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戰前的準備

僅以此章祝讀者們春節快樂,後續還有兩章,白天更新。更新於2010年2月13日0:26分

楊真騎着追影,獨自一人跟隨在祝融夫人的後面,跟她一起回到蠻地。楊真的這種行爲讓尚在三江城的許多文武官員不解,諸葛亮沒有加以阻攔,也許這正是諸葛亮的過人之處,他可以從楊真的眼神中看出一些潛在的東西。楊真跟隨祝融夫人去蠻地,並非爲了花蔓,而是爲了漢蠻之間的和平。

蠻王孟獲還在渾天洞中焦急地等待着前方的消息,派出去的探子也沒有見迴音,他在洞府中踱來踱去,坐立不安,十分擔心祝融夫人的安全。就在這時,一個蠻兵跑了進來,半跪在蠻王孟獲面前,大聲說道:“大王,夫人已經到了山下,一會就到。”

孟獲哈哈一笑,說道:“準是夫人凱旋而歸了,快跟我出去,一起迎接夫人。”

孟獲和那個蠻兵剛到出了山洞,還沒有朝山下走多遠,便看見祝融夫人帶着一個穿着漢軍軍服的年輕人上來了。孟獲當下大叫道:“夫人!”

祝融夫人看見孟獲親自來迎,快速跑了過去,和孟獲緊緊地擁在了一起,同時說道:“大王,我給你的女婿帶來了。”

孟獲一聽這話,推開了祝融夫人,問道:“女婿?什麼女婿?”

祝融夫人呵呵笑道:“咱們不就只有花蔓一個女兒嗎,除了是花蔓的丈夫,還能是誰能當你的女婿?”

孟獲環顧了一週,問道:“我的女婿在哪裡?”

祝融夫人指了指楊真,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楊真便是花蔓的丈夫,我們的女婿。”

孟獲看到楊真穿一身漢軍的軍服,黑黑瘦瘦的,冷峻的臉龐上卻有一雙熾熱的眼睛,正在一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孟獲不敢相信地說:“夫人說的是這個漢將?我還以爲是夫人俘虜回來的呢?”

祝融夫人拉了拉孟獲的手,使了一個眼色,輕聲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回洞府說話。”

孟獲會意,當即對祝融夫人說道:“夫人說的對,咱們到洞府再慢慢說。”

祝融夫人和孟獲走在前面,楊真跟在後面,三個人一起進了蠻王的洞府。到了洞府之中,孟獲又將楊真上下打量了一遍,問道:“夫人,他怎麼會是我的女婿?我的女婿怎麼可能是漢軍的將軍呢?”

祝融夫人答道:“你忘記了,咱們女兒被擄走之前不是正在山上比武招親嗎?按照咱們蠻族的習俗,只要能有未婚的男子打敗了咱女兒,那麼咱女兒就是他的人了,這個習俗你沒有忘記吧?如果不是楊真將咱女兒給打敗了,依着咱女兒的性子,她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地跟着別人走?”

孟獲點了點頭,說道:“夫人,你說的有道理。”

楊真一直沒有說話,這會連忙跪在了孟獲和祝融夫人的面前,磕了三個響頭,然後高聲叫道:“小婿楊真,叩拜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

祝融夫人樂的笑出了聲音來,連忙說道:“好女婿,趕來起來吧。對了,你也別什麼岳父大人岳母大人的叫了,聽着怪彆扭的,就按蠻族的稱呼,叫阿爸和阿媽就可以了。”

楊真站起身來,低着頭,拱手叫道:“阿爸,阿媽!”

孟獲聽了,臉上沒有任何反應,良久才發話,說道:“你也先別阿爸阿媽的叫了,你是漢軍的將軍,終究和我們不一樣。要是傳出去我有一個漢軍的將軍當女婿,那可就糟糕了,那些洞主、族長、頭領的,又怎麼能夠服我呢?”

楊真道:“既然如此,那小婿就先稱呼阿爸爲大王!”

