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偌看着蔣昕微微有些冷意的眸子,覺得好生奇怪呀,蔣昕什麼時候和傾昭儀(太子側妃在這個國家爲昭儀)有了關聯,自己竟然渾然不知,不過想想也是了,若是自己什麼都知道的話,那蔣昕還能在這裡活下去嗎?若是她什麼都知道,那些有心人打探起來不也是很方便。
再者言,蔣昕也不過是爲了她好,她相信,蔣昕絕對不是因爲不相信她纔不與她說的,而是這事情一直似真似假,連蔣昕都一直有許多疑問,根本理不清其中問題,而且,若是她知道得太多了,反而會給她自己帶來麻煩。
青偌只是低下了頭,輕輕的言了一句:“小姐放心,這些,奴婢還是明白的,只是小姐,奴婢還有一事相告。”
蔣昕聽她這樣一說,不禁有些疑惑,這宮中最近還有什麼事情?
“說了便是,本宮也不會怪你。”
青偌潔白的貝齒輕輕咬住了下脣,神色有了一絲絲的不對勁,好似很是爲難,她已經不知道,這件事情,該怎麼與蔣昕說,蔣昕怕是禁不起這樣的刺激。
躊躇了半晌,最終還是決定,必須得直說了,如今再委婉暗示,反倒讓蔣昕一時更加難過,長痛不如短痛,還是直接了斷的好。
“小姐,二夫人的家書已有三月沒有寄過來了,今日奴婢剛剛收到老爺的私信,只說是……說是……”青偌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停住了,好似不知該如何啓齒。
蔣昕一聽與自己的額娘有關,平靜的眸子裡也蕩起了波瀾,急切的問道“快說呀,怎麼了?”
青偌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有些顫抖的言道“老爺在信裡說,二夫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只是這次不知爲何更加嚴重,咳嗽不止,大夫說了,二夫人……二夫人活不過三天了。”
青偌對於這件事情也很是傷心,不僅僅因爲二夫人是自己小姐的額娘,更因爲二夫人平日裡甚爲和善,對她們這些奴僕也從不發火,就算犯了錯也只是不鹹不淡的說上幾句就是了,但若是那個奴僕有些困難,她便一定會伸出援手。
蔣昕一聽青偌這話,不禁倒退了幾步,她雖然知道自己額孃的病多年來一直都伴着,咳嗽也是常有的事,卻不想已經嚴重到如此地步,家書不寄,蔣昕還能自我安慰,說是額娘生怕影響自己,公衆私相授受是禁止的,雖然幾乎每個嬪妃暗中都會有家書,但是額娘謹慎小心,是爲了自己好。
但現在這個鐵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讓她怎麼能不去相信呢,她知道,青偌是絕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的。
蔣昕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紅,疾步走上前,拉着青偌的衣袖,尖利的喊道“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蔣昕如今都忘了自稱本宮,此時竟像撒潑的潑婦一般的瘋狂,叫喊的出的聲音尖利無比,完全不似平日裡那個一直彬彬有禮,溫婉端莊的大家閨秀。
青偌被蔣昕這麼一扯,看着自家主子這麼傷心,又想起平日裡那個溫和的二夫人此時一定躺在牀上十分難受,原本好不容易壓制下的悲慟也是頃刻爆發出來,眼淚也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掉着,落在了前襟上。
“小姐,您要相信老天爺,總會有奇蹟的,老天爺不會讓二夫人那樣心善的一個人那樣早就離開人世的,小姐放心,二夫人一定會親眼看見小姐成爲人上人的。”
青偌嘴上雖然這樣安慰着蔣昕,但心裡還是傷心得很,眼淚也一直掉個沒完,白皙的臉蛋上不停的流着那苦澀的淚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