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澈?”我擺擺手,“那已經是過去式了,據我所知,杜輕晨現在跟降靈走得比較近。”
“降靈?”水墨問道,“降靈不是你一直惦記着的妞嗎?”
我“嘖”了一聲,“少他孃的胡說!”
“不是嗎?原來是緋聞啊。那他們是怎麼走到一塊的?”
我把小粉跟降靈在陀嶺峰山頂的事講給了水墨聽,水墨聽聞道,“這杜太陽的胃口不小啊,還想來個姐妹通吃!好歹給你留一個啊!”
我斜了他一眼,“別說沒用的!所以現在是不是找降靈更靠譜?”
水墨搖搖頭,“這你就不懂女人了,降靈因爲杜太陽把我們上仙都給套路了,她現在忙着藏她的小太陽都來不及呢,找她有什麼用?這女人一談起戀愛,都是六親不認的。”
“那怎麼辦?杜輕晨現在又多了一個人幫,我們豈不是更難了?有機會讓降靈再倒戈嗎?”
如果是對上了降澈,我是絕對不會手軟的,但降靈那丫頭……言教行不行?
“別指望了。”水墨道,“在處理兩性關係的問題上,你還太嫩。降靈現在處於熱戀期,降澈則是處於空窗期,如果要合作的話,當然是選擇後者。而且,她跟杜太陽夫妻那麼多年,多少能問出點什麼有價值的情報。再加上他們現在這彆扭的三角關係,一定要好好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找降澈準沒錯!”
“現在怕是後者也不好合作了,上次降澈在我手上吃的虧不小,估計以後都不想再見到我了。”
“這事我聽上仙說過,她不想見你沒事,她想見上仙就行。”
“什麼意思?”
水墨道,“還能什麼意思啊,勞駕上仙親自出馬去找她唄。”
“不行!”我反對道,“你這什麼餿主意啊?你忘了她上次對上仙下手多狠了?讓上仙做誘餌,虧你想的出來!”
水墨一瞪眼,“怎麼能說是誘餌呢!別搞的跟我不在乎上仙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降澈那會兒都被你殘害成什麼樣了!即便現在上仙站在她面前,她還能怎麼着?別說是上仙了,這會兒就算是個打獵的,都不用費一個槍子兒,就能把她抓回去泡酒!”
“那我跟上仙一起去找她,就算她有心害上仙,看見了我,也沒那個膽了。還有,別說什麼殘害那麼難聽,我只是稍微教訓了她一下。”
“你跟着幹嘛去?她看見你還可能出現嗎?”
“那就算了!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水墨皺着眉,“不是小白,你怎麼這麼死心眼兒呢?說白了,上仙不過就是一個傳信的,他只是去把我們的口頭邀請函帶給降澈,最好是能給她領到這來,大家坐在一起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那兩國交兵,還不斬來使呢!”
“什麼傳信的,什麼來使?在她眼裡都是食物!我還是那句話,不讓我跟去,這事就免談!”
一想到降澈咬着小粉脖子時的樣子,就頭皮發麻。直到現在我都在後悔,當初就算沒撕了她的嘴,也應該挖她一個眼珠子下來。
這時,小粉的菜做好了,叫我們去吃飯。
我跟水墨迫不及待的跑了過去。兩菜一湯,很有賣相。
“嗬上仙,深藏不露啊!那我就不客氣了啊,先嚐爲快。”水墨一筷子下去臉色就變了,但也就兩秒鐘的功夫,就又恢復到了正常,接着一直點頭,半晌,堅定的吐出兩個字,“好吃!”
我好奇的也嚐了一口……然後……就知道了爲什麼都說,這個世界上“人無完人”,沒有人是“無所不能”的……
小粉坐在對面吃着魚罐頭,觀察着我們的表情。
我跟水墨一直在發揮演技。
期間小粉還想嚐嚐自己的手藝,被我及時攔下了,“這麼好吃的菜,你再伸筷子我們就不夠吃了,你吃你的魚罐頭。”
我是不知道爲什麼一盤青菜能炒出蘿蔔的味道,我還偏偏最討厭吃蘿蔔,還有番茄炒蛋裡爲什麼會有枸杞,而且還是辣的?這碗冬瓜排骨湯裡的大蒜和煮雞蛋也是個謎……
我撈出煮雞蛋,想着“漱漱口”,在桌上一敲,沒熟……蛋清蛋黃流了一手。
水墨愣了下,忙說,“呦!還,還是溫泉雞蛋呢!上仙時髦啊!小白,快吸,吸!”
水墨不能吃辣,剛入口一塊西紅柿就滿頭的汗。我們通過眼神交流後,很默契的分工配合,我負責“紅黃”,他負責“蘿蔔”和湯。
小粉看到空盤口後,不動聲色的笑了下,難掩得意。
飯後我一個人在廚房洗碗。
小粉走了過來,“我同意水墨的提議。”
“什麼提議?”我片刻後反應過來,問道,“那孫子剛剛跑去跟你說什麼了?”