孟獲嘿嘿一笑,說道:“我本來就是大王,你稱呼不稱呼都一樣。”

楊真道:“據小婿所知,這南蠻之地,似乎還沒有真正稱王的吧?大王的王號也是自己給自己封的,那些洞主、族長、頭領什麼的,恐怕也未必真心服從大王吧?這個南蠻王,只怕有點牽強。”

孟獲一聽,當下來了怒氣,大聲吼道:“你這話都是聽誰說的?純屬放屁,放屁,放他媽的狗臭屁!”

楊真見孟獲火了,緊接着說道:“大王擁兵二十萬,用武力將南蠻各族各洞給統一了,這在南蠻的歷史上,恐怕是絕無僅有的,大王當算第一人。只不過,武力奪來的地位,人心未必肯服。此時漢軍正好南下,有不少南蠻族長便紛紛遣使來降,但是諸葛丞相卻從來沒有同意過他們投降,這都是看在大王的面子上。之後,我漢軍大舉進攻,蠻族之內人人喪膽,前次一戰,聽說大王的軍隊戰死三萬,被俘虜八萬。這真是有史以來漢軍俘虜人數最多得一次,其實,當時參戰的漢軍士兵總數不過五萬而已。漢軍以五萬對蠻兵十一萬,居然大勝而歸,難道大王真的覺得這是蠻兵作戰不利才導致的嗎?”

孟獲雖然怒了,可畢竟也是頗能聽從別人意見的,這一點可以從祝融身上看出來,他十分愛惜祝融,只要有道理的話,他都聽。祝融夫人本以爲這番話會更加激怒孟獲,卻不想孟獲出奇的平靜,聽話楊真的話後,便道:“你分析的不錯!現在南蠻內部不服我的洞主和族長大有人在,有不少人都想看着我大敗,然後好取而代之。你繼續講!”

楊真看孟獲聽進去了自己的話,緊接着便說道:“大王,大漢經過三年的休養生息,無論是財力、物力還是軍力,都遠遠超過三年前。所以,現在的大漢,就猶如一直潛藏很久的老虎一樣,一旦爆發起來,就卯足了勁,直到看準機會一口咬死敵人。這幾年裡,漢境內百姓安居樂業,諸葛丞相又多施仁政,使得漢境之內家家富足。征討叛軍和南蠻之事,丞相完全可以委派一名上將來做,但是因爲不放心部下,便親自率軍而來,不爲別的,就是爲了一個仁字。在丞相的眼裡,蠻兵和漢軍一樣,都是生命,所以丞相打仗一般儘量避免血戰,以減少雙方士兵的傷亡。大王,丞相這麼做,一切都是爲了大王和南中百姓着想。所以,請大王以大局爲重,納土歸降,丞相定當保奏大王爲真正的南蠻王,世代襲爵。”

孟獲聽完楊真的這一番話,突然哈哈地大笑了起來,說道:“我當你是爲我南蠻分析,不想也是爲了大漢而來。要我歸降?萬萬不能!來人啊,將這漢軍的將軍給我押入囚牢。”

祝融夫人連連搖了搖頭,說道:“楊真啊,你太心急了啊!”

楊真哈哈笑道:“大王,楊真的這一番話,還希望大王好好的想想,大漢的大門,永遠爲大王敞開!”

從洞外走進來了兩個蠻族勇士,押着楊真便走了出去。楊真也不反抗,只是默默地笑着,那笑意,顯得如此平淡。楊真被兩個蠻族勇士押到了一座專門關押囚犯的牢房,剛一進去,楊真便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楊真?你怎麼來了?你怎麼也被關到這裡來了?”

楊真順着聲音看了過去,見到花蔓站在牢房的邊上,他大吃一驚,問道:“娘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花蔓對那兩個蠻族勇士喊道:“你們兩個,把他和我關在一起!”

