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她真的要揍人了,生氣地用手指指着門:“我很生氣,你立刻馬上給我從這裡走開!!”
“我不!!”帝睿的語氣帶着點孩子氣,他慢條斯理地在月秦的牀上坐下來,忽然意識到她的被子鋪得挺鬆軟,唔,還有股很好聞的香味兒,所以,她看起來沒有剛剛那麼討厭了。
“燕窩。”帝睿不耐煩地掀起眼皮,看着月秦。
“嘎?”月秦感覺自己正處於暴怒的邊緣,但是,她又似乎被什麼死死堵着,發不出來。
“我餓了!!”帝睿不悅地抿了抿脣,剛剛肚子都叫了,爲何沈嬤嬤不在?他餓了!!
月秦的眼睛越瞪越大,怒氣隨着唰唰往外冒,伸手就要去抓帝睿問個明白,忽然就看到面前陰影一閃,帝睿就被一個傢伙給擰走了。
接着就看到耀走了進來,一臉抱歉地道:“對不起,娘娘,剛剛是殿下的替身,因爲他覺得好玩,所以就來找你玩了一下,咳咳!!”
月秦狐疑地盯着耀:“我怎麼覺得一開始,他明明就是帝睿呢?”
“咳咳,要不然的話,怎麼會讓他做殿下的替身呢?他從小就跟着殿下學習殿下的一舉一動了,所以才能暫時騙住人,但是,過後,他就原形畢露了。”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那個人,唔,因爲模仿得太多了,所以,腦子不是很正常。”
月秦依舊狐疑:“但是,我以
前在宮裡沒看到過他。”
耀一臉嚴肅:“替身自然不能出現在陽光裡的,他都藏在密室內。”
月秦想了想,也是,剛剛那麼幼稚和不耐煩的樣子,從來不曾在帝睿臉上出現過,如果說他能精分——那也太驚悚了。
“那我明天就回宮看看殿下。”月秦也說不出來爲何,她總是不大放心。
耀忙討好地回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您隨時可以回去啊,那可是您的夫家嘛。”
夫家——
月秦有點不好意思了,趕走了耀,她打算好好睡一覺。
躺在牀上,纔想起被那個帝睿的替身點穴的碧兒,真是個倒黴鬼,但是,她想到碧兒這麼晚了,鬼鬼祟祟地來她房間裡打探,就覺得她一點都不可憐了。
唔,讓她一個人好好享受下秋夜涼爽的地面吧。
月秦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決定要好好地美美睡一覺,但是,翻來覆去,腦海裡一直先那個熟悉的吻,和後面不熟悉的幼稚版的帝睿。
“應該沒有騙我吧?他們也沒必要騙我。”月秦嘟嘟囔囔地又揉了揉眼睛,睏倦到極點,但是,她又完全睡不着,真是害人精啊!!
她甚至在凌晨的時候,還睜大兩隻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聽着碧兒一陣陣呻吟,然後從冰冷的地面上趴了起來。
碧兒在門外,怯生生地喊了兩聲小姐,月秦只做聽不見,最後,碧兒就一瘸一拐地慢慢走開了。
第二天,月秦起牀的時候,就頂着很濃重的黑眼圈。
如雪給嚇了跳,又是拿雞蛋又是拿脂粉的,總算是將月秦的憔悴給壓制了下去。
月秦深吸一口氣:“回宮。”
她倒是要看看,帝睿到底在搞什麼鬼!!那個替身又是什麼鬼!!
“小姐,今天碧兒好奇怪呢,似乎生病了,還發燒。”如雪有些猶豫,這,碧兒的心被寵得大了起來,小姐真可以放心回宮嗎?
月秦沉吟了一會兒道:“給她請最好大夫,還有,以後她需要錢也不要拘着她的,可以賒點給她。”
如雪在後面嚇得冒冷汗,小姐又在算計別人了,還好,還好她一直忠心耿耿,不然真的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想想之前將小姐騙到長公主府的王媽媽,再看看不知道自己落入籠子裡的碧兒。
小姐可是從來不會問你原因的,她只看結果,結果是背叛的話,她絕對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如雪第一百遍地告誡自己,小姐說了,她不要多機靈的丫頭,只需要兩個素質,第一,嘴穩,不會到處亂說不該說的話,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忠心。
如雪自認,自己在這兩方面是挑不出錯來的。
這才鬆了口氣。
於氏是捨不得月秦這麼快走的,嘟嘟更是拉着月秦的裙角眼淚汪汪,直到月秦答應,只要回去看到帝睿無恙就立刻回來, 他這才委屈地鬆開了小爪子。
此時,帝睿慢慢地放下了那本木蘭花的冊子,面容變得冷漠沉穩,再不見昨日那種微微有些稚氣的表情和行爲。
沈氏擔心地道:“殿下睡一會兒,不一會兒,只怕娘娘還會因爲擔心趕回來看你呢。”
帝睿的眼底也是很深的黑眼圈,他嘆了口氣:“替我瞞着她吧,這些事情,不需要她知道了擔心。”
沈氏不由得勸道:“夫妻原本時同氣連枝,這些事情告訴她也省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誤會。”
帝睿嘆了口氣:“我還沒想好要不要,讓她成爲我的人,我不想她被波及,也許,她了無牽掛開開心心的纔是最好的。”
沈嬤嬤搖搖頭,斬釘截鐵地道:“不可能,如果她只是個普通人還罷了,只是,她是那種百蠱不侵的體制,又多次與虞家和長公主作對,她離開了你,只會死得更快。不過——殿下和她暫時不要有過分親密的行爲是對的,不然——”
其實殿下看似冷漠,其實最是情深,只怕與她真的在一起了後,會因爲月秦害了殿下,這是沈氏未盡之意,或者兩個人互相因爲估計對方畏首畏尾,最後害了彼此?
