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兒剛一回到熟悉的辦公室,就被那羣瘋子們熱情的包圍了。
“水滴兒,新年快樂啊!”
是笑容熟悉的笑聲,說着抱起水滴兒在她臉上親了一個。
“笑容,你怎麼了!?”水滴兒滿心歡喜,雖然對笑容的熱情很明瞭,卻裝着關切地摸摸笑容的額頭,“沒發燒啊!”
說着大家都笑了起來。
“哎呀,水滴兒,你真討厭,你才發燒了呢!”笑容突然扭捏死來,讓水滴兒很是不解地看了看夏天,太陽難道從西邊出來了!
“哈哈,水滴兒,假期怎麼聯繫你都聯繫不上,咱們笑容啊,有對象了,你瞧她害臊的,哈哈!”夏天說着捧着肚子笑起來。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吼吼吼吼——”聽到笑容找到對象了,水滴兒特別開心,抱着笑容問道:“快讓我們見見,請吃飯!”
“請吃飯!請吃飯!請吃飯!”大家都起鬨起來。
“好啊,你們這羣吃貨,我懷疑你們是想看看他,還是想吃飯!”笑容翻着白眼。
“想吃飯——”大家齊聲說道,好不歡樂。
笑容氣鼓鼓的追着每個人打。
一年的歡樂就從這裡開頭了,這個財務科一點兒都不像人們印象中做財務的沉悶安靜,倒像一個成人幼兒園,不過大家都樂在其中,該做的工作卻是毫不含糊的,水滴兒覺得能有這樣一羣同事實在是太幸運了。
大家正樂成一團,汪汪突然進來了,辦公室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人們各自坐到自己辦公桌上,用水滴兒自己的話說,就是裝的“人模狗樣”的,對着汪汪行注目禮。
新年第一天開班,汪汪似有心事,也不理這羣下屬,徑直就進辦公室,門一甩,嚇得衆人一愣。
“汪汪吃錯藥了?”水滴兒輕聲問道。
“噓——”夏天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汪汪和大公子是一黨,這我們都能看出來吧?”
水滴兒點了點頭,“怎麼了?”
夏天繼續說道:“昨天大公子來到公司宣佈,他身體有恙,需要休養一年,這一年公司大小事務都由二公子打理,如今二公子當事,汪汪作爲大公子的黨羽,自然不好受。你沒看到,他那張臉黑的,我們可得小心翼翼,別惹到他了!”
水滴兒心下疑問,大公子抱恙?她離開奶奶家的時候還記得雲飛的身體健康着呢,怎麼突然就抱恙了,還要修養一年呢。
她突然想到那天逸哥哥對她說只要是他在意的,大哥都要搶去。眼皮突然沒來由地一跳。雲飛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如何甘願在兩兄弟爭奪最激烈的時候把公司的大權交給逸哥哥,這不等於給對方機會嗎?他這葫蘆裡到底裝的什麼藥,不過不管是什麼藥,一定沒安什麼好心。
她本來想着提醒逸哥哥注意,但是轉念一想,自己能想到的,逸哥哥一定也能想到,而且只會比她思慮更加周全,否則怎麼可能與大哥周旋這麼多年。
想到這兒,她才稍稍放心一些。
不過,等等,她爲什麼要對這些豪門的爭端這麼上心,明明,她的任務已經結束了,錢也拿到手了,她甚至都不是假冒女朋友了。只是,那時,他說把自己當成親妹妹,還作數嗎?
應該,也不作數了吧!
畢竟整件事都只是一個謊言而已,自己何苦執着的捉住細節不放。
他們仍是陌生人,僅此而已。
人,最難通過的,往往是自己的內心,一念執着,萬般思緒;一念放下,萬般成空。這一路走來,多不捨的東西最終也都捨下了。如今,她只能勸自己放下,放下曾經有過的一些溫暖,一些或許只是作秀的溫暖。不去管這些溫暖對於身處黑暗的她來說,有多麼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