那兩個蠻族勇士也夠聽話,當下把楊真給押進了牢房之內,和花蔓關在了一起。楊真剛一被推進去,便見花蔓直接撲了上來,將楊真緊緊地抱在了懷裡,嬌聲說道:“相公,我想死你了。你是怎麼進來的?”

楊真也緊緊地抱着花蔓,說道:“娘子,我也想你啊。我是跟隨着阿媽一起進來的。”

“阿媽?”花蔓吃驚地問道,“相公,你見到我阿媽了?”

楊真點了點頭,說道:“嗯,是見到了。阿媽被漢軍俘虜了,然後漢軍放了阿媽,阿媽知道我是你的丈夫,便讓我跟她一起回來見你,我這就跟來了。”

花蔓道:“既然是這樣,那你怎麼會被那兩個人押着來的呢?是不是我阿爸他不同意?”

楊真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你阿爸倒沒有反對我們,只是我一開口便勸他投降,激怒了他,這才被他讓人給押着進來的。”

花蔓也嘆了一口氣,嬌聲嬌氣地說道:“相公,你真傻。我是他的女兒,都沒有勸動他,你又怎麼能勸的動他,何況你還是漢軍的將軍。”

楊真道:“我這樣都是爲了你阿爸好,難道真的要等到兵戎相見了,在戰場打個你死我活嗎?”

花蔓道:“不理他了,既然現在你我都被關在這個牢房裡了,那些煩心的事情,就別理他了。對了,你來了,關姐姐知道嗎?”

楊真搖了搖頭,說道:“鳳兒,她一點都不知道,我是直接跟着阿媽過來的。”

花蔓道:“唉,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相公,咱們這兩天沒有聚在一起了,你想我嗎?”

楊真回答道:“想,做夢都想。”

花蔓突然推開了楊真,走到牢房的另一邊,輕輕地說道:“相公,你騙人,你根本不想我。我走了,你有關姐姐在你身邊,夜裡還能摟着她睡,哪裡有時間會想起我啊?”

楊真淡淡一笑,走了過去,從花蔓的身後將花蔓抱住,抱的緊緊地,臉貼在了花蔓的臉上,輕聲地說道:“沒有這回事,你走之後,我沒有一刻不想起你的,想抱着你,想親你,還想要你!”

花蔓扭過身子,舉起那兩個小小的拳頭,在楊真的胸膛上輕輕地敲打着,不停地說道:“相公,你壞!相公,你壞!”

楊真將花蔓緊緊地抱住,然後說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我只對你一個人壞,在你關姐姐面前,我可壞不起來。”

花蔓問道:“真的嗎?”

楊真點了點頭,說道:“真的!”

花蔓笑了,如花般燦爛地笑了。她就那樣的依偎在楊真的懷裡,享受着楊真的溫存。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楊真抱着花蔓,靠着山洞中的巖壁,看着在他懷抱中睡着了的花蔓,他笑了。

牢房裡,漸漸地暗了下來,蠻兵點起了火炬,將牢房又重新給照亮了起來,燈火通明,如同白晝。“相公,我剛纔做夢了。”花蔓睜開了眼睛,看着楊真還在抱着自己,她靠着楊真的肩膀,淡淡地說道。

楊真聽到花蔓的聲音,伸出一隻手,在花蔓的臉上撫弄了一下,問道:“娘子,你醒了?告訴我,你做了什麼夢?”

花蔓神情有點沮喪,嘴巴微微張開,慢慢地道:“相公,是場噩夢。我夢見我阿爸和漢軍打了起來,最後被漢軍的弓箭給射穿了身體......”

花蔓說到此處,她的聲音梗塞了,說不出話來。楊真將花蔓摟的緊了,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說道:“不會的,這只是個夢。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那一天出現的,相信我。”

花蔓點了點頭,但是心中還是十分的擔心。在這時,從洞外走進來了一個穿着斗篷的人,那人直接走到牢房邊上上,伸手將牢房的門給打開了。楊真和花蔓互相對視了一眼,看到眼前的這個披着斗篷的人,站了起來。楊真摟住花蔓,問道:“你是誰?”

