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徹有些狐疑的看向劉禪,問道:“小女子與母親和大姨過來,殿下就沒有懷疑過?”
懷疑?
劉禪笑着看向周徹,還未言語,在一邊的大喬與小喬,卻已經是着急起來了。
小喬趕忙上前將周徹拉到一旁,笑着說道:“殿下,小女子口出狂言,殿下莫要當真了。”
口出狂言,當真了?
劉禪笑眯眯的。
“爲何不等她說完?”
說完?
若是讓你知曉了我等是來刺殺你的,我們哪裡還有活路?
“殿下若是有所吩咐,但說無妨,前面殿下金口玉言,已經答應了妾身,不會爲難我家徹兒的。”
小喬紅脣微動,身子雖然顫抖,但卻是將自己豐腴的一面,展露在劉禪前面。
“殿下答應過我的。”小喬可憐兮兮,哀求的看向劉禪。
想到之前二喬侍奉的模樣,便是劉禪,腦子裡面也出現了許多香豔的場面。
“咳咳。”
劉禪咳嗽一聲,說道:“二位夫人暫先去後院,我與你女兒,有幾句話要說。”
單獨相處?
小喬淡定不了了。
“殿下!不可啊!”
當着大喬的面,這漢太子劉公嗣都能對她下手,要是自家女兒單獨與其面見,指不定會被其如何折磨。
毫無疑問,劉禪現在在小喬心中的形象,那絕對是色中餓鬼,只要是稍有姿色的異性和他待在一起,都有清白被玷污的風險。
“且去罷!”
劉禪揮了揮手,眼睛微眯,眼中的神色,已然是有些殺氣蘊含在其中了。
見到如此表情,小喬心中一顫。
她現在忽然想到:自己本是在賊窩之中,又如何能夠談條件呢?
況且這漢太子劉公嗣根本就不是會被虛名所累的那種人。
便是給其扣大義的帽子,也奈何不了他。
“我”
小喬張了張嘴,都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
周徹上前將小喬的手緊緊握住,這紅衣少女眼中的神色很是堅毅,裡面根本沒有絲毫懼怕之色。
“母親放心,這漢太子雖是好色之徒,但卻也是一言九鼎,他既然答應了母親的話,便不會食言。”
一言九鼎?
當真?
小喬看着劉禪,眼中露出懷疑之色。
“夫人還請先去歇息罷,舟車勞頓,方纔也都累了,去沐浴一番,房中已經準備好了香水香皂,記住,孤喜歡茉莉花的味道。”
喜歡茉莉花的味道?
小喬心中一顫,在小喬身側,周徹的眉頭倒豎起來了。
“哼!你還要不要我獻策了?”
劉禪端坐在主位之上,笑着說道:“你若是想要獻策,便可獻策。若是不願,我也不強求,今夜與你母親一道,洗白白了等着我。”
“你!”
被劉禪如此說道,便是周徹再是古靈精怪,也是不知該如何反駁。
她只得是嬌哼一聲,以示反抗。
然而她的這種反抗,在劉禪面前,就跟給他禪撒嬌一樣。
“殿下一言九鼎,妾身已是相信,若是殿下遵守諾言,今夜.”
小喬眼中露出掙扎之色,藏在袖口中的白嫩小手也是驟然捏住衣角,婦人皓齒輕咬着紅脣,聲音如蚊蠅鳴叫一般,小聲到了極點。
“若是殿下遵守諾言,妾身定然會好生侍奉!”
“娘!”
見到自家母親如此,周徹又氣又急。
“此人之語,絕不足信,娘不必聽他的。”
劉禪卻是上前將小喬的手握住,似真情實意的說道:“我劉公嗣一言九鼎,許下的諾言,自然會遵守,夫人若是真心侍奉,孤也會真心待你。”
少年的呼吸很是熾熱,打在小喬的臉頰上,讓她更是嬌羞。
鼻尖似乎還能聞到那巨物的味道,那陽剛之氣,似乎已經是她多年未曾感受到的了。
想到此處,便是親生女兒在側,小喬心中都不禁生出旖旎之情,呼吸逐漸灼熱起來,似怕不堪,緊緊的夾住雙腿,似逃一般的對着劉禪說道:“殿下信義,妾深信之,望殿下莫要辜負妾身的一番心意。”
說着,小喬頗爲不堪的逃離書房。
“小妹.”
大喬見到小喬的模樣,深深的看了劉禪一眼,又擔憂的看着周徹,卻也是無可奈何,只得是跺了跺腳,追着小喬出了書房。
“如此,你滿意了?這便是堂堂大漢太子的惡趣味?”周徹死死的盯着劉禪,眼中的幽怨之色,那是都要溢出來了。
劉禪輕輕一笑,說道:“這人生一世,若是一直做正人君子,那該多累,有時候有些樂趣逗逗自己,這人活一輩子,纔不顯得那麼累。”
說完,劉禪拍了拍周徹的肩膀,倒叫後者身形一顫,還以爲劉禪在二喬離去後,就猴急的要對她下手了呢!
