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詛咒
“一樣?什麼一樣!”我很不解的問。
“我是說其實趕屍匠人和陰陽是一樣的!”
“你、你是說你們陰陽和趕屍匠人是一樣的!怎麼可能?”我張大了嘴不知所措的問到,你叫我怎麼能夠坐的住:“我看遍了家裡所有的古書都沒有看見陰陽與趕屍匠人是同一種職業的介紹呀?”
“當然是一樣的,這都是我師父以及我師父的師父們代代相傳下來的真理你的那些書又怎麼能夠比得上呢?”馬尚拿起杯子又輕呡了一口酒,嘆了一口氣繼續說:“趕屍川人稱之爲吆屍,吆字川話即爲趕闢如吆雞吆鴨之類解放前都還有許多地方用大牌子寫着包吆死人過省。這一職最早起源於湖南苗族所以又稱之爲湘西趕屍,上古時期多無義之戰死喪者不計其數族中巫師便創造了趕屍一職將那些死於戰場的人們送回家。後來湘境的漢人沿江而上去蜀地採藥狩獵等等,自古蜀地多瘴氣如若一不小心死那裡,只有那些苗人有本事能夠進到蜀地將屍體趕回家鄉趕屍一職有了長足的發展。這一職業慢慢發展到後來便又有了三趕三不趕,趕的都是那些朝廷罪犯都是些斬首斷屍之人,因爲這些人怨氣難消有一口回家之氣能夠將之趕護甲;不趕的是那些病死淹死之人,這些人連僅有的一口回家之氣都沒有事回不了家的。”我嗯聲表示同意馬尚的話,他說的這些我也是略有耳聞的,我並不想打斷他的話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其實要說趕屍這職業變的世人皆知還要從清朝說起,明末的時候張獻忠叛亂入川屠蜀,蜀人十室九空。後來清朝**實施大量的移民政策將湖南湖北地區的人遷至四川現在我們統稱這種行爲叫湖廣填四川,如今大多的川人都是那次湖廣填四川遷移而來的。自古國人便有眷戀鄉地的情節,人死後都講究落葉歸根這些來自湖廣地區的人死了就會請人將屍體趕回原籍安葬,自此趕屍匠人這門職業變得熱門變得世人皆知,以至於從蜀地至湖廣地區的一路上隨處可見可供屍體停歇的旅館。”
“說了這麼半天好像我還是看不出你們陰陽跟那些趕屍匠人有什麼關係呀?”我疑惑地問到。
“你莫急嘛,讓我繼續把話講完你便會知道!”馬尚看了看我說:“慢慢地最開始入川的那一批人已經死去,後來的人除了少數族譜健全的家族希望回鄉之外,大多數人鄉土意識漸漸淡薄死後都留在了蜀地。當然趕屍匠人這行當也開始落寞,加之後來的大修交通汽車輪船的發展運屍之事便不需要趕屍匠人這麼長途奔波。由此,趕屍的匠人便轉變了職業由爲人趕屍回鄉變成超度亡靈,也就是現在我所從事的陰陽!”
“只是不知道陰陽和趕屍匠人又和這報紙上的詩句有什麼關係呀?”我拿起報紙在馬上面前晃了晃問。
“那你再仔細看看詩句下面還有什麼!?”馬尚反問到。
我快速地拿起報紙仔細看了起來,看了一眼詩句在看看詩句周圍,那一刻我驚訝了起來:“湘人蔣貫!?”
“對,湘人蔣貫!一般人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不能夠看出來那詩下面還有字,再說了一般人沒事哪有那個閒情去看一張報紙上的這些東西呀!”