那人道:“是我!”聲音還在空中迴旋,手便伸到了頭頂,將戴在頭上的斗笠都取了下來,竟然是祝融夫人。

花蔓眼前一亮,連忙撲到了祝融夫人的懷裡,說道:“阿媽,你怎麼來了?”

祝融夫人緊緊地抱着花蔓,剛享受了片刻的母女溫情,便推開了花蔓,急忙說道:“你們快走,別留在這裡了。”

楊真走到祝融夫人的身邊,問道:“阿媽,是不是大王他想通了?”

祝融夫人搖了搖頭,拉着花蔓的手便向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他要是能想通了,我還用打扮成這個樣子,來偷偷地放走你們嗎?”

楊真跟了出去,問道:“阿媽,那你放走了我們,大王他會不會找你的麻煩?”

祝融夫人笑了笑,說道:“你放心,他膽子再怎麼大,也不敢對我發脾氣。你們快走吧!下山的路我都爲你們安排好了。”

花蔓道:“阿媽,女兒不走,女兒要跟你待在一起。”

祝融夫人道:“傻孩子,你別犯傻,既然和楊真成親了,那就跟他回去。你阿爸這邊,我會想法設法的勸他歸降漢軍的。”

楊真對這祝融夫人拜了一拜,說道:“阿媽真是大義啊。”

祝融夫人將花蔓和楊真帶出了牢房的山洞,洞外面早就準備好了兩匹馬,一匹是楊真來的時候騎的追影,另外一匹也是匹好馬。祝融夫人看着楊真和花蔓上了馬,然後揮手道:“趕快走吧,如果被你阿爸發現了,那就不得了啦。楊真,好生照顧花蔓,出了什麼岔子,我絕不饒你。”

楊真點了點頭,將馬頭一轉,說道:“阿媽保重。”

祝融夫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當下對楊真喊道:“對了,楊真,你回到漢軍以後,記得對丞相說,八納洞主木轆大王到了,他會巫術,能夠驅動山中野獸,你們多加小心!”

楊真點了點頭,對着祝融夫人拱了一下手,說道:“阿媽,楊真走了!”

花蔓也調轉了馬頭,對着祝融夫人喊了一聲,說道:“阿媽,女兒走了,你多多保重啊!”

祝融夫人道:“你們放心的走吧,咱們以後還有相見的機會!快走,快走!”

楊真、花蔓騎着馬,便狂奔到了山下,從山上到山下一路無人,就連守衛山道入口的士兵也沒有見到一個,一路上十分暢通。楊真和花蔓騎着馬,一路奔馳,直奔三江城,到了三江城時,見城上燈火通明,楊真這才放慢了馬匹的速度。“娘子,一路上你都不高興,到底是怎麼了?”楊真見花蔓的臉上沒有一點喜色,便問道。

花蔓說道:“相公,你不懂,我與父母分開,感覺就像生離死別一樣,我的心痛。”

楊真哈哈笑道:“娘子,你不用擔心,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能辦到。你放心,就算你阿爸不願投降,一旦兵戎相見,我也不會讓他受到一點傷害的。”

花蔓點了點頭,說道:“嗯,相公,我相信你!”

楊真和花蔓並駕齊驅,直接奔到三江城下,對着城牆上喊道:“我是橫江將軍楊真,請快快打開城門。”

城牆上一個人伸出頭來,向城下仔細看了看,然後高興地叫道:“是楊將軍,真的是楊將軍。楊將軍回來了,快點打開城門。”

“吱呀”一聲,三江城的城門打開了,從城裡涌出了一隊人馬來,舉着火把,分別站成了兩列。鄂煥從裡面騎着馬走了出來,見到楊真,當下翻身下馬,對着楊真抱拳道:“楊將軍,我在這裡一直等着你呢。將軍快點進城吧!”

