在是難以想象,簡直就跟天方夜譚一樣,這個鬼妖身前應該是蜀民中的重要人物,甚至有可能就是那個戴着青銅面具的女祭師,而我呢,我是誰?是那個戴着青銅面具的男祭師,也就是她所說的那個蜀元?
無奈的笑着搖頭,這怎麼可能?鬼妖能夠活幾千年這個我現在還相信,畢竟她是鬼,而我怎麼可能會是幾千年前的人的轉世?難道真如神話裡說的那樣,這個世界有輪迴有投胎
不過在這一切中,那都有一個關鍵的存在,湖南劉叔這麼說了,項飛和老瞎子也這麼說了,那就是陰陽法師。
陰陽法師,乃是陰陽風水師中的最巔峰存在,我的先祖就是,當年的劉伯溫也是,據說成就陰陽法師,就可推演天地變數,掐指間可逆亂陰陽,有傳說陰陽法師已經是踏入了另一個世界,開啓了另一條路。
“如果我能成爲陰陽法師,或許這一切謎底都可以揭開了”,心裡這樣想,我站起身來猛吸一口煙,這一刻我已經做好了決定,一定要成爲陰陽法師,這樣才能夠去追查這千古之迷,或許可以跟她了結了這千年情仇。
在家休息了兩天,我纔去鎮裡做生意,謝小燕不在了,總感覺少了些什麼,心裡難免會有些煩躁,順手拿起前幾日在門口撿到的筆記本,翻開來仔細的閱讀。
這筆記寫得非常的潦草,似乎是在時間緊迫的情況下寫的,有些字潦草得我都沒辦法認出來,我看了幾頁就看不下去了,後面的字越來越潦草,幾乎都認不出來。
前幾頁的大概意思是,筆記的主人就要去考古了,目標正是蜀墓,而他(她)總感覺這次考古凶多吉少,因爲蜀墓涉及到驚世大秘,而且這次去的人,不僅有考古隊的,更多的是道上的人,可謂是魚龍混雜,其中最讓我吃驚的一個信息就是,筆記中隱約提到,這次去的人中有陰陽法師。
“難道這世界上還存在在有陰陽法師,會是誰呢?”
正在我思索的時候,有人急急忙忙的跑進來了,“劉師,不得了,我們修房子挖出了死人坑,你趕緊去看下,裡面起碼有幾千個死人”,來人氣喘咻咻的說道。
“死人坑?”
“就是死人坑,裡面好多的死人,而且都還是保存得完整,就跟古代人一樣,你趕緊去看一下,我們都快被駭死了”。
我點了點頭,讓他在前面帶路,我背起法事箱就跟了上去。
那個地方就離鎮子不遠,是在一處土包上面,因爲這裡地勢比較好,所以這家人準備在這裡修新房。
我到了時候,驚訝的發現項飛也到了,打了招呼我和他一起走了上去。
這個土包大概有三四百米寬,圓圓的形狀,怎麼看都像是一座大墳。我向項飛看去,他也點了點頭,“這個地方以前居然沒有被發現,這分明就是一個大墳”。
我們兩人在這家人的指引下,來到了中央被挖開的大坑前,向下一看,不僅頭皮發麻起來,裡面密密麻麻的堆積着上千具古屍,都是在蜀墓裡看見的那種古屍。
不用想我們都知道,這必定是一座蜀墓。
上千具古屍,整齊的排列,呈現圓形的形狀,而且都是面朝下,給人一股非常詭異的感覺。
項飛打了一張紙符下去,就見沖天的陰氣涌了出來,我連忙讓其他人退開,這個墓很詭異。
這時湖南劉叔也來了,同樣是一臉的吃驚,“這怎麼可能,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墓”。
這些古屍不知用了什麼辦法,保存得非常的完整,就像是昨天才死去。
我們三個圍着轉了幾圈,還是項飛說道:“這些古屍之所以保存得這麼完整,是因爲這裡陰氣太中,已經可以稱之爲陰界了,陰氣本就是死氣聚集而來,裡面任何生物都不能生存”。
要是誰不小心掉下去,那麼頃刻間就被會死氣噬身,成爲一具屍體。
就在這時,整個土包晃了幾下,嚇得我們還以爲是地震了,等平靜下來我們驚奇的發現,下面墓的中央,已經露出了一個黑洞,洞口陰氣繚繞,這些古屍就是圍繞着黑洞排列。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難道這個洞就是由屍體堆積而成的?可這從哪方面來說,都不符合啊,這樣的地方做成墓,葬進去也會發生屍變的”。
“嗯,依我看來,這應該是一處祭祀的地方,佈置此處的人想要聚死氣來打開某個地方,這個洞應該被叫做陰屍洞”。
陰屍洞,這個在歷史上出現過幾次,據說是由成千上萬的屍體堆積而成的,現在看來的確是這麼回事。
“真不知道這洞下是連接着那裡的啊!”湖南劉叔注視着洞口,“我曾在家族的古書上看見過關於陰屍洞的記載,據說佈置此洞的人是想要打開通往陰間的路”。
“通往陰間的路”,我和項飛都吃驚起來,照這麼說,這世界上還是真有陰間?
