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進屋,就感覺到一個火熱的軀體帶着香風迎面撲來。
布喜婭瑪拉用香脂香粉也是到了京師城裡才逐漸學會的。
以前在葉赫部裡的時候,布喜婭瑪拉從未想過自己也會用這些漢人女子喜歡的東西,也不屑於一用,在她看來,那是一種柔弱無用的表現。
但是到了京師城之後,養尊處優的悠閒生活,和尤三姐日常相處,慢慢地布喜婭瑪拉也改變了自己。
她不但在服飾和髮式上開始向漢人女子靠攏,香脂香粉也開始用上,更重要的是她也感覺得到,情郎似乎更喜歡自己接受這些,同時她也發現,自己似乎很在乎這個。
這也是布喜婭瑪拉意識到自己真正愛上這個男人了,否則自己不會在乎對方對這些的感受。
高壯健美的身軀一下子擁入懷中,胸前那對峰巒似乎比兩個月前更雄偉了,擠壓在自己胸前,感受更甚,馮紫英捧起這張充滿着一種奇異美感的臉龐,貪婪地吻上去。
早已經被兩個月離別相思之苦所點燃情火的布喜婭瑪拉縱身入懷,雙腿盤在馮紫英腰際,一雙手更是死死地勒住馮紫英虎項,吚吚嗚嗚的呢喃聲頓時在屋裡響起,空氣中燃燒着情慾的氣息。
一隻腳輕輕一勾,然後一個反踢,們便被關上了,甚至連門閘都懶得用,馮紫英便抱起布喜婭瑪拉直奔拔步牀,三下五除二,一具飽滿光潔的胴體便展現在馮紫英面前,立即點燃了一切,……
歡快的呻吟聲伴隨着拔步牀嘎吱作響,頓時瀰漫在房中,昨夜在香菱身上未能盡興的馮紫英可以酣暢淋漓地傾瀉自己這兩月對布喜婭瑪拉的思念,而布喜婭瑪拉同樣報之以自己的火熱情懷,……
許久,拔步牀搖曳之勢漸緩,喁喁細語聲也在鮫紗帳中響起。
布喜婭瑪拉依偎在情郎懷中,細細介紹着這一次回葉赫部的經過,也要說當下遼東局面的變化,以及給葉赫部以及生死大敵——建州女真帶來的影響,同時也包括宰賽治下的內喀爾喀人的動向。
老爹去了西北,遼東暫時由曹文詔負責,趙率教協助。
這期間兵部給遼東的指示也是以穩爲主,儘量避免和建州女真正面衝突,曹文詔也忠實地執行了這一政策。
但這對於葉赫部來說卻不是好消息。
建州女真對大周遼東局勢變化也是瞭如指掌,覺察到變化之後,雖然對遼東鎮保持着靜默態勢,但是卻開始頻頻在東蒙古草原上有所動作。
努爾哈赤對科爾沁人加大了施壓和聯繫,讓本來就傾向於建州女真的科爾沁諸部更是徹底倒向了建州女真;內喀爾喀人雖然在主動與建州女真爭奪北面的野人女真,但是效果不算好,野人女真仍然如馮紫英所在的前世歷史一樣開始向建州女真靠攏,女真統一之勢似乎不可避免。
葉赫部在裡邊顯得很糾結和無奈,除了吞併了烏拉部的殘部勉強保住了海西女真的顏面,但是一方面要面對北面的內喀爾喀人和科爾沁人,一個是盟友,一個是漸行漸遠的鄰居,來自東北面建州女真更是不斷襲擾,而遼東鎮卻鎮之以靜,使得葉赫部生存之勢越發艱難。
“再這樣下去,我們葉赫部恐怕要麼只有南遷內附遼東,要麼就只能向西北尋求內喀爾喀人的庇護了。”布喜婭瑪拉烏黑晶潤的長髮盤繞在宛如玉版的裸背上,匍匐在馮紫英胸前,語氣幽幽。
“情況就變得這麼糟糕?”馮紫英有些不太相信,自己老爹纔去西北一個多月,一下子就變得這麼糟糕了?