鄂煥將楊真和花蔓迎接入了三江城,楊真讓人先護送花蔓到房間休息,自己則直接奔向丞相所在的房間。楊真來了到諸葛亮的房間,見到諸葛亮的房間裡,還亮着燈,門外沒有一個守衛,他走到門前,便敲了敲房間的門。

“咚咚咚!”

“咚咚咚!”

“誰啊?都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諸葛亮的聲音從房間裡面傳了出來。

“丞相,是我,楊真。”楊真回答道。

諸葛亮發出了驚奇的聲音,問道:“楊真?你回來了?”

楊真道:“嗯。丞相,楊真回來了。還帶來了重要消息,不得不深夜造訪丞相!”

諸葛亮房間的門打開了,諸葛亮披着一件袍子,將楊真迎入了房間,問道:“有什麼消息?”

楊真和諸葛亮對視而坐,楊真見諸葛亮眼睛發紅,不禁問道:“丞相可是還沒有休息?”

諸葛亮笑了笑,說道:“正是,本府正在批閱公文,不想已經入夜了。”

楊真看到諸葛亮的桌子上放着厚厚的一堆公文,已經被批閱了一大半,還有一小半還沒有來得及批閱,桌子上更是攤開了一張公文,毛筆還在上面放着。楊真道:“丞相如此操勞,只怕對身體不好啊!”

諸葛亮呵呵笑道:“不礙事,不礙事,本府都已經習慣了。白天的事情,本府要多謝你了,要不是你出來解圍,只怕本府早已經命喪祝融夫人的手裡了。”

楊真道:“丞相不必放在心上,這些都是末將應該做的,爲了大漢,就算上刀山,下油鍋末將都在所不辭。”

諸葛亮看着眼前這個精神煥發的青年,心裡不禁感到了一絲敬意。諸葛亮心中默默地念道:“真沒有想到,此人也和本府一樣,對大漢竟然忠心到此。難道,他真的是先帝口中的將星嗎?既然他對大漢如此忠心,我這樣做,是不是在將大漢的基業置於不顧呢?我到底是對還是錯?誰能告訴我?”

“丞相!”楊真見諸葛亮目光呆滯,便喊了一聲,“你怎麼了?”

諸葛亮被楊真的話給喚了回來,忙道:“哦,沒有什麼。對了,你可成功說服蠻王?”

楊真搖了搖頭,說道:“看來末將的計策是瞞不過丞相的。末將無能,不能將蠻王孟獲成功說服。”

諸葛亮擺了擺手,說道:“無妨,無妨。對了,你從蠻地那裡帶來了什麼消息?”

楊真道:“丞相,八納洞主木轆大王已經到了。聽說此人會使巫術,能夠驅動山林中的猛獸,以獸爲先驅,作戰之時常常讓敵人聞風喪膽。”

諸葛亮拿起桌子上的羽扇,在手裡輕輕地搖了幾下,淡淡地說道:“這倒是個難對付的傢伙,以獸爲兵,不費蠻人的一兵一卒,便可攻擊部隊山寨,十分頭疼。”

楊真問道:“丞相,你如何打算?”

諸葛亮搖了搖頭,說道:“本府暫時還沒有想出辦法。”諸葛亮話音一落,便望着楊真,突然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楊真道:“末將也不敢亂說,先前曾遭遇過蛇陣,不過那些只是低級巫術,蛇遇雄黃而退,比較容易對付。但是此次不同,那木轆大王既然能夠驅動山林中的野獸,就包括許多種兇猛的野獸,豹子、狼、大象定然在其中,如此雜亂的獸羣,肯定不是一種辦法能對付的。末將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諸葛亮呵呵笑道:“無妨,無妨。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且去休息吧,這事情,等到明天聚集衆將了再一起商議。”

楊真站起身來,對着諸葛亮拜了一拜,然後說道:“丞相,請早點休息,畢竟身體重要。”

諸葛亮道:“嗯,本府知道了,等把這些公文給批閱完了,本府便休息。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楊真看到桌子上的那一堆公文,搖了搖頭,退出了諸葛亮的房間,把房門從外面給關上了。楊真看着房中諸葛亮的身影,心中默默地道:“丞相未免太過愛權,大小公文都取決於他一個人,這樣下去,只怕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只消將權利下放到丞相府的各位官員身上,丞相也可清閒自在一番,如今丞相非要這樣取決他一個人,這又是何苦呢?”