湖南劉叔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要想知道真相,就只有下去親自看看”。
“下去看看”,我和項飛都像看瘋子般看着他,這不是找死麼,誰知道下面會不會有血煞屍王。
“嘿,下去又何妨?”
話剛說完,整個土包又晃動起來,這次要厲害得多,我們還來不及反應,就見土包開始垮塌,接着我們就掉了進去。
眼前一片混亂,“這次不會玩完了吧?”我心想,定眼一看,一具古屍正對我着,那僵硬而蒼白的臉上表情說不出的怪異,差點沒把我嚇得半死,那古屍還死死的壓在我身上,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
過了大概有五分鐘的樣子,晃動才停止下來,我從屍堆裡爬起來,項飛也在我的旁邊,只是湖南劉叔不見了。
這是一個巨大的石洞,好在項飛帶了手電,不然就更加麻煩了,上面隱約有亮光傳來,大概估計了下,起碼有上百米深,而且在我們的旁邊,還有着一個石洞,和在蜀墓中看見的一模一樣的石洞,四周有鐵索相連。
四周堆滿了古屍,洞口陰氣寒人,下面該不會真的是通往陰間吧?
我看了看項飛,詢問他的打算。
“既然已經下來了,我們就乾脆一探到底吧,有些事逃避也不是辦法”,項飛說完,帶頭抓着鐵索爬了下去。
我隨緣有些害怕,但也只有硬着頭皮跟上去,抓住鐵索身體都有些發軟,上面掛着一具具古屍,簡直就是在屍堆裡打滾。
越是往下,氣溫就越是寒冷,到了最後我都起雞皮疙瘩了,感覺就像是從大熱天忽然來到了冬天,打着哆嗦我和項飛落在了地面上。
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條地下河,用燈光一照,裡面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屍體,在旁邊還立着一面石碑。
雖然我看不懂,但項飛卻是看得懂大概,只見他眉頭緊鎖,低沉的說道:“這是冥河”。
“什麼,這是冥河?那過了這條河豈不就是到了陰間?”
項飛搖頭,擡頭望去前面一片黑暗,這河的對面被黑暗包圍,根本就看不見,只有中間的一座鐵索橋連接着對岸。
鐵索橋漸漸的沒入黑暗中,詭異非常的詭異,不知道對岸會是什麼。
這時項飛用手電一照,我看見在鐵索橋的橋頭,有一雙腳印,上面的泥土還是新鮮的,想必應該就是湖南劉叔的腳印了,難不成他已經過去了?
項飛思索,“你這個遠方親戚,有些神秘啊,當年去盜蜀墓,我就看不透他,現在已經看不透,不過我敢肯定,他的道行要比我們高深得多,恐怕離陰陽法師也不遠了,等下如果碰上他,我們要小心纔是”。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聽我三公公說,當年劉家遭天譴,兩脈的人就開始不和,他們那一脈主張留在湖南並且要做主脈,而我們這一脈則主張遷移四川,到最後兩脈不歡而散,自此不相往來。
依舊是項飛帶頭,我們走上了鐵索橋,冥河水浪滔滔,裡面的一具具屍體浮浮沉沉,在這死寂的空間裡是那麼的讓人恐懼。
我儘量不去看河裡,專心的走路。
“到了”,項飛的聲音響起。
我擡頭看去,只見眼前出現了一片昏暗的景象,灰濛濛的一片。
隱約可以看見一座座建築的影子,而在我們前面則是一面城牆,正對面有一道城門,一些模糊的人影進進出出。
我和項飛面面相覷,“難不成真到了陰間?”
這時有兩個身影朝我們走來,項飛給我打了一個手勢,悄悄的蹲了下去,身體隱藏進了地面的霧氣中。
那兩個身影走了過來,我們這纔看清楚,這那裡是鬼,根本就是人,就跟我們在龍脈中看到的那些人一樣。
說時遲那時快,我和項飛猛的跳了起來,把兩個蜀民給壓在了身下,這些蜀民都是跟猴子一樣,皮包骨,根本沒什麼力氣,我們壓上去差點沒把他們的骨頭給壓碎了。
結果不用想,這兩個蜀民也不會說話,或者說是我們聽不懂,於是乎我和項飛就照着他們的樣子打扮了一翻,然後把身上再抹上屍泥,隔絕了生氣,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走了不遠,我就看見在有一個蜀民倒在那裡,全身被剝得光光的,不用說這是湖南劉叔乾的,看來他也跟我們一樣進城去了。
城門口,還站着把守的士兵,或者應該說是這裡的鬼兵,我擡頭一看,城門上豁然寫着,‘鬼城’二字。
我和項飛也學着蜀民的樣子,埋頭走路,等走了進去,我們纔看清楚這座‘鬼城’的真正面目,竟然跟古代的城市差不多,有街道有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