“其實令尊還在遼東時情況就不太好了,今年以來遼東的火器換裝速度放緩,對草原上的支持力度也不如原來預估,這也是爲什麼宰賽他們無法和建州女真爭奪野人女真的一個原因,宰賽對此也有些不滿,但看在贖人所得甚豐的緣故上,並未太過抱怨。”
布喜婭瑪拉仰起身子,望着馮紫英的面孔,“但曹文詔對宰賽和我們葉赫部都頗爲冷淡,對科爾沁人也是以威逼打壓爲主,拉攏甚少,這和令尊的做法有些差異,努爾哈赤因此在科爾沁人那裡重新受寵,人心向往。”
馮紫英默然。
兵部撥付遼東的糧餉都在削減,更別說用於拉攏蒙古和女真諸部的物資,而且每個人行事風格也不盡一致。
像自己老爹接受自己建議以拉攏收買合縱連橫之術爲主,但曹文詔對這些異族卻沒有多少好感,更不信任,更願意把糧餉物資花在加強遼東鎮本部力量上,這也沒錯。
手掌在布喜婭瑪拉豐饒的胴體上游移,尤其是那宛如玉碗倒扣的飽滿峰巒和平坦如砥的小腹,淺草隱約,馮紫英努力讓自己的思維不被這眼前一切所迷惑,將思緒拉回到正事兒上來。
只是這樣一來,潛在的盟友力量被削弱,其歸附和支持遼東的動力也就爲之減弱,日後遼東鎮一旦有事要想調用他們的力量,那就有些難度,或者說人家出力的力度就不會那麼大了。
“你叔叔和兄長態度如何?”良久,馮紫英才問道。
“肯定是有所不滿的,布佔泰現在醉生夢死,基本上放棄了烏拉部,我兄長積極整合烏拉部,也極力招募收攬從建州女真那邊逃出來的原烏拉部、哈達部、輝發部的部民,這一段時間吸納了不少人,這勢必會引起建州女真那邊的怒火,我擔心努爾哈赤很快會把兵鋒指向我兄長,……”
任由馮紫英的手掌在自己最豐隆飽滿的凸起上恣意把玩,甚至還挺起胸膛讓對方更舒適地享受。
作爲女真的第一美女,布喜婭瑪拉現在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這個男人身上,她願意把自己身體奉獻給這個智謀卓絕,連宰賽都爲之嘆服的這個男人,只有這個男人才值得自己把一切託付給他,一切難處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布揚古在獲得了馮紫英的許諾之後,開始把心思放在了整合烏拉部殘部的心思上,布佔泰被努爾哈赤徹底打得嚇破了膽,現在遷移到葉赫部領地上的烏拉部只剩下原來烏拉部極盛時期的三成,但在布揚古這一年來的苦心經營和招募收攬下,又逐漸恢復到了烏拉部原來一半左右的狀態。
雖然輝發部和哈達部早在多年前就被建州女真征服兼併,加上前期烏拉部也被建州女真打敗之後,相當一部分部族百姓被建州女真擄掠走,建州女真對這三部的部民一方面竭力融合,但是也一樣壓榨無度,和建州女真本部比起來,這些人肯定只能居於最底層,如果有機會能擺脫建州女真的控制壓榨,他們當然願意。
所以當布揚古四面出擊,趁着建州女真在全力與宰賽爭奪北面野人女真的時候大肆挖建州女真牆角時,自然就有許多哈達部、輝發部和烏拉部的部民潛逃,投入布揚古麾下。
單單是近半年起碼就有一兩千戶部民逃入葉赫部領地,成爲布揚古整合烏拉部中的一員,這也讓布揚古極爲得意。
這一次布喜婭瑪拉回去後就發現了這一點變化。
這既讓布喜婭瑪拉感到興奮,又讓她內心憂心忡忡。
努爾哈赤豈會容忍你這般肆無忌憚地挖牆腳?
現在他正在全力招募降服野人女真,一時間沒有顧得過來,一旦緩過神來,必定會對自己兄長採取軍事行動,以現在兄長那點兒力量,就算是加上葉赫部全力支持,也根本無法與建州女真抗衡。
得不到遼東和內喀爾喀人的支持,兄長和叔叔的力量加起來,面對日益強大的建州女真,那也只有身死族滅一條路。
“野人女真沒那麼容易被努爾哈赤降服,他們散佈在北面,又有宰賽掣肘,但不容否認,努爾哈赤恐怕最終會奪取整個野人女真的控制權。”馮紫英嘆了一口氣。
內喀爾喀人是蒙古人,和野人女真並不親近,估計也只能把緊鄰內喀爾喀人東部的一小部分野人女真收攏就算不錯了,而葉赫部雖然是海西女真,但是一來距離野人女真太遠,而且旁邊還有科爾沁人這個心腹之患,力有不逮。
遼東鎮現在還不具備主動出擊,在野戰中挑戰建州女真的實力,那風險太大,朝廷也不會同意,所以努爾哈赤才能心無旁騖地全力收攬野人女真,而且勢必成功。
“那我們該怎麼辦?”馮紫英嘆息讓布喜婭瑪拉頓時緊張起來,“有什麼好的對策麼?”
“布喜婭瑪拉,我不想對你說謊,一時間還真沒太好的辦法。”馮紫英把手從布喜婭瑪拉身上收回揉了揉額頭,沉吟着道:“要讓你兄長現在放棄收攬那些不滿建州女真壓榨的輝發部哈達部的部民,他肯定不會答應,而且就算他放棄,甚至把投效到他麾下的部民還回去,努爾哈赤就會放過葉赫部麼?不會。所以,最終還得要一戰。”
布喜婭瑪拉頓時緊張起來,仰起頭,看着馮紫英,馮紫英沉聲道:“以戰爭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要想求和平,還得要和建州女真好好打一仗,更何況我們從來就沒有打算和建州女真和平共存,只是決戰時機未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