楊真嘆了一口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房間裡,關鳳和花蔓正在牀邊上坐着,彼此攀談着一些事情。楊真從外面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見關鳳和花蔓坐在一起,便笑了笑,說道:“兩位娘子,相公來了!”

楊真關上房門,走到關鳳和花蔓身邊,一手抱着一個,說道:“兩位娘子,你們剛纔在說些什麼話呢?怎麼相公一來,你們就不說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呢?”

關鳳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們女人的事情,不便讓你知道。”

花蔓也板着個臉,一把推開了楊真,說道:“你看你,全身又髒又臭的,也不知道洗洗。快去洗洗,不然你休想上我們姐妹的牀。”

楊真嘿嘿一笑,說道:“好好好,你們在這裡等着,我這就去洗個澡。”他話一說完,便走出了房間,去後廚燒了熱水,然後找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把衣服全部脫光,兌了點涼水,就將全身的泥垢全洗了洗。洗過澡的楊真覺得全身舒服多了,穿上衣服,又回到了房間。等楊真回到了房間,看見他的兩個娘子都倒在牀上睡着了,他搖了搖頭,關上房門,吹滅了蠟燭,然後跳上了牀,一手抱着一個便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楊真睡醒了,看見花蔓早早地起來了,坐在凳子上想着事情。楊真下了牀,走到花蔓身邊,對花蔓道:“娘子,你想什麼呢?”

花蔓道:“沒想什麼,就是還擔心我的阿爸和阿媽。”

楊真安慰道:“娘子,不用擔心了。相公說過的,保證你的阿爸和阿媽絕對不會有事情的。笑一個給相公看看。”

花蔓微微一笑,略顯得有點勉強。楊真搖了搖頭,說道:“唉,娘子啊,不用太過擔心了,相信相公。娘子,相公有件事情想問你。”

花蔓扭過頭,看着楊真,淡淡地說道:“相公,你有什麼事情想問我,只要我知道,我都告訴你!”

楊真問道:“娘子,你在蠻地生活了那麼久,可否知道有沒有一種動物是狼啊、豹子啊、大象啊他們都怕的?”

花蔓輕描淡寫地說道:“那不就是虎了。”

楊真急忙近一步問道:“你是說老虎?”

花蔓點了點頭,說道:“老虎是森林之王,是所有山林之中的動物都害怕的,但是我們這一帶很少見到老虎,只有靠近北方的地方纔有。相公,你問這個做什麼?”

楊真嘿嘿笑道:“阿媽說八納洞的木轆大王來了,說他會巫術,能夠驅動山林之中的猛獸。我在想,如果他真的將猛獸驅動過來,襲擊了我們,那我們該用什麼辦法阻擋。照你這樣一說,在這裡抓個一頭老虎都難,別說去抓百八十頭老虎了,那就更是難上加難了。可是去北方的森林中抓的,又費時費力,不等老虎抓來,那木轆大王肯定就用獸兵攻過來了。”

花蔓笑了笑,說道:“相公,你也別想那麼多了,你不是說今天丞相召集所有將領有事情商議嗎?那你怎麼還不過去啊?”

花蔓這麼一說,楊真一拍自己的腦袋,便道:“哎呀,你不說我都忘記了,瞧我這記性。”楊真望了一眼在牀上躺着的關鳳,見她還在睡着,便輕聲對花蔓說道:“娘子,我走了!你和鳳兒好好在這裡待着,等我回來哦!”

花蔓點了點頭,說道:“相公,你真囉嗦,去吧!”

