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必擔心,他們都沒有性命之憂。”
安道全一邊給石秀治傷一邊安慰劉高:
“交給小弟,幾個月後又是兩條生龍活虎的好漢!”
“好兄弟!”
劉高已經知道了安道全爲保護天壽公主犧牲李巧奴的事兒,感動得對安道全納頭便拜:
“多謝兄弟大義,爲兄沒齒難忘!”
“哥哥說哪裡話來,我們是生死之交!”
安道全連忙對劉高拜了回去:
“都是小弟分內之事!”
謝過了安道全,劉高憋着一肚子火氣跟兄弟們一起商量如何解決宋江:
“諸位兄弟,沒想到這羣賤人混到了一起。
“如今王矮虎伏誅。
“杜興、蔡慶在押。
“史文恭、宋江、晁蓋、吳用、宋清、唐牛兒在逃。
“這羣賤人竟敢傷我兄弟,此仇不報誓不爲人!
“諸位兄弟可有何良策?”
黃文炳搖着摺扇說:
“主人,小生已經調查過曾頭市了。
“那史文恭是曾頭市的教師,曾家五虎都是他教出來的,在曾頭市地位超然。
“依小生看,史文恭必定會逃回曾頭市,但是宋江、晁蓋就不一定了。
“史文恭和宋江、晁蓋或許已經分道揚鑣……”
索超插嘴:“何以見得?”
“首先,雷都頭說過,宋江、晁蓋他們騎馬先逃走了,史文恭是最後一個逃出來的。
“雖然以史文恭的實力,或許宋江、晁蓋等他一起走只會拖累他。
“但是宋江、晁蓋不等他,史文恭一定會心懷芥蒂。”
黃文炳說到這裡,林沖插了一嘴:
“不錯!
“大師兄、我和史文恭那個畜生從小一起長大!
“我們知道他的爲人!
“他可以對不起別人,別人絕不能對不起他!”
秦明插嘴:“萬一他們是事先約好分頭逃走呢?”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是——”
黃文炳欣賞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兩位捧哏大將:
“史文恭單槍匹馬來鄆城縣外五十里的村店吃酒。
“如果還沒到他們約好的地方,那他們約好的地方未免也太遠了些。”
索超秦明恍然大悟:“對呀!”
黃文炳又說:“史文恭必定會逃回曾頭市,曾頭市我們可以暫時擱置。
“先說晁蓋、宋江,他們都是義氣之人。
“尤其宋江,江湖上都稱他做及時雨。
“他們不會放棄王矮虎、杜興、蔡慶三人不救的。
“除非他們願意捨棄名聲。
“但是對於他們這種人而言,名聲比性命還要重要!
“所以小生有一計,以王矮虎、杜興、蔡慶三人爲餌,佈下天羅地網……”
“慢着!”
索超問他:“王矮虎不是死了嗎?”
黃文炳呵呵一笑:“他們又不知道!”
索超一拍腦袋:“對呀!”
“此計可行。”
劉高點了點頭:
“這一次,絕不能再走了宋江!”
……
回到了縣衙,劉高就把朱仝、雷橫、歐鵬召集到府中一起商議此事。
“諸位兄弟,這就是我的甕中捉鱉之計!”
劉高把計策跟朱仝、雷橫、歐鵬說了:
“你們可有異議?”
說這句話的時候劉高開啓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雖然兩隻眼珠子不是一左一右,但是卻能同時關注到朱仝和雷橫的表情變化。
朱仝的大紅臉白了一下,旋即回答:
“小弟沒有異議!”
雷橫:“俺也一樣!”
歐鵬本就是劉高的人,自然沒有異議。
劉高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明日你們就把消息散播出去。
“就說抓到了梁山泊反賊王矮虎、杜興、蔡慶,要押送去東京。
“後日,就由雷橫兄弟押送他們出城。
“朱仝兄弟率衆僞裝成行腳商人,綴在後面。
“只等晁蓋、宋江出現就……”
朱仝雷橫:“遵命!”
從縣衙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晚,雷橫走在大街上,忽然回身去追上朱仝:
“兄長,吃酒去?”
朱仝和雷橫是過命的交情,雷橫邀請他吃酒,朱仝沒有不去的道理。
於是兩人就去了老地方。
他們經常在這裡吃酒,有時兩人,有時三人。
第三人,便是宋江。
等到酒菜上來了,雷橫和朱仝吃了一碗酒,先扯一些東家長西家短:
“兄長,我家隔壁的母狗生了……”
“是嗎?”
朱仝眯着丹鳳眼看他:
“兄弟,昨日晁蓋宋江他們……是你放走的吧?”
“嘶!”
雷橫驚出了一身冷汗,整個人都僵硬了,艱難地擡起眼來看向朱仝:
“兄長……如何知曉?”
如果是別人這麼說,雷橫肯定矢口否認。
但是他和朱仝的關係太好了。
朱仝也太瞭解他了。
關係不到位的話,原著之中朱仝也不會豁出去自己坐牢也要放他走。
所以雷橫承認了,只不過承認了也就等於把小命交到了朱仝的手裡。
“兄弟,到此爲止吧!”
朱仝嘆了口氣,大手按在雷橫肩上語重心長的說:
“莫要讓相公難做!”
雷橫忍不住爲自己辯解:
“兄長,我們和晁天王、宋公明交情深厚……”
“不錯!
“但是你放了他們一次,已經仁至義盡了!”
朱仝跟他說掏心窩子話:
“於公,你我在縣衙當差!
“於私,相公把你我當心腹兄弟!
“私放晁蓋宋江這種事可一不可再!
“否則我們有何顏面去見相公?”
雷橫面紅耳赤:“兄長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你知道就最好!”
朱仝拍了拍他的肩膀,端起酒碗:
“不要想太多!
“相公如何說,我們就如何做!
“來,走一個!”
朱仝是劉高的生死之交,不知不覺被同化了,時不時就會說一些新詞。
雷橫跟他吃了一碗酒,心裡邊兒亂糟糟的,也沒再提起宋江晁蓋之事。
吃到半醉,朱仝放下了酒碗:
“兄弟,今日盡興了。
“明日還有大事要做,早些回家歇了吧。”
雷橫心裡苦,強顏歡笑的說:
“兄長你先行一步,我再吃兩口菜就走。”
於是朱仝就先走了。
雷橫獨自一人坐在包間裡吃酒,剛把酒碗送到嘴邊,朱仝又回來坐下了。
“哈——”
雷橫一碗酒下肚,抹了把嘴哈了口氣:
“兄長,再陪小弟吃兩碗酒麼?”
來人笑道:“好鴨。”
這聲音卻不是朱仝的!
雷橫一愣,定睛一看:
“是伱?”