“行軍打仗的勞累,或許你不會知曉,一直打打殺殺,若是沒有什麼事情來調劑一二,會瘋掉的。”
爲何軍中會出現屠殺,甚至是虐殺的事情?
甚至到了魏晉南北朝的時候,像那張方,還以吃人爲樂。
何也?
還不是軍中枯燥,在有了支配人的權力之後,這內心自然會變得扭曲起來。
劉禪現在頂多是有些曹賊之樂而已,倒還沒有到道德敗壞的地步。
畢竟聖人孔子都說過:食色性也!
他劉禪,不過是在踐行聖人之道!
“說罷,我倒是想要聽聽,你一小女子,倒是有何計策,能助我對付廩君蠻。”
原來
是真的在向我問策。
周徹心中長舒了一口氣,但在壓力過後,心中卻有着些許失落。
若是他當即對我下手,我似乎也只能任由其擺弄了。
不過
被傳聞中的漢太子劉禪奪了身子,也總比被其他臭男人奪了身子要好。
不知怎的,雖然面前這個少年對她如此野蠻,她卻沒有半點厭惡,反而心中.
還有些期待。
“這便是殿下問策的樣子?我聽聞漢國皇帝在請臥龍先生出山之時,可是三顧茅廬的,你向我求計,總得表示表示罷?”
好傢伙,還敢跟諸葛亮相比。
若是此女未有計策,今夜.
必要好生‘鞭策’!
“請!”
劉禪起身,上前對着周徹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後者哼哼唧唧,卻似乎終於是滿意了。
“不知殿下可知曉廩君蠻的出處?”
劉禪當即點頭,說道:“西南有巴國,大曝生鹹鳥,鹹鳥生乘童,乘童生後照,後照是始爲巴人。”對於廩君蠻的跟腳分析,劉禪在成都的時候已經是在做了,到了閬中之後,更是搜尋當地文獻,瞭解得也更加清晰了。
“君之先,故出巫誕。巴郡南郡蠻,本有五姓:巴氏、樊氏、潭氏、相氏、鄭氏,皆出於武落鍾離山。
其山有赤、黑二穴,巴氏之子生於赤穴,四姓之子皆生黑穴小。
當時未有君長,俱事鬼神,原君名日務相,姓巴氏,與其他四姓互相賭勝,巴氏子務相擲劍中石、乘土船浮水不沉,衆皆歎服,因共立之,是爲君。
後來又率衆乘船來到盛產魚、鹽的地方,射殺了鹽水神女,君於是君乎夷城,四姓皆臣之,世尚秦女。”
這是廩君蠻的由來,劉禪早就如數家珍了。
“殿下對廩君蠻的由來,倒是非常清楚,那可知曉現在廩君蠻的底細?有多少兵卒,部落在何處?”
周徹在一旁追問道。
劉禪搖了搖頭,說道:“這些,卻是我不知道的了。”
賨人內亂,劉禪到了閬中,這才勢如破竹。
加之事先有捕奴隊入內,對於巴郡情報的蒐集,可謂是仔細。
劉禪經略巴郡,就像是開了全圖一樣,那肯定是指哪打哪,打哪哪勝的了。
但是巴郡深處,以及南郡那就不一樣了。
根本就沒有正經道路通向其中,叢山峻嶺的,便是捕奴隊都很難進去。
非是有熟悉當地地理嚮導,不然你會在山林之中打轉轉,然後徹底的迷失在其中。
山林深處,是捕奴隊都不願意去的地方。
去了的捕奴隊,很少有回來的,便是回來的,也是損失慘重,收穫寥寥。
顯然
與被漢軍犁過一遍的賨人部落,那些被廩君蠻掌握的山林,宛如一塊鐵板一般,捕奴隊難以滲透。
商人逐利,捕奴隊同樣如此。
在進入山林深處沒有獲利,反而損失慘重,之後他們也是儘量的避免深入山林之中。
是故,劉禪掌握的廩君蠻的消息,便極爲有限了。
“我只知道廩君蠻中有蠻軍兩萬到三萬,其中還有象兵、狼兵、虎兵,其餘的更多,便不清楚了。”
馴化野獸爲坐騎,這是蠻族的看家本領。
在南中,在荊南四郡的時候,劉禪便已經是領教過了。
周徹卻是在一邊說道;“那殿下總該知道,依附在廩君蠻手下的蠻族,不止一支罷?”