楊真快步邁出了房間,直奔城守府。

大廳之中,諸葛亮端坐在堂上,文武官員站在堂下,只見楊真大步流星地跑了進來。楊真剛準備叩拜諸葛亮,諸葛亮便道:“免了,快入列吧!”

楊真道:“多謝丞相!”

楊真入列,站定之後,便聽見諸葛亮朗聲道:“昨日楊真將軍從蠻地回來,並且帶來了一則消息,說是蠻王孟獲請來了八納洞主木轆大王。據悉,這位木轆大王可不一般,不但勇猛過人,而且還會巫術,能夠驅動山林猛獸。本府想了一夜,也想不出對付木轆大王的辦法,不知道衆位大人可有計策?”

蔣琬當先走出班位,對諸葛亮拜了一拜,然後說道:“丞相,蠻人流傳的巫術,並非可信。不過下臣倒是知道一種對付巫術的辦法,那就是用狗血破之,只要對付做法,便可用盛有狗血的盆破到那人頭上,巫術便可以破了。”

諸葛亮擺了擺手,說道:“不成不成,木轆大王若是做法,肯定是站在大軍的後方,我們又如何端着狗血跑到後方呢?”

蔣琬道:“丞相說的極是,下臣想的太過簡單了。”

吳懿走出班位,朗聲說道:“丞相,那木轆大王會做妖法也罷,不會做妖法也罷,只消帶着一批死士,獸來殺獸,兵來殺兵,如此最簡單不過了。”

諸葛亮搖了搖頭說道:“如此一來,我漢軍士兵要折損許多,于軍不宜。”

蔣琬、吳懿退回班位,楊真從武將列中走了出來,向着諸葛亮拜了一拜,然後說道:“丞相。末將知道如何對付那百獸,只是,未免太耗人力。”

諸葛亮“哦”了一聲,說道:“你有什麼方法,快點說來。”

楊真說道:“天生萬物,萬物皆有相剋,這獸類也是如此。這蠻地中的山林之獸也無外乎是豹子、狼、大象之類的動物,但是他們都有一種害怕的動物,那就是百獸之王老虎!不過,這南蠻的山林之中卻很少見到老虎,如果要從北方的地方抓來,也要費去不少人力和時間。末將以爲,不如吩咐軍中裁縫,依照老虎的模樣,作出一些類似的假虎來。也可以找畫師,畫出老虎的模樣來,然後貼在戰車上,即便真有百獸來了,也不用害怕。”

楊真的話一經說出口,只聽得衆人都點頭稱是,在彼此心中暗暗稱頌楊真的智慧。諸葛亮捻了捻鬍鬚,說道:“你這個辦法不錯,就是太費人力。不過,眼下之計也只能如此了,就依照楊真所言。蔣琬,具體的事情你去辦理,假老虎製作個一千頭,再聘請畫師畫出幾幅大大的老虎像來。”

蔣琬當下領了命令,便大步走出了大廳。諸葛亮接着道:“傳令下去,各部人馬安心駐紮城內,沒有本府的命令,誰也不準出城。”

衆位將領和官員同時答道:“諾!”

諸葛亮走下了堂,向大廳外面走去,當他走到楊真身邊時,便伸手在楊真的肩膀上拍了拍,說道:“子淵,你做的不錯,今後要繼續努力,大漢就靠你們這年輕的一代了。”

楊真連忙拜謝道:“多謝丞相讚賞。”

諸葛亮走出了大廳,手中的羽扇輕輕地搖着,袍子在身後抖動,顯得十分飄逸。

蔣琬接了命令,當下集中了全軍三千名裁縫,全部聚集在一個軍營裡。這天,蔣琬剛命人運來布料,給裁縫們講解了一番後,楊真便走了進來。蔣琬見到楊真來了,便迎了上去,十分有禮地問道:“楊將軍,你怎麼來了?”

