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凱離婚了，他被小三成功俘獲了，老孃徹底陣亡了。”
當我看到李娟娟的時候，她只懂得說這一句話。而在她身邊以包圍形式看着她的是酒吧的服務生，他無奈的坐在她身邊扶着她，以至於不讓她倒在地上。
桌子上一片狼藉，堆滿了空酒瓶和嘔吐物，味道可想而知，我有些歎服這個好心的服務員，竟然能在這種環境坐的這麼安穩。
我把帽子往下拉了拉，擋住自己的臉，彎下腰想要扶起李娟娟：“走啦，我們回家了。”
可惜她很不給面子的推開了我：“我不回家，那房子產權已經不是我的了。”
我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端起她的臉，迫使她對上我的眼睛：“我知道，所以是來接你去我家住的。”
“於馨……”李娟娟眯着眼睛看着我，有些酒順着她的嘴角流淌到地上，很難想象向來如此注意形象的她，也會有這麼落魄的一天。酒吧閃爍着燈光讓地上的酒，看起來五彩斑駁。
突然想起來以前看過的天龍八部，段譽與另外一個人比喝酒，到最後那些酒都被段譽運用內力，從指尖中逼出。我知道李娟娟絕對不會有這種武功，可是她就不怕自己喝醉了以後被人賣了？本來準備了一大堆正氣十足的話語，想要好好的訓訓她，可是誰知道剛剛一對上李娟娟淚如泉涌的眼睛，我不忍心了。
“好啦，沒事的，我們回家了。”我大義凌然的擡起袖子擦了擦李娟娟的髒臉，在服務生的幫助下將她架到自己的身上。
“謝謝你，這些多少錢？”我艱難的轉過身子，才發現我好像忘記結賬了。
“先前有一位男士，已經幫這位女士結過帳了。”服務生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着對我說道。
結過帳了？不會吧。“好的，謝謝你。”雖然費解但還是乾乾的笑了兩下，抓住李娟娟的衣服，十分疑惑的將一團爛泥的她往外面拖，是誰會幫李娟娟結賬？難不成是周凱？要不然是王鑑？
當我想到王鑑的時候，我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嚇到，怎麼可能是他，他不是……算了，不要想他了。
打開酒吧的門，一股冷風迎面吹來，我不由的打了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回頭偏開，卻十分巧合的對上了一個眼睛……
相對於他的冷靜淡然，我反而顯得十分的緊張。微微的點頭示意，我也報以微笑迴應他的招呼。其實我此刻的內心十分的糾結，我沒想到真的被我猜中了，真的是王鑑。
“好冷，快走阿。”喝醉的李娟娟完全不清楚我的不安。
抿抿脣，我硬着頭皮轉頭抱着李娟娟往門外走去，心中不停的祈禱，他千萬不要跟上來。
可是幸運女神並沒有聽見我的呼喚，我還是聽到了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於馨，我來幫你吧。”沒有等我回答，王鑑已經從我手中搶走了李娟娟。
我愣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這一切好像又回到十幾年前的那個晚上，讓我感到十分的害怕。
“別害怕，我不會像以前那樣了。我只是看你力氣小，想幫你扶住她，送你們上出租車而已。”他滿歉意的看着我笑着，一樣的面容，一樣的話語，不一樣的是他早已經沒有很久以前那股戾氣。
“謝謝你。”我沒有在多說，微笑的接受了他的幫忙，其實我不想說，我更多的是不知道怎麼拒絕他，才迫使自己答應了他。
昏暗的路燈，漫天飄散的潔白雪花，站在路邊，使勁的搓着凍的通紅的手，以此緩解自己心裡的害怕。不斷的有形形色.色的男女，出進酒吧。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等了好一會兒，依舊沒有見到出租車的身影。
沉默的氣氛讓我們十分的尷尬，王鑑首先開口打破了這氣氛：“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和她都變了很多。”
“是阿，歲月不饒人，老了。我和她都已經不是以前的花季少女了。”我低頭看着自己的鞋尖笑了笑後，又擡頭望着他問道：“這些年，你……在牢裡面過的好嗎？”
“過的很苦，但是也明白了很多事情。說真的很後悔年輕的時候幹過的那些糊塗事，只是我知道，不論如何她都不會原諒我了。”他沒有任何的遮掩，十分真誠的看着我，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在我心中，王鑑一直是一個好大哥的形象。可是那些恐怖的事情，也都是他做出來了。有些事情，只要發生一次就會改變徹底進入其他人的腦海，怎麼也消散不去。
“今天……”
“我知道，於馨，今天發生的一切你都不要告訴娟兒了。包括我已經出來這事兒，我不想她在受刺激。”王鑑沒有等我的回答，搶在我前面說完了他的話。
我也不好在多說什麼，點點頭應下了他的話。雪越下越大，僅僅只是一會兒沒動，就已經有很多雪覆蓋到我的衣肩上。我擡手看看手錶，已經是深夜11點，這樣的天氣在加上這麼晚的時間，出租車十分的難等。我更加不知道這個時候若若一個人在家做什麼，心裡的焦急讓我有些站立不安。
“別擔心，出租車一會兒就會來的。”
“都怪這醉貓，真該把她在扔雪地裡，讓她好好清醒清醒。”我輕輕嘆了口氣，玩笑道。
氣氛融洽起來，王鑑跺了跺痠麻的腳：“呵呵，對了於馨，怎麼沒見着張栩陪你？”
微微張開口，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祟，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所幸的是，等待了許久的出租車，救了我。看着那兩個微黃的車燈駛入我的視線範圍，我連忙揮手讓他過來。飛快的佔據車門的位子，以防出現其他人搶了我這個好不容易等來的出租車。
打開車門，舒服的暖氣緩緩的飄散出來，我快速的走上車，在接過王鑑手中的李娟娟，將沒骨頭的她一把拉進車內，動作一氣呵成。
站在車門外的王鑑，無奈的笑了笑，十分禮貌的幫我關上車門，對着擋風玻璃我們互相招着手說再見。
告訴司機，我家的地址以後，我靜靜的靠在座位上，偏過頭看着上海絢麗的夜色。
我想王鑑應該不會發現，我並沒有回答他的那個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