幕後黑手沒有找到,什麼都是面談。
“我倒是不怕的,只是,我怕她知道我是這般的樣子,對於同我白頭偕老更沒有信心了。”帝睿苦笑,然後道,“罷了,順其自然吧,只是這件事情先莫要讓她知道了。”
“她問起替身該如何是好?”沈氏擔心地道。
“讓她遠遠看看我那個替身,想來,她也分不清,連你們都分不清我和他不是麼?”帝睿淡淡地道。
“那您呢?沈氏問。
“我心裡亂得很,先——不見她了吧。”帝睿感覺自己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每次都要重新開始
尋找自己的點滴記憶,重新開始愛上對方,有時候,他都懷疑,總又一次,他醒來後,即便知道了他們在一起的一切事情也再也愛不上對方了。
若是秦兒知道,她那人,那麼沒有安全感,更會不信任,從而離開他遠遠的吧?
帝睿苦笑,難道這輩子,真的就要這麼過下去了嗎?
母妃,你若知道睿兒變成這般模樣,會不會心疼?
月秦看了帝睿的替身後,就灰溜溜地回來了家中,哎呀,真是的,被一個替身騷擾了,好煩,如果帝睿知道那替身還親了她一口,會不會將替身和她浸豬籠。
月秦身子打了個寒噤,決定要將這個秘密爛在了肚子裡。
等她回去的時候,早過了鍛鍊的時候,嘟嘟臉蛋鍛鍊得紅撲撲的,好像紅富士。
月秦抱着他大大地啃了一口,這纔看向祝容城,嘖嘖,那手不是假的吧?
“看什麼?你這麼大了,我不會抱你的。”祝容城鎮定自若地道。
月秦:“……”孃親,這大叔是誰,我不要他做我的後爹。
月秦鼓着腮幫子像只小青蛙:“你這是記恨我不讓孃親給你生弟弟。”
“沒有,我真是看你挺想讓我跟別的父親一樣抱你的樣子,你那個爹肯定沒抱過你吧。”祝容城說道那個爹臉上終於有了不一樣的神情,不是面無表情了,而是滿臉諷刺。
月秦秒懂,他不是在記恨她,這是在嫉妒她那個禽獸爹。
“他誰啊,我不記得了。”月秦既然決定同意於氏和祝容城在一起,自然抱着馬屁拼命拍。
祝容城發出一陣豪爽的笑聲,然後給了月秦一個金鐲子:“從匈奴哪裡搶來的,隨便戴。”
月秦:“……”
臥槽大叔不是吧,你這是強盜還是官兵啊?還有你就算搶到了也得交公啊,皇上知道了會抄你家的你造麼?
月秦一邊吐槽,一邊歡天喜地地將鐲子往手腕上一戴,然後嫌棄低道:“款式太舊了。”
“拿首飾鋪重新打,”祝容城很大方地道,“加工錢不夠,籤我的名字就是了。”
一種霸道總裁的即視感,月秦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謝謝乾爹。”
“成親後只叫爹,把前面那個幹字去掉。”祝容城不滿地道。
“成親再說唄,你什麼還是來提親啊。”月秦撅小嘴。
“下個月,得先給你們搬家,不想從這裡娶你娘走,這裡給她太多不好的回憶。”祝容城看着粗魯,人還挺心細的。
隨即,眼角都笑得眯起來了:“可算過了你這關了,不然,你娘死活不同意。”
月秦撇撇嘴:“你不是愛用強麼?屋子裡這些聽說都是你強塞進來的。”
祝容城得意地笑了起來:“娶妻要對妻子好,我強塞些東西是讓她過得好點,徵求你的同意,是讓她嫁得開心沒有牽掛,再說,你娘說了,從我家讓你出嫁,才能給你長臉面。”
祝容城這番真心實意的話,讓月秦忍不住有些鼻子發酸,這兩個人是真心的對她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