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大量一死,原來要舉報的線索就斷了,高峰很是鬱悶,這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了,又突然陷入了困境。
“高兄弟,油大量這場車禍就是油量小一手製造的,你看她的表現十分明顯,自己老公死了,不但沒有一點傷心之態,反而是非常的厭惡,還能嘔吐出來,這可是天下少見,她連裝都裝不像。”
熊二偉快人快語,他一直就認爲油大量的車禍,跟老闆娘油量小有關聯,極有可能是她製造的車禍。
王曉月也道:“高峰,熊哥分析得對,我也懷疑這油量小就是車禍的製造者,她的表現令人生疑,油大量的遺體拉去醫院,她都不願意跟隨,這可是明擺着她對油大量毫無生戀。”
高峰點點頭:“曉月,我也知道油老闆娘令人生疑,油大量突然遭遇車禍,當然是事出有因,從種種跡象可以看出油量小的確脫不了干係,無論是車禍發生半個小時以後,她才姍姍來遲,還有油大量的遺體送醫院,她都不願意跟隨,這足以證明她有隱情。
最有說服力的,是油量小說油大量有可能是碰瓷造成的危險,這完全難以說服我們,據我們昨天的瞭解,油大量是個膽小鬼,他碰瓷控制的尺度非常大,他離人家車子都十幾米遠的距離。
離車十幾米的距離,那不可能會直接被撞飛出去,這足以證明油大量不是碰瓷行爲,他是被人家直接撞死了,也說明油量小的話前後矛盾,前言不搭後語。
不過,我們沒有掌握到證據,就難以說明油大量的車禍,與油量小有直接的關係,何況現在肇事車輛已經逃逸,而肇事司機去追逃也需要一段時間,即使找到了肇事車輛,也不一定能找得到肇事司機。
肇事司機肯定收受了人家的錢財,他肯定會躲藏起來,警方不可能很快就能找到他,那我們哪有這麼長時間去等待。
曉月,我可不是懷疑你們的辦案能力,而是辦案程序較多,你們又要查看各個路口的視頻監控,我還發現在油大量出事的地方,並沒有視頻監控設備,要查那輛肇事車輛都比較困難,更別說找到肇事司機了。
曉月,我們沒時間等着查清楚了,我必須要想別的辦法,我們項目工期有限,不能等到把項目結束了,我們再找到兇手吧。”
高峰說的實話,土樓鎮項目工期不長,也就二十四個月的工期,這已經過去半年時間,那剩餘不到一年半,這警方辦案是需要時間的,有可能就會一年半載,甚至是三年五載,更有可能更長的時間,那樣黃花菜都會涼了。
項目部等不起,項目經理王永強也等不起,高峰也是等不起,王永強可是對他寄予厚望。
“高峰,我也知道你們項目存在的問題比較大,尤其你們物資管理這塊,那問題更多,這牛奮鬥就是一個大毒瘤,不把這毒瘤給清除乾淨,你們項目部肯定會出現大問題,就會出現材料虧損現象。
現在出了這種情況,我們也只能加班加點調查,也只能先從這肇事車輛着手,只有儘快找到肇事司機,把真正的幕後指使人審出來,其他的辦法,我還真無能爲力了。”
王曉月知道高峰的心思,他是爲了項目部的利益着想,想把這個項目盡一份力,爲項目贏利而努力。
可是,對於她自己而言,目前的情況下,她還真沒有更好的幫助辦法,只能按部就班來查案,這查案當然就需要時間,快起來就十幾個小時,慢起來就沒法說清了,三年五載甚至更長。
“哎呀,高兄弟,曉月,我覺得沒必要這麼複雜了,這場車禍就是禿子頭上生蝨子明擺着的呢,那就是油量小與牛奮鬥一手製造而成,我們就直接找這油量小,只要她承認油大量被自己所害,承認向牛奮鬥行賄了,那什麼都完結了。”
王曉月與高峰分析半天,熊二偉極不耐煩起來,他認爲罪魁禍首就是油量小,只要把油量小突破了,那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王曉月搖搖頭:“熊二偉,我們都懷疑油量小是主謀,但是她死不開口,我們就沒有證據能證明她是主謀,那我們也是無濟於事。”
熊二偉道:“曉月,我知道你們警方就會循規蹈矩地辦案,非要找到證據,才能突破這油量小的防線。
可我不這麼認爲,我認爲用老辦法就能把油量小的防線突破,讓她不打自招。”
“是嗎,熊哥,你說一說用什麼樣的老辦法,能突破油量小的心理防線,說出來看一看可不可行?”