楊真嘿嘿一笑,把蔣琬拉到了一個角落裡,對蔣琬說道:“蔣大人,我有件小事想請江大人幫忙,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蔣琬對楊真早已經是比較欽佩了,此時楊真有求於他,他覺得是份殊榮,便道:“楊將軍,你有什麼事情,先說出來,公琰只要辦得到的,就一定會盡力辦。大家同朝爲官,彼此幫助也是十分應該的。”

楊真看了看四周,見那麼多的裁縫已經開始動工了,便道:“我想借你一些布料用用!”

蔣琬聽了哈哈大笑道:“這點小事,楊將軍要多少,儘管拿。是不是給新娘子做新衣服啊?”

楊真搖了搖頭,說道:“蔣大人,你誤會了。楊真不僅要借一些布料,還要借這些裁縫用用,給我趕製五百套虎皮戰衣。”

蔣琬聽了以後,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了,問道:“楊將軍,你要做什麼?五百套虎皮戰衣?”

楊真點了點頭,對蔣琬說道:“沒錯,不過,也不是真的虎皮,就是用將衣服制作成老虎的斑紋狀便可,除此之外,在衣服的後面還要加上一條尾巴。哦,對了,還有五百個老虎頭的帽子,這些不算難爲蔣大人吧?”

蔣琬冷笑一聲,說道:“這些是不難爲我,卻難爲了這些裁縫。丞相限我三天內交貨一千頭的假老虎,我怕這些裁縫沒有時間去做你的那五百套虎皮戰衣。不僅如此,動用軍資,必須有丞相親自下發的公文,不然的話,當作偷竊處分。”

楊真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將那張紙遞給了蔣琬,緩緩地說道:“如果沒有丞相的公文,我怎麼敢來動用軍資呢。蔣大人,這五百套虎皮戰衣,已經經過丞相認可,還請蔣大人幫幫忙,連同這五百套虎皮戰衣一起趕製出來吧。”

蔣琬接過楊真手中的那張紙,見到上面的字跡果然是諸葛亮的,而且上面還蓋上了丞相的相印。蔣琬看完之後,嘿嘿一笑,拍了拍楊真的肩膀,說道:“老弟,你既然有丞相的公文,爲什麼不早拿出來,害得我爲難了半天。你放心,這五百套虎皮戰衣,包在公琰身上,隨同丞相命令的一千頭假老虎一起交工,到時候你只管叫人來取便是了。”

楊真哈哈笑道:“蔣大人果然爽快,既然如此,那三天之後,我就帶人親自來取。”

蔣琬道:“放心吧老弟,這事絕對沒有問題。”

三天的時間裡,蔣琬幸不辱命,集結了一批裁縫,終於將一千頭假老虎給製作出來了。那一千頭與真老虎一般高的假老虎從遠處看起來惟妙惟肖的,不知道情況的,還真以爲三江城裡多了這麼多老虎呢。不過蔣琬尋找方圓數十里,也只不過找到了一個畫師,只畫出了兩張巨大的老虎圖,放眼望去,也是栩栩如生。

楊真再一次來到了蔣琬集結裁縫製作軍需的地方,並且帶來了二百個人,將已經制作好的虎皮戰衣,全部搬走了。臨走時,蔣琬送楊真送到營外,好奇地問道:“對了,楊將軍,我的心中一直有個疑問,這會要是不問你我心裡就不舒服。”

楊真嘿嘿一笑,說道:“蔣大人,你有什麼話,儘管問吧。”

蔣琬看了看搬走的那批虎皮戰衣,問道:“楊將軍,你要這些虎皮戰衣有什麼用?”

楊真聽了,看了看四周,然後將嘴巴湊到了蔣琬的耳朵邊,輕輕地在蔣琬的耳邊說道:“其實吧,我要這些虎皮戰衣,是爲了......唉,算了,這是個秘密,我不能隨便告訴給別人的。對不住了蔣大人。”

蔣琬豎起的耳朵,結果什麼也沒有聽到,但是他又很是好奇,便問道:“楊將軍,這是不是關係到重要軍情?”

楊真望着蔣琬笑了笑,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懷中還抱着一套按照他的身高比例,額外製作的虎皮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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