劉禪點了點頭,說道:“巴的地域內除巴人外有濮、賚、苴、共、奴、夷、儴、蜑等,其屬現在都依附在廩君蠻治下。”
歷史上只有一個巴國;也只有一支巴人,以族羣言之,巴人可分爲三支:宗姬巴人、蛇種巴人、廩君巴人。
蛇種巴人便是賨人。
廩君蠻則是廩君巴人。
與賨人,都是構成巴人的主體。
賨人強盛的時候,這些濮、賚、苴、共、奴、夷、儴、蜑等族便依附在賨人治下,現在賨人內亂,這些族羣,便依附在廩君蠻身上。
他們單獨一個族羣,實力都比較弱小,無法真正的翻身做主人。
周徹小心翼翼的看着劉禪,問道:“殿下要賨人依附,需要賨人付出什麼東西?”
付出什麼東西?
那自然是要給漢國上交賦稅了。
不僅是要上交賦稅,族中青壯,要爲漢國服徭役,若是漢國有戰的時候,還要在賨人裡面,招收士卒,爲漢國流血流淚。
說白了,賨人若是做了漢人附庸,便是相當於做了漢人的奴隸一般。
是故劉禪當即說道:“自然是要賨人爲我漢國所用,賦稅徭役,徵兵納糧,凡是漢人百姓要做的事情,他們也得做。”
周徹有些嘲諷的說道:“讓賨人爲依附,便是讓賨人做漢國的奴隸,而漢國便如同血吸蟲一般,趴在賨人身上吸食他們的血肉,直到他們越來越脆弱,到最後,變成與漢人沒有什麼不同爲止。”
但巴地的賨人被漢化了之後,那便與漢人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自然也不存在什麼吸血不吸血之說了。
畢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在封建時代,每個臣民,都是君王的奴隸。
“你的意思是說.”
劉禪有些明白周徹的意思了。
“濮、賚、苴、共、奴、夷、儴、蜑等族的日子,其實並不好過,這些是孤可以拉攏的對象。”
“正是如此!”
周徹眼中發光,跟聰明人說話,就是這麼痛快。
“只是.你如何知曉濮、賚、苴、共、奴、夷、儴、蜑等族日子不好過的?這興許是你的猜測而已。”
猜測?
因爲捕奴隊深入不了巴郡深處,對於這些依附在廩君蠻身下的異族的情況,劉禪也就不瞭解了。
但不瞭解是一回事,只聽周徹的一番猜測,便信了她的話,劉禪也不是這麼隨便的人。
“這可不是小女子的猜測,我從建業,一路乘舟到閬中,這一路上,可是見多了廩君蠻,見過了山匪水匪劫掠商船。”
從建業到閬中,即便是走水路,也是走了幾個月的時間。
畢竟是數千裡的路程,又是逆流而上,幾個月的時間能到閬中,已經算是順利的了。
“在遭遇這些山匪水匪的時候,小女子便發現了其中的區別,這山匪水匪之中,有強有弱,強者商隊衛士難以抵抗,只能避其鋒鋩,便是其與官軍都有得一戰,弱者莫說是與官軍對抗了,只要是商隊中有個數十衛隊,他們便奈何不了。”
“你是說那實力強大的山匪水匪,便是廩君蠻直屬蠻軍,而那些弱小的山匪水匪,則是濮、賚、苴、共、奴、夷、儴、蜑等族族兵?”
周徹點了點頭。
“商隊中曾抓了幾個山匪,拿來折磨玩樂,小女子從他的口中,倒是知曉了不少山林之中的秘事,濮、賚、苴、共、奴、夷、儴、蜑等族,在廩君蠻的治下,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見微知著。
李嚴爲永安都督,想的是如何對付山匪,剿滅山匪,維護商道,對於山匪的強弱,倒是沒有在意。
便是在意了,也沒有往深處想。
倒是這周徹,本是被劫掠來的,反而能看清楚許多事情。
噠噠噠~
劉禪的食指敲打着身前案牘,他頗爲讚賞的看向周徹,道:“有些意思,你繼續說。”
見自己的價值被劉禪發掘,周徹的語調也是變得輕快起來了。
現在
你這劉公嗣,總不會想着將我壓在身下了罷?
我可是有其他用處的!
“就小女子所知,廩君蠻之下苴人便不堪壓迫,若是殿下派人前去聯繫,或許是破局之點。”
苴人爲苴國殘民,在山野中居住千年,如今已經是越來越衰弱了。
當其是苴國的時候,還敢不聽秦國的話,遂被秦滅國,現在由一國殘民,變成蠻夷附庸,壓迫千年,就如同乾柴一般,似乎一個火星下去,便能將他點燃。
周徹今日之言語,無疑是爲劉禪打開了另外一個思路。
周徹周徹。
你當真是繼承了公瑾的才華啊!
劉禪看着面前的美少女,心中不禁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