高峰知道別看這熊二偉二愣貨,不過這腦袋有時候能出餿主意,有的時候,往往就是餿主意能管用。
熊二偉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高峰與王曉月兩人,王曉月聽了直搖頭,認爲這辦法不太可行,而高峰卻感覺這辦法可行,不妨試一試,畢竟現在時不等人,必須爭取時間,儘快把油量小拿下,也就會將牛奮鬥一舉拿下。
油大量的遺體存放在太平間,他是涉及案件,還得經過法醫鑑定,以及後續的一系列處理,不能直接推進殯儀館進行火化。
而油量小卻強烈要求推進殯儀館裡火化,她向院方以及警方表示,自己的老公是碰瓷引起的車禍,責任應該油大量全負,她也不準備追責,只希望儘快火化,讓油大量入土爲安。
當然,警方拒絕了她的要求,認爲這是一起車禍案件,必須找到肇事車輛,以及肇事司機以後才能定案,油大量也只能在那個時候推進殯儀館裡火化。
油量小當時還急了,如果你們警方一年半載破不了案,或者三年五載破不了案,那油大量的遺體就要存放一年半載,或者三年五載的嗎,那我還要不要幹事與做生意了。
“油老闆娘,你如此激動,難道你跟這車禍有必要的關聯嗎,難道你不爲自己的老公申訴冤屈嗎,難道你老公突然死亡,你反而感覺心安理得嗎?”
警方几句反問,這才這油量小壓制住,她啞口無言了。
醫院的太平間十分地陰森可怕,油大量的遺體就擺放正中,而只有油量小一個人守在太平間裡。
因爲,她心裡有鬼,沒敢向親戚朋友打電話,更不敢要求他們過來作陪。
今晚的風還怪邪乎,太平間裡的陰風掃掃,又颳得那樹枝亂搖,好像幾個鬼影一樣晃動,還傳來沙沙的聲響,好像時刻有走動的聲音,油量小是害怕到了極點。
油量小看到油大量的遺體,上面蓋着一塊白布,這塊白布有些過短,蓋住了油大量的腦袋,就不能蓋住油大量的腳,致使他的雙腳露出來,看得油量小是心驚膽戰,她想逃離這太平間。
她剛走出太平間,迎面就吹來一股陰風,吹得她是不寒而慄,嚇得自己趕緊縮回太平間裡面,不敢再往外走。
油量小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她對電話裡急切地說道。
“奮鬥啊,你趕緊過來陪陪我吧,我害怕極了,我真害怕死了,你快點過來陪我吧,要不然我非被嚇死不可。”
油量小一會就把電話掛了,氣呼呼地罵起來。
“真是王八蛋,讓他過來陪我,他就推三阻四,早知道這樣,我就不這樣做了。”
“啊,油大量,你別嚇我啊,人家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你就別嚇乎我了,我雖然平常對你不太好,也沒行過夫妻之事,那也算是夫妻吧。”
油量小一生氣,她就退到了油大量的遺體旁邊,她觸碰到了油大量的雙腳,把她嚇得魂飛魄散,當時就癱軟在油大量的遺體旁邊,她趕緊將那塊白布往下拉,蓋住油大量的雙腳。
她剛拉下那塊白布,油大量的臉就呈現在她面前,那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一張面目全非的臉,一張慘不忍睹的臉,油量小一看,當時就嚇得滿地打滾。
“大量,我求求你,你千萬別嚇我啊,我可是你老婆啊,我們是一家人啊,你不能嚇我啊。”
“哼,油量小,你把我當過一家人嗎,你把我當過老公嗎,你心裡從來沒把我當成過一家人,你的心裡只有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
油量小,我跟你生活十來年,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可是對你百依百順,你所有的無理要求,我都答應了你。
可是你呢,卻把我當成了一條狗,甚至連狗都不如,你現在還設計一場車禍來害死我,你就覺得良心過得去嗎?
油量小,我做人不能反抗你,我做鬼可不能再受你的欺負,我要索你的命,還有你的姘頭牛奮鬥的命,你拿命來吧!”
油量小向油大量的遺體猛烈地磕頭,哀求油大量別嚇乎自己,她一口氣磕了二十多個響頭,腦袋都磕破了。
正當她擡起頭來時,突然見油大量的遺體立了起來,吐着長長的舌頭就向她撲過來,要索油量小的命,嚇得油量小魂飛天外。
“大量,你饒過我吧,你饒了我,這場車禍的確是我製造的,我是主謀人,另一個主謀人就是牛奮鬥,我們發現你要舉報他,我們不得已才向你下狠手的,你就饒了我吧。”
眼看油大量的遺體撲向自己,油量小就竹筒倒豆子,將她與牛奮鬥策劃的這場車禍,完全吐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