“你卻偏偏不是那個一般人,你會這麼用心地去看這些東西我想這裡面應該就隱藏着那些你解決不了的事情吧!”我苦笑了一聲說。
“呵呵,看來樊方沒有介紹錯錯人!你沒有猜錯這裡面的確有些外人所不知的秘密。”說到這裡馬尚又從包裡拿出一張黃紙遞給我,上面用寫着一些紅色的字跡,我接過紙條看了看馬尚繼續說着:“報紙上的那句詩其實只是上半句而已,‘蜀山路漫漫,湘路雨飄飄;客死異鄉地,魂歸是何處’這纔是詩的全部,整首詩看起來確實是平淡無奇。不過如果這首詩用人血寫就在黃紙之上再加上最毒的誓言那麼這詩就不會普通了!”
“如何不普通?”我疑惑地問。
“這樣一來這張紙就是一個最毒的詛咒!”馬尚感嘆了一聲:“其實人這種動物最大的毛病就是猜疑誰也不會輕易就相信誰,趕屍匠人這行也是如此死者家屬不會輕易就相信那些趕屍匠人所以在趕屍之前便會用死者的血寫下這麼一張黃色紙條,然後將紙撕成兩半上一半寫上趕屍匠人姓名交給死者家屬另外一般交給趕屍匠人,如果趕屍匠人將屍體送回原籍那麼原籍的族人便會在趕屍匠人拿的那張黃色紙條寫上死者的姓名,這樣一來就證明了屍體趕回了原籍,回來時和死者家屬一對這才紙條這纔算是完成了趕屍的工作那些毒誓也就不會允諾,如果趕屍的匠人沒有帶回紙條那麼說明屍體便沒能夠趕回家鄉那些當初的那些毒咒都會一一實現。”
“我想這個誓言與你有關所以你現在纔回這樣擔憂吧!”我邪邪地笑了笑說。
“不錯!”馬尚搖了搖頭直嘆氣:“都怪自己當年沒有聽師父的話再多修行幾年,不然這些事我也能獨自解決了。後來我在翻找師父留下的遺物時看到了一些筆記,清朝年間有位叫蔣貫的趕屍匠人算起來他算是我師父的師父的師父,反正都上去好幾代我也說不清楚了只知道他是我們這一脈的開山人。有一次我的這位蔣貫師祖和一家姓徐的人走了一趟生意趕着徐家老爺子的屍體回湖南,照例徐家人和我這位師祖爺也弄了一份黃紙毒誓,誓言的內容大概是斷子絕孫什麼的。但是偏偏不巧的是我的這位師祖爺將屍體趕到今天的重慶境內的時候屍體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遺物裡也沒有說是屍變還是什麼反正是說這位蔣師祖沒有能將徐老爺子送回原籍就地找了個地方掩埋了。當然屍體沒有送到家鄉,那張立了重誓黃紙也就應驗了我的這位蔣師祖一生孤獨沒有子嗣,生命最後的那幾年才收了徒弟傳授一身本領,如此我們這一門的每一代都是孤寡一生就算勉強結了婚那麼多半也是死於非命,當我看見這個詛咒的時候整個人都沒有了生的希望覺得人生沒有了意義。”
“現在當年那徐老爺子的後人主動站出來張貼廣告,我想他可能也是想找出你蔣家師祖傳下來的這一脈,將當年的那些事情解決掉吧!”我挪了挪身子說。
“我也是這麼猜想的,只是打過許多次電話都沒有去報社都沒有問到那個在報紙上發這天廣告的人。”
“的確,白天我也打過電話去報社詢問消息,但是得到的答案也是不知道。”我附和到。
“就是因爲這樣我也沒辦法,只好先暫時沿着我師父留下來的那些遺物的線索去重慶找清朝那位徐老爺子的屍體,但是一個月下來半點結果都沒有,當我無能爲力的時候樊方將你介紹給了我說你能夠幫助我,於是我抱着一試的態度來這裡找你。”馬尚說到這裡時,眼中盡是傷感。
我倒是開心了起來,拿着酒一口乾掉也不管這一口喝下去的結果,便笑了笑說:“看來這點上你是犯傻了吧,既然你找不到徐家人爲什麼不主動出擊讓他們來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