小粉搖頭,“你們之前的談話我聽到了。”
“那你也應該聽到這個提議最後被pass了。”我抖了抖手上的水,“你別聽水墨說的,那小子不靠譜。”
小粉遞了條毛巾給我,“如果我也同意你跟我一起去呢?”
我看了看小粉,心說真的假的?不是一直都喜歡單獨行動嗎?這次居然同意帶上我?
我問道,“你知道降澈在哪?”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在那個山洞裡。”
我想了想,問道,“就是你二十多年前,揹着降靈給她療愈的那個山洞?”
小粉點頭。
“那我們帶條繩子去!”
“帶繩子?”小粉略微疑惑,片刻後無奈道,“只要你不出現,就不會用到繩子。”
我叫道,“你剛纔還說要我一起去的!”
“是一起去,之後你在車上等我。”
“不行!”我說道,“你把我留在車裡,那我去不去還有什麼區別?再說了,這都過了半個多月了,萬一降澈已經恢復過來,再想殺你怎麼辦?”
“她的目標不是我,只是想引你出來。況且,以她當時的傷勢,沒有個一年半載走路都困難,你覺得她還能把我怎麼樣?”
“我,我之前真有那麼兇殘?”
小粉輕輕舒口氣,“兇殘還不足以形容。”
我回憶了一下當天,“也還好吧。”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動身了,出門前,我看了眼沙發上的水墨,問他要不要一起去。
結果他把被子一矇頭,“她多大的面子啊,還要我們三朵金花同時綻放的排場?小白你都多餘去,回樓上再睡會吧!”
我們剛要出門,水墨在被裡叫道,“啊對了小白,那個是阿甫熱勒讓我轉交給你的,差點忘了。”他伸出一隻腳指了指茶几。
“銀行卡?”我拿起來一看卡號,這不是我的小金庫嗎?
“阿甫熱勒說是之前白爺給她的,但她覺得她現在拿着不合適,讓我轉交給你。”水墨道。
那老頭竟然拿着一張三毛六的卡去騙人姑娘,還真有一套!我隨手把卡裝進兜裡。
路上我問道,“小粉,你現在靈力恢復到什麼程度了?”
“你還在擔心降澈?”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哎你說她這麼多年會不會還收了些什麼小跟班啊?要我看我還是跟你去吧,大不了我躲遠點不讓她發現。”
小粉道,“降澈生性孤傲不喜歡熱鬧,身邊不會有你說的那些人。”
“那你覺得她會跟你走嗎?”
“不知道。”
到了樹林後,我又苦口婆心一大堆,想再爭取一下跟小粉一起去。最後小粉只說了五個字,“在車上等我。”
“真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我不甘心道。
小粉搖搖頭下車了。
我在車坐了不到兩分鐘就坐不住了,左想右想還是覺得讓他自己去不妥,剛想下車,發現車門被鎖住了……
“你爺爺的!”我叫道,“你就這麼防着我?萬一我要放水怎麼辦啊!”我拍着玻璃,“信不信我卸了你G寶寶的膀子!”
話音剛落,體內忽然開始集聚氣勢,我嚇了一跳,忙說,“白三白三,停停停……我說着玩的!”
抓心撓肝幾個小時後,樹林裡終於有了動靜,我一下緊張起來,連忙看了去。一會功夫,小粉走出來了,車門也開了。
“你爺爺的,還把我鎖起來了!”我走上前,快速掃視,把小粉從上到下檢查了一遍,沒有受傷。我問道,“怎麼?她不在那裡?”
小粉沒說話,沉着臉。
我說道,“沒找到也沒事啊,早說了水墨不靠譜,我們……”
話音未落,樹叢裡一陣窸窣。片刻,從樹林裡緩緩走出一個人——長髮素衣,臉色慘白,五官倒是很好看。
她平淡的看了我一眼後,又把眼睛垂了下去,這人應該就是降澈了。如小粉所說,沒什麼精神,很虛弱的樣子。
降澈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且不說長的跟降靈一點都不像,本以爲她會是個跋扈冷豔的外觀,不曾想,看上去卻是一副清純倔強的模樣。
三人一路無話,小粉從見過降澈後,就一直心事重重的。降澈則是安靜的坐在後座看着窗外,眼裡沒有一絲波瀾。
回家後,水墨滿臉堆笑的迎接我們,他看到降澈後也是一愣,估計降澈的形象跟他想象的也有很大出入。
我坐在沙發上,向後一靠。
聽水墨說道,“這位就是降澈小姐吧?來這邊坐這邊坐。”水墨踢了我一腳讓我挪地方。
我起身坐到沙發對面的腳踏上。
小粉拿了一瓶礦泉水走過來,我擡頭看了他一眼,他把水遞給了我,隨後又拿了一瓶過來,放在降澈面前的茶几上。
水墨坐到降澈旁邊,笑的極燦爛,還殷勤的幫降澈擰開瓶蓋,“首先,非常感謝降澈小姐願意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我們……”
“你爲什麼一心想殺我?”